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繁星的反問，馮君搖搖頭，無奈地表示，“其實我對你是不是叛軍首領，一點興趣都不感……既然是交易，那就好好地談判不行嗎？總喜歡搞這些，真的很沒意思。”
“叛軍首領？您怎麼知道……”繁星的臉色又是一變，不過緊接着，她就反應了過來，然後苦笑一聲回答，“其實我並不能掌握相關的武裝力量，目前也只是反對黨而已。”
“也許吧，”馮君很隨意地點點頭，“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咱們還是談交易吧，五條生命藥劑生產線，你們打算要些什麼？”
繁星和芮清風聞言，交換一個眼神，沉默一陣之後，還是芮清風出聲了，“這位馮先生，我冒昧地問一句……我們的本意是想合作，但是聽起來，您只想交易？”
“是的，”馮君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地位不對等的兩方……可能合作嗎？”
說完這話，他又掃一眼那兩具屍體，“嗯，實力也不是很對等。”
這話說得太不給面子了，芮清風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倒是繁星皺一皺眉之後，沉聲發話，“您的話我不是特別認同，合作可能有強勢方和弱勢方，這並不代表一定不能合作。”
“呵呵，”馮君不以爲意地笑一笑，他無意跟對方爭辯——不值得的，“五條生命藥劑生產線，你們開價吧。”
兩人又交換一個眼神，芮清風微微搖一搖頭——他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陪客，甚至他和繁星都不分主次的，繁星固然有她的需求，芮老闆也有自己的想法。
兩人原本想各取所需，一起拿下這次合作，但是對方不但強勢，而且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他覺得沒辦法再談下去了——真要勉強爲之的話，沒準確實有生命危險。
但是繁星有她的堅持，想一想之後回答，“不知道您能支付什麼……不用能量石的話。”
“不用能量石？”馮君揚一揚眉毛，心說這不是找事兒嗎？
繁星苦笑一聲，“你都知道我是叛軍首領了……叛軍，會缺少能量石嗎？”
這可未必……馮君對這個答案很不以爲然，缺吃少穿的叛軍多了去啦。
不過他也無意計較這些細節，只是微微頷首，“好吧，我認可你的回答，但是我擁有的東西，大多不方便提供給你……治病救人倒是可以。”
“叛軍連死都不怕，這個也並不重要，”繁星又是一聲苦笑，然後一攤雙手，“我有一個規模很大的戰艦製造工廠……你方便爲我們代工嗎？”
我去！馮君聞言又是一驚，合着戰艦生產線……是這麼回事？
說句實話，這一刻他真的是有點心動了，這不是他要買戰艦生產線，而是對方上杆子要送，他需要做的，不過是爲對方代工。
當然，這個工廠想要在地球界搭建起來，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但要防着國外偵測到，光是培養合格的工人，也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他沉吟一陣，還是按捺下了心中的浮躁，“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已經算干涉了內正？”
“代工而已，這就是生意，”繁星笑吟吟地看着他，“只要你能按時產出就好。”
這個理由……也很強大，反正足夠馮君說服自己，他想一想之後又問，“五條生命藥劑生產線，再加上一個很大的戰艦工廠，你都給了我的話，怎麼保證自己的權益？”
繁星和芮清風聞言，又對視了一眼，齊齊地笑了起來。
芮清風其實更擅長談判，此前他是不想冒風險，現在進入了他熟悉的環節，於是主動笑着發話，“馮先生果然是快言快語，佩服！那生命藥劑生產線，您手上應該已經有了吧？”
馮君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卻是不說話。
“既然已經有了，那就不是急需了，”芮清風也摸到了對方的思維脈絡——只要順着對方的思路，有什麼想法可以直說。
所以他壯着膽子發話，“那麼先給您戰艦生產工廠，等工廠開始生產之後，那五條生產線，就用代工費用折抵……不知道您是否滿意？”
這個建議，其實挺合馮君的心思，前後的順序符合他的整體規劃，同時他也想明白了，對方爲何一再強調是“合作”，這確實是合作。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皺一皺眉，“這樣交易……溝通次數太多了，挺折騰人的。”
“可以儘量減少溝通次數，”芮清風正色回答，“我們也不方便總出面……倒不一定有您那麼忙，但是您也看到了，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跟着尾巴，這一點上咱們有相同的訴求。”
馮君沉吟一下，又點點頭，“既然是這樣，我這裡還有兩個顧慮，第一就是……這個工廠是從無到有地建設，有些特種鋼材之類的，也不是戰艦生產廠家能生產的，對吧？”
“這一點我們有考慮，”繁星主動開口接話，“我們的意思是，不能自己生產煉製的材料，都會準備相當一部分現貨，以供開工使用，同時會附上相關材料的生產流程。”
這就……實在沒辦法拒絕了，馮君一時間大爲心動。
他雖然從合盛和軍方那裡，收集過很多的材料配比和工藝流程，但是怎麼說呢？聯邦不少隨處可見的原材料，都是地球界科技無法生產的，這就嚴重影響了他買戰艦工廠的興致。
再有就是，有些特殊原材料的製備流程，也是聯邦的高度機密，別說正府不肯泄露，生產廠家都未必願意將細節透露給聯邦。
如果對方能提供所有材料的製備流程，那對華夏的幫助，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控制了一下情緒，然後沉聲發話，“這建議倒是不錯，不過我要說的第二點是，你我雙方是不同的文明，我們此前沒有熟練工人，這麼一個戰艦生產廠子……建設週期會很長。”
“沒事，我們可以等，”繁星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建設過程中有什麼問題，我們還可以派人過去指導……說到底，這個工廠我們也快保不住了，所以着急轉移。”
芮清風擡起手來，無奈地捂一捂額頭：姑奶奶你倒是什麼都敢說。
原來是這樣！馮君點點頭，笑着回答，“這樣就很好，有什麼話直接說嘛……那麼現在就剩下我剛纔想問的問題了，這麼大的廠子，這麼長的建設週期，你們放心直接交給我嗎？”
“您真的很坦率，”芮清風笑着回答，同時豎起個大拇指來，“能和您合作，真的是我們的榮幸，關於戰艦工廠直接交付，我們有一定的設想……三個延壽的名額，您看怎麼樣？”
“三個名額……倒不是不行，”馮君只遲疑了一下，就馬上做出了決定，然後他又皺一皺眉頭，“不是叛軍連死都不怕嗎？這三個名額又是什麼意思？”
“叛軍首領是她，不是我，”芮清風一攤雙手，很坦率地回答，“繁星女士有自己的正治追求，而我只是一個商人，單純的商人。”
“你怎麼可能是單純的商人？”馮君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不以爲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倆是什麼關係，但是這種撇清……你認爲有用嗎？”
“只要願意撇清，多少總會有點用的，”芮清風笑着回答，“繁星製造戰艦，最終目的也不是要跟聯邦對抗，而是想展示一下肌肉……我這麼說，您總明白了吧？”
“原來是討價還價，”馮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殺人放火受招安嘛，這一套我懂，不過他還是厭惡地撇一撇嘴，“說實話，我就不喜歡碰正治……太不痛快了。”
“誰說不是呢？”繁星的眉頭揚了揚，然後又嘆一口氣，“如果不是被逼得別無選擇，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那麼……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馮君笑着點點頭，“希望合作愉快！”
“你終於承認是合作了，”繁星聞言，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她居然有兩顆小虎牙，而且她不但個子高，身材也偏苗條，挺符合地球人的審美觀點。
不過，馮君無意在這一方世界招惹什麼風流債，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而且他真的很膩外捲入正治中，他的生活原本就安排得很緊湊了，實在沒精力操心別的。
於是他站起身來，“希望你我雙方都能堅守承諾……不需要籤什麼協議了吧？”
“不需要了，”繁星和芮清風齊齊站起來送她，繁星笑着回答，“這種事情，就算有協議，又能約束得住誰？能辦好這件事，主要是需要雙方的誠意。”
“誠意我有，”馮君笑一笑，“三個延壽的名額，我先給你們治了……你們要搬運工廠，恐怕需要不少的時間吧？”
繁星很乾脆地點點頭，“搬運起來確實很費事，不過我們已經隱藏起來了……包括相關的資料，如果您有能力的話，我可以將埋藏的地點告訴您。”
“這個可以交給我，”馮君不假思索地回答，“那麼，就先延壽吧……我覺得需要再強調一遍，跟我有仇的相關人，沒有資格享受延壽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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