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程安看見地上的衣服已經收了起來,而梳妝檯上也放着一件新衣服,樣子款式和以前的都不一樣。
程安梳洗好換好衣服出來時任景西正在準備早飯,看着三明治倒是弄的有模有樣的。
任景西坐在她對面給她遞了杯牛奶,習慣和以前一樣,只是他不知道程安離開他後早上再也不愛喝牛奶了。
程安只是看了眼動都沒動只是低頭吃着三明治,氣氛有一點尷尬但很快便被程安的電話給打斷。
她的手機放在桌上,任紹揚的名字在大家的眼中閃動。
“喂?”程安接了起來也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
“安安,你在哪呢?”任紹揚見程安終於接了電話,鬆了口氣連忙問着她。
“你在家呢?”程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問着他。
“當然了,我在家等了你一個晚上。”
“我現在回去了。”程安說着便起了身一點留戀都沒有,直到任景西按住了她的手,奪過手機對着電話那頭的任紹揚說着:“她現在和我在一起,你想讓她去哪?”
任紹揚先是懵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這是任景西的聲音,震驚中還沒來的及說話任景西那頭便已經把電話掛了。
“你真沒禮貌。”程安皺起眉頭看他掛了電話心裡有些不爽。
任景西像是沒聽見點着桌面,還算溫柔的說着:“吃早飯。”
“不吃了。”程安把東西一推:“我說了我要回去了。”
她感覺到任景西眼底下的怒氣,可依舊當做沒看見似的甚至還在挑戰他。
她將手機拿回來給任紹揚發着信息,剛拎起桌上的包下一秒卻已經被任景西攥住胳膊抵在牆上,包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嗯,多一秒都覺得煩。”程安看着他,眼神透亮就像是發自肺腑的坦誠,狠狠的刺痛了任景西的眼。
他將程安攥的更緊了些:“你覺得我會讓你走麼?”
“怎麼,還想玩囚禁?”程安一點也不慌甚是遊刃有餘。
任景西打量着她鬆開手,輕輕的勾起嘴角配着他的眼鏡倒是顯得有些斯文敗類:“也不是不可以。”
程安輕笑一聲置若罔聞撿起地上包往門口走去,卻聽見任景西的聲音在身後淡然響起。
“你不是給任紹揚發了信息麼,那就等着讓他來接你。”
程安身子微微一怔回頭看向他,他已經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飯。
任景西還是任景西,縱使五年過去了,他也沒有任何改變,像蓄勢待發的野獸,時候準掠奪自己的獵物且從不心慈手軟。
任紹揚很快就來了,程安看到樓下等着的車以及任紹揚撥過來的電話,還沒等有反應任景西便已經奪了過來。
“上來。”他聲音沉沉沒有任何多餘的一個字掛了電話。
“你要幹什麼?”
任景西瞥了她一眼將她拽到自己面前,聲音蠱惑暗啞,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宣示主權:“安安,你是我帶回任家的,你就只能是我的。”
任紹揚上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兩個人發生了什麼,空氣裡瀰漫着令人室息的壓抑,他輕咳了一聲撓撓頭走過去。
“小叔啊。”
他和任景西中間雖然隔着輩分,但因爲沒差幾歲關係也是挺不錯的,擱以前他倒也沒這麼慫過,但是現在畢竟是不一樣了,他把程安給帶走了,這心裡總歸是要心虛忐忑幾分的。
任景西握着程安的手就沒鬆過指了下沙發:“坐。”
“不,不了吧。”任紹揚訕笑了一下,探頭看着他身後的程安擠眉弄眼動動嘴說着脣語:“怎麼回事啊?”
程安用力扒着任景西的手,可他力氣卻大的驚人手腕愣是紅了一圈也紋絲不動。
“在盧塞恩這幾年怎麼樣?”任景西拉着程安坐下,看着面前站着的任紹揚氣勢一點也不輸人。
“都挺好的,也沒什麼事。”任紹揚說着又看了眼掙扎的程安說道:“小叔,要不我先帶安安回去吧,這昨天麻煩你了。”
“不麻煩。”任景西勾了勾嘴角:“只是麻煩了你這五年幫我照顧安安。”
這話什麼意思?
任紹揚愣了愣看着他,聽着他又說道:“現在你們都回來了,安安有我照顧就好了。”
“任景西!”程安終於攢足了勁推開了任景西:“你算什麼?我用得着你照顧嗎?”
氣氛頓時降到冰點任景西冷着臉一言不發的看着她,見她站起來走到任紹揚面前,手握住他的胳膊。
“紹揚,我們回去吧。”程安低着頭眼睛裡有明顯的疲憊,任紹揚看着有點心疼點點頭。
可任景西卻立刻阻擋在兩人中間:“任紹揚,你知不知道程安是我的人。”
任紹揚微微一怔,從任景西當年把程安帶回來就沒見過他們分開,也知道任景西對程安和對別人不一樣,只是當年出了那檔子事他才把程安帶走的,任紹揚承認自己有衝動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可是小叔,你已經訂婚了。”任紹揚看着他不服輸的說着:“而且過不久你就要結婚了。”
任景西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擡手攥住了他的衣領:“那你就可以未經允許帶走她嗎?”
“是你自己沒有留住她。”
一句話重重的打在任景西的胸口上,無聲卻痛徹心扉。
當拳頭打在任紹揚臉上時,任景西看見了程安眼裡的心疼和憤怒,他被程安狠狠的推到一邊,看見她擡手摸着任紹揚流血的嘴角。
一股悶氣懸在心口上不上不下,握緊的拳頭在身側顫抖着。
“我沒事。”任紹揚拉下程安的手衝她搖搖頭,從他回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少不了這頓打,這一個拳頭還算是便宜了他。
可程安並不這麼覺得,她紅了眼睛氣憤難耐,她將任紹揚護到了身後微微喘息了一下平復着心情。
她看向任景西,琥珀色的雙眸除了眼尾的紅就是無邊即的寒冷,她一字一句用着嘲諷的口氣對着任景西說道:“你想讓我和任紹揚分開?好啊,那你和何雨吟解除婚約,我就考慮考慮。”
但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永遠不可能發生,就像程安不會再回到任景西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