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酈瓊!”何方海突然十分激動喊住了她聲音滿是嚴肅:“當年的那件事我們已經說好了,就算程安真的知道了她有什麼證據呢?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任景西和我女兒的婚事,不然……”何方海頓了下看着楊酈瓊悠悠道:“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吧。”
楊酈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扶着桌邊才勉強站住,接二連三的威脅讓她的脆弱的防線更加不堪一擊,她無奈的低吼着:“可是當年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如果真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又會好到哪裡去?”
“所以我說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你兒子鐵了心的要對付我,讓我沿市一個合作也談不下來,你最好想想辦法。”
“如果我何家氣數盡了那我就大不了魚死網破,臨死了也能拉你們何家墊揹我有什麼好怕的。”何方海表情猙獰像一個沒有底限的魔鬼,拼命的打壓刺激着楊酈瓊。
最終楊酈瓊捂着臉忍不住痛哭懊惱起來:“當年對他們的車子動了手腳,可誰能想到會突然出現一個貨車司機,不然事情也不會鬧的這麼大!”
什麼?!
程安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無盡的冷水將她浸溼穿透,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骨頭都透着噬心的寒冷。
她的臉早已經蒼白沒有血色像一個破碎的搪瓷娃娃,輕輕一碰都能破碎成片。她拼命的咬着脣的望着窗戶,雙瞳像乾涸的河水沒有一絲的靈氣,身體被抽盡了力氣沒有任何動作傻傻的站愣在那。
任紹揚驚的睜大了眼睛彷彿呼吸都要停止,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到他決對不會相信這是事情的真相。
“突然出現貨車司機不也挺好,正好可以把所有的責任推過去,這樣也沒有人會去懷疑車子本身有什麼問題,要我說就只能是他倒黴了。”何方海目光有些閃爍,嘴角的冷意卻絲毫不減,雲淡風輕的彷彿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心口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住揉捏,程安輕喘着身體已經是止不住的顫抖,她往後退了半步踩到了花叢,在此時的寂靜中尤爲明顯。
任紹揚感到不妙連忙拉住程安往外走着,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布偶娃娃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牆角任紹揚停了下來他扶住程安的身子,微微俯下看着她。
“安安。”任紹揚輕輕喚着,可程安卻是一點反應都有,彷彿跌落到自己的世界。
任紹揚看着心疼不已把她擁到懷裡緊緊的抱住她,此刻的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如此的消息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無比震驚的。
任紹揚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抖而他能給的只有更緊緻的擁抱,好像這樣就能讓她感覺她不是孤單一人。
車子停在了院子裡任景西立刻開了車門走下來,徐澤緊跟其後想着如果出了什麼事比如楊酈瓊又打了任景西,那他還可以拉着點。
突然任景西皺了皺眉瞥向了停在了另一邊的紅色跑車問道:“任紹揚也來了?”
徐澤愣了一下回道:“不知道啊,報告的人沒有說任紹揚也在。”
任景西擰了下眉腳步沒停的繼續往前走,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他只想知道程安現在還安不安全。
可沒過幾秒任景西的腳步便狠狠的停在了原地,他隔着一條不遠的小路看到了任紹揚,以及被他抱在懷裡的程安。
“小叔?”任紹揚的目光正好與他相對,他呼吸一窒萬萬沒有想到會與他碰了面。
而懷裡的程安好似也因爲任紹揚這句話有了點反應,她的身體僵硬如石頭手指無意識的拉住了任紹揚的衣服,在心中攥緊又攥緊。
任景西的臉色鐵青,眼裡像是投出數以千計的利劍狠狠的望向任紹揚,他腳步沉穩一步步朝他們走去。
程安好似聽見了一般,身體在任紹揚的懷裡更加僵硬冰冷。
任紹揚感覺到了她的異常又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情,沉了沉目光對懷裡的程安小聲說着:“我帶你離開這。”
他的手護在程安的肩膀和腦袋上,悄無聲息的轉過她背對着任景西往外走着。
“安安。”
任景西的聲音像是在訴說着挽留低沉又炙熱,滾燙的讓程安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她的腳步微微一頓在片刻後被什麼也沒發現的任紹揚拉着手離開。
任景西看着他們的背影眸光暗沉且幽深緊緊的凝望着,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沒有猶豫的朝他們走去。
可任紹揚還是率先一步的帶程安上了車,而在同時身後傳來了楊酈瓊的聲音。
“景西?”
他腳步停了下來對身旁的徐澤吩咐了幾句,這才轉過身看向楊酈瓊以及她身邊的何方海。
而徐澤在得到吩咐後便心領神會的轉身離開,腳步還有些着急。
“你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楊酈瓊很高興的朝他走過去拉着往屋裡走,順便指了下何方海:“正好你何伯父今天也來了,我吩咐徐姨做了不少的菜你也留下來吃晚飯吧。”
任景西望了眼沒有迴應,可何方海卻是反應不小,一進屋還沒待他坐下便說道:“正好我也打算過兩天去找你聊聊。”
有楊酈瓊在何方海的㡳氣好像大了不少,便也開始癡人說夢談着根本就不可能的合作。
“咱們倆家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你現在也有心往沿市發展,不如我們倆家一起,這互惠互利做起事情來也方便。”
“我這次去沿市也打聽了不少這合作方面的事,我覺得特別適合我們倆家……”
任景西靠着沙發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聽着何方海的長篇大論,臉上毫無表情良久後才悠悠道:“互惠互利?何伯父把'巴結'二字說的可真好聽。”
“你!”何方海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青紫的尤是好看。
“任氏集團不需要和別人互惠互利。”任景西抿了口水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何方海:“尤其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