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程小曦驚訝的看着盛子墨,一瞬間更心疼她,眼睛也不由的紅了起來。
那樣的痛苦有多難熬,她比誰都清楚,而這個男人竟是一個人挺過來的?!
對於他來說,得有多難,程小曦連想都不敢想。
“有時候,沒有人……會更好一些!”盛子墨轉頭看她,爲了不讓她擔心,脣角微微的上揚了起來。
雖然過去很久了,但對於他來說,卻像剛剛發生過那般……很痛,很艱難。
“與其多一個人陪在你身邊痛苦,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承受的好。”盛子墨說完,苦澀的笑了笑,“至少那樣,自己不會顯的那麼狼狽。”
程小曦心疼的看着他,忍不住再次伸手去抱他。
盛子墨卻是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沒讓她抱自己,而是目光深邃的望着她,語重心長的道,“所以……,不要再糾結過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管曾經是怎樣的痛苦,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與其揪着它不放,還不如隨它而去,這樣的話……你和你身邊的人,都會開心。”
程小曦望着他的雙眼,一瞬間心裡狠狠的疼了一下。
原本她是想要安慰他的,可結果卻又變成了他來安慰自己,心裡的愧疚不自覺變的更重,也更濃了。
“我身邊的人……”程小曦仰望着他,目光不再逃避他的視線,而是很堅定的與他對視,“只有你了。”
“不!”盛子墨否認她的觀點,然後糾正到,“你還有程氏,還有程氏的那些員工,更有一直幫你的孫士翔!他們都在等着你振作起來,都希望你可以儘快的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程小曦執着的望着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可是你呢?”
“我?”
“你是我的什麼人?”程小曦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他,你是在問他什麼,更像是在尋求一個內心深處的答案。
一直以來,她一直逃避,而現在又不得不面對的答案。
“我是你的朋友!”盛子墨給了她一個確定的答案,清晰而明瞭。
一瞬間,程小曦便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心不由“砰”的一下跌落了回去。
雖是如此,但她卻並沒有失望。
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又聊了這麼多,走的這麼近之後,她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她和他,就算不是平行線,最多也是交叉線,遇到便是結束,從十年前開始便是,現在……也不可能改變。
雖然她喜歡他,也心疼他,但感情終究是不能勉強的。
她希望他開心,也希望他幸福。
就算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自己,只要他開心幸福,她也便放心了。
除此之外,她還奢求什麼,還要求什麼呢?!
“謝謝你肯做我的朋友。”程小曦的神色平靜了很多,雖然內心裡依然有些痛,但她還是感激這個男人的。
十年來,有他的支撐,自己纔會從一個在醫院裡待了一年的小病號變的如此堅毅,健康。
十年後,又是因爲有他的幫助和照顧,她才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到現在打開自己的心扉。
對於自己來說,他不只是朋友,也不只是自己喜歡的男神,更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只是,從此以後,精神支柱便要離開自己設置了十年的“包圍圈”,回到他自己的世界裡去了。
不管怎麼樣,她的心還是無法控制的痛了起來。
“傻瓜!”盛子墨大哥哥般輕輕的揉揉她的頭,然後才道,“我又沒做什麼。”
甚至於……還欠她很多。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她無助的流着眼淚,像個孩子一樣,他的就滿心愧疚。
畢竟,他在瞞着她一個驚天大驚。
“不。”程小曦搖頭,目光再次變的溼潤了起來,“你做了很多!”,爲了證明盛子墨不是他說的那樣,她迅速的補充道,“如果不是你在路邊撿到暈倒的我,或許我已經死在那兒了。如果不是你在程氏集團樓下擋住許立恆的拳頭,恐怕我現在還在醫院裡,如果不是你剛剛在樓下護住我,或許我已經……”
“好啦!”盛子墨打斷她,目光溫柔至極,“那些都是巧合!而且,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糾結它的出現和存在到底意味着什麼了,好嗎?”
程小曦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她很清楚,那些事情將會永遠的牢記在自己的心裡,永遠都不可能過去。
但她還是不想跟盛子墨爭辯,還是想聽他的話,變成一個不糾結於過去,不跟自己較勁的人。
“心情好些了嗎?”盛子墨詢問的看着她,聲音溫柔如實。
程小曦輕輕的點着頭,卻在這個時候想起另外一件事,“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
“我……”程小曦有些愧疚的看着他,“我去找了那個人。”
“哪個人?”盛子墨疑惑的看着她。
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你是說……井橙?”
程小曦點頭,聽到他直呼那個女孩兒的名字,心裡酸酸的,但臉上卻沒任何的變化,內疚的神色卻也更濃了。
“對不起,我當時被彭錚誤導,所以纔會……”
“沒關係。”盛子墨輕描淡寫的扯了下脣角,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事實上,那是因爲他早就知道了那件事,並且瞭解到,她並沒有對穆井橙造成困擾,也沒有傷到她,因此便放下了心來。
“你不生氣?”程小曦疑惑的看着他。
雖然知道穆井橙已經結婚生子,並且生活的很幸福,但她還是從內心裡覺得,那個女孩兒在盛子墨心裡的位置,不僅僅只是妹妹這麼簡單。
雖然她沒有資格跟那個女孩兒相提並論,更沒資格去管盛子墨的事,但……她卻發自內心的羨慕穆井橙。
這輩子,若是能被盛子墨這樣的男人喜歡,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幸福感,她連想都不敢想。
“有什麼可氣的?!”盛子墨淡淡的笑了,然後轉頭看她,“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嗎?!”
“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