所謂不到長城不知華夏之巨,我覺着不到古代你不知道古代多無聊,說好的笙歌美女一個沒看到,而擺在眼前的,是一幫大老爺們圍着油燈吃燭光晚餐吹牛逼,還tm到處是蚊子,打都打不光,我們吃飽的同時估計蚊子也吃得差不多了……
難怪古代搞不了計劃生育,你要搞了這計劃生育那老百姓得多崩潰啊,對不對?唯一的娛樂項目都被明令禁止了,這也太過份了!
宋朝,是我在不同的歷史維度度過的第一個夜晚,吃過飯後,我百無聊賴的去了張順幫我安排的房間睡覺,屋子裡有兩張牀,朱厚照就睡我旁邊,見我一臉焦急,他奇道:“有心事?”
我點了點頭:“家裡現在住了那麼些人呢,我今兒要不回去趕明個就得斷糧。”
朱厚照打了個哈哈:“你想多了吧你,能到你家的人,隨便拎一個出來在歷史上都能翻雲覆雨,還能餓死?”
其實他這話我早就想到了,白起現在和那老楊頭每天跟那廣場玩組合都能掙點錢,趙括爲了不輸白起也會偶爾出門找那些擺殘局的麻煩,楊戩就更不說了,這人在凡間貓了幾千年,當獸醫賣人家狗這種事兒他都能幹得出來,你說他都能餓死,誰信呢?
有他們在,真要出門找錢,生活開支基本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老覺着不放心,可能是因爲我老拿他們當成小孩子看待的緣故,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也不知道是他們讓我的生活變得複雜了還是讓我的人生更充實了。
拍打了一下耳邊‘嗡嗡’亂叫的蚊子,我翻轉身子拿手枕着腦袋:“得,別聊這個,我的人生已經夠麻煩了,出門在外,咱聊點開心的,說說你吧,你還是我碰到的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皇帝,我就忒想知道,那種權傾天下的感覺到底怎麼樣?”
朱厚照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能有什麼感覺,縱使坐擁整個天下,也無非是被囚禁在一個大一點的牢籠中罷了。”
“呵!你居然有這樣的想法?”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好奇,朱厚照這人的歷史評價可不高,荒淫無度、不務正業成了他的代名詞,甚至有個說法,說清朝的那些個王公貝勒上課不好好聽講老師都會專門呵責一句“你想學朱厚照嗎?”
這人在歷史上就是一個反面教材,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但我覺着,一個荒淫無度的人是不會有太多哲學思想的,而讓這種人治理天下,那一準是天怒人怨!
但是,朱厚照在位的那些年,要說民生其實並不差,雖然有的人會說那歸功於他用的那些個文官,但換言之,這是不是也說明朱厚照其實是一個知人善用的皇帝呢?
他至少,沒任性到把那些能治國的人給搞走吧!
“你知道後世對你的評價怎麼樣嗎?”一想到這貨的帝王生涯荒唐無比我就來勁。
“能怎麼評價,無非就是不務正業唄。”朱厚照一臉的無所謂:“當時朕其實也挺想管天下的,但一想起父皇帝勵精圖治,最後才活了三十六歲朕就覺得不划算,要知道,能管天下的人多了去了,爲什麼一定得是朕?”
“因爲你是皇帝啊,在你們那時候天下都是你的,你不管誰管?”
“朕十四歲登基,你覺着能治得好天下嗎?想管、能管的人多了去了,既然朕那麼小,還不如放手讓那些能力高於朕的人去治理天下,要知道,能讓百姓安居樂業的民生政策都是那些執政智囊團想出來的,這些人裡,有劉健,有李東陽,也有楊一清和楊廷和,但是絕對不缺一個朱厚照。”
朱厚照一邊一說話一邊將雙手枕在腦後:“天下需要剛直公正的人,而朕,只需要的是朱壽。”
朱壽,這是一個多麼熟悉的名字啊!威武大將軍總督軍務總兵官,朱厚照爲了能直接指揮軍隊而給自己取的化名,想當年,他就是頂着這麼一個名字給自己封了一個大將軍的職務,然後參與了邊關對蒙古的戰事並且還取得了最後的勝利,而且也是用這個名號去平了寧王之亂。
寧王,就是那位在《唐伯虎點秋香》里老叫嚷着要發飆那位……
說起自己的故事,朱厚照也是興趣盎然,從這一點上不難看出,不管是皇帝還是普通老百姓,吹牛逼那基本都是屬於我們人生的自帶屬性,聊了約莫兩個小時,朱厚照簡直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光輝戰神,一個皇帝,總想着當戰神,這種事兒也確實挺令人費解的……
不過通過交談,從他的言語裡,我不難聽出一些大智若愚的見解,是啊,歷史總是評價他的荒唐,但我們忘了,一個昏庸荒唐的人,又怎麼會任用賢臣,讓天下趨於平穩呢?
我雖然歷史很糟糕,但曾經看過一本兒很有意思的書,叫《明朝那些事兒》,結合朱厚照自己的現身說法,我覺得那本書最後對朱厚照的評價還是相當中肯的——他並不殘忍,也不濫殺無辜,能分清好歹,作爲人,他是正常的,作爲皇帝,他是不正常的,朱厚照,只不過是一個希望幹自己想幹的事,自由自在度過一生的‘人!’
一夜的交談,我們在愉悅和掌聲中度過,當然,掌聲並不是給朱厚照那並不平凡的人生經歷,而是因爲蚊子實在太tm多,我要不拍來拍去的估計能被叮成蛤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在張順的陪伴下,我也算着實過了把漁夫癮,這其實是一種很健康的生活方式,遠離電腦,遠離手機,潯陽江上雖然烈日當空,但不需要風扇,更不需要空調,你只需要下水溜一圈,隨後你就能盡情享受夏日中的那份涼爽,當你精疲力盡的回到船上雖然疲乏無比,但卻又感覺舒爽異常,就是這種勁頭,才叫早已缺乏運動的我記憶深刻,當然,還有更讓人記憶深刻的就是我穿了一身保暖內衣在水裡游來游去……
沒辦法,這裡天氣太熱,我渾身上下也就這玩意稍微薄一點,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沒什麼好尷尬的,下了水,保暖內衣其實跟潛水服看起來差不多……
吃過午飯,張順原本又要出船,乘着我們午休的空檔,戴宗卻從城裡趕了過來,他帶了的消息雖然令張家兄弟吃驚不已,但對我而言其實也就是理所應當,因爲,歷史的軌跡現在確實已經到了讓戴宗上梁山送書信的時段。
戴宗對着我一通佩服,無非就是讚揚我神機妙算什麼的,興奮之後,戴宗因爲宋江的事也不能在我們這久留,揮手道別,望着疾馳而去的戴宗,張順拍了拍我肩膀:“兄弟還真是神機妙算,多虧了你,公明哥哥這次總算有救了。”
看着戴宗漸行漸遠的身影,我只是平淡的搖了搖頭:“他這一去,不光救不了宋江,反而會讓宋江陷入危局,咱們是時候做點劫囚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