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總監在倉促離開之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目光掃到張採歆,他居然很猥瑣地豎起了一根中指!
他離開了,但是照相機被摔壞的那位不肯走,他要紅姐賠償他的損失。
紅姐二話不說,摸出一萬美元丟在沙灘上,“夠了吧?”
那位有點發蒙,正琢磨這美女只穿了三點式,一萬美元是從哪兒來的,卻見她彎腰拿起了那臺照相機,一擡手,直接扔進了海里。
相機是精密儀器,一泡海水就算報廢了,尤其那裡面的存儲卡,想修復都不可能。
不過紅姐的任性,也引起了小小的麻煩,居然有暹羅的職員聞聲趕來,要帶走她處罰。
要說這暹羅人也挺有意思,兩幫華夏人打架,他們明明知道了,卻不過問,但是往海水裡扔照相機,他們認爲是污染環境,絕對要從重處罰。
當然,這個邏輯無可厚非,小島周邊的海域,每天都要產生大量的生活垃圾,甚至形成了垃圾帶,有人專門從事打撈垃圾的工作,以維護這裡的環境。
紅姐有點羞惱,但是不管楊玉欣還是好風景,都認爲對方是正當要求,就連張採歆這做妹妹的,聽到對方的理由之後,都覺得她這麼做,有點影響國人的形象。
不過古佳蕙的英文很溜,上前跟對方交涉了一陣,說我們是被偷拍了,所以很生氣——現在把相機打撈起來可以嗎?
暹羅人還是不依不饒,馮君撈起了相機,又拿出了一萬泰銖都不頂用,一定要帶走紅姐。
馮君也火了,“去尼瑪的,我們來這兒是來遊玩的,無心之失,又是事出有因,也願意交罰款,你特麼還沒完了……信不信我給你曝光?”
這個事兒怎麼說呢?雙方各自有理由,紅姐這麼做,是泄憤的行爲,而且相機泡了水,才能真正地保證她們的照片不被泄露出去。
馮君就認爲,相機不泡水的話,想收走對方的存儲卡,肯定還要發生糾紛,直接扔進海里,也比較省事,至於說污染?我們撈回相機了,而且願意適當地補償。
不過古佳蕙的操作,更簡單粗暴一點,她直接打開了手機上的微博app,“看看跟我雙關的人,這個一千萬粉絲,這個八百多萬……真的要我們曝光嗎?”
她這個年齡,正是追星的年紀,她關注了什麼人,如果想讓對方關注一下自己……真的太簡單了,找人打個招呼就行。
馮君看着她的操作,心裡有點羨慕……我雖然是修仙的,但是粉絲數量好像不太夠。
別說,暹羅還真有人知道微博,不過這也難怪了,暹羅的外國遊客,有一半以上是華夏人,來了之後花錢也大方,各種買買買,連小攤都有微信公衆號。
紅姐發作之後,也是覺得自己拉低了國人的平均素質,於是也說一句,“如果暹羅不能保證女性遊客不受騷擾的話,我回國之後,給你們打廣告!”
她也不含糊,點開一個網銀的app,“看看上面有多少錢,是幾位數……華夏幣,換成泰銖得乘以五。”
話說到了這個程度,如果暹羅人還能堅持主見,馮君會挺佩服他們,也尊重對方的決定。
但是暹羅人直接縮了,而且收了他的一萬泰銖之後,表示還得再加兩千小費。
合着這些人打着環保的旗號,見到軟柿子也想狠狠捏一把,在宣傳自身的同時,通過刁難對方,還能獲得不少的收益,所以纔會是一副“油鹽不進”的面孔。
至於紅姐她們遭受的委屈,他們完全沒有興趣瞭解。
這也可能是不同文化造成的衝突,暹羅人知道對方製造輿論的能力強大,會影響到自家的旅遊業,再加上對方又不差錢,所以才跪的。
畢竟這是一個資本的社會,而旅遊業對暹羅人來說,就是飯碗。
但是他們最後收的那兩千小費,讓大家都用鄙視的眼光看暹羅人——也就這點出息了。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但是紅姐相當地生氣,她覺得自己冤枉透了。
身爲社會人,她最在意的就是念頭通達,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
她看一眼馮君,“這個仇你得給我報了,嗯,然後……我這人做事一向講究,你懂的。”
馮君的腦中,瞬間飄過四個大字——“姐妹又又飛”,他點點頭,一臉鄭重地發話,“那必須的,你應該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就在這時,楊玉欣走了過來,“雖然我一直認爲,出國之後,咱們應該展示出華夏人的良好素質,可是這個姓郭的傢伙,讓我膩歪透了……我保證,他會帶着糟糕的心情回國。”
事實上,郭總監現在的心情,就相當地糟糕。
他在黃金沙灘忽然腹痛如絞,匆匆忙忙地往回跑,但是在穿過馬路,進入希爾頓度假村的時候,實在再也憋不住了,於是往草叢裡一鑽,只來得及說一句話,“幫我擋一下。”
噼裡啪啦地解決完了生理問題,他拿起不遠處的水龍頭,衝了一下身上的海水和海沙,然後回了房間。
但是纔回到房間,他又腹痛如絞了,只能再次衝向洗手間……
然後他認爲,自己或許是吃壞了什麼,短短半個小時,他就去了三次衛生間。
別人都說,曼谷的路邊攤很危險,一不留神就會吃得住進醫院,但是普吉島,應該很乾淨的吧,怎麼會這樣呢?
第三次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他的面前出現了兩個穿制服的男人。
兩個男人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事實上,他們也不該有什麼表情,因爲他倆此來,是想告訴房間的住客:我們通過監控瞭解到,您在半個小時之前,做了一些不文明的事……
拉野屎不是問題,普吉島上,人跡罕至的地方很多,就地解決很正常,但是在度假村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地上拉野屎,這就是問題了。
這個問題的性質也不是很嚴重,在暹羅人看來,起碼比把電子產品扔進海里的性質,要輕很多——電子產品對海洋的污染,真的是太厲害了。
但問題是……罰款重呀,保安噼裡啪啦一算,我們也不帶你走,交兩萬泰銖吧。
風景如畫的度假村被你破壞了,清污也需要人手,這個價錢不貴。
其實已經很貴了,暹羅的物價指數決定,他們不該收這麼多錢,但是在這個時候,誰會跟郭總監講什麼應該不應該?
兩萬泰銖合四千華夏幣了,郭總監覺得自己拉了一泡高價屎。
不過怎麼說呢?輝煌地產不差錢,還是那句話——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然而事實證明,郭總監遇到的問題,還真不是拿錢能夠解決的,他在剛交完罰款之後,就再次衝進了衛生間。
然後他開始四處找醫院,好漢也架不住三泡稀……
郭總監倒是沒有考慮,此事跟那八個年輕男女有關,一般人想不到這麼詭異的因果。
暹羅的醫療水平,其實是相當發達的,他很方便地就找到了醫院,然而非常不幸的是,醫院檢查不出來,他到底患了什麼病。
在醫院裡折騰了一晚上,他愣是沒止住跑肚……
更悲催的事情,發生在第二天中午,文家的太子爺打過來了電話,氣勢洶洶地質問他,爲何要挑釁古家人。
古家人?郭總監根本都不用想哪個古,能讓太子爺如此氣急敗壞的,只能是那個古。
那還真的就是……撞正大板了,文家倒是不怕古家,但是輝煌地產在多個城市有項目,其中在古家一系的勢力範圍裡,不止一個項目。
房地產公司是要求財的,古家人若是使絆子,真的相當輕鬆,基本上都不用動用多少zheng治資源——讓你受點委屈,破一破財就夠了。
太子爺打電話過來,就是某個城市輝煌地產的項目出了問題,當地zheng府告知他們,小區門口的垃圾中轉站要擴大。
項目負責人勃然大怒,說我們買地的時候,你們可是承諾過,要把垃圾站關掉的。
這個項目是位於一個公園旁,位置稍微偏僻了一點,但是風景很好,輝煌地產對這個小區的定位,也是風景宜人的高檔小區。
小區背靠一個不小的湖,門前有一個垃圾中轉站,輝煌地產買地之前,曾經專門打過招呼,說這個垃圾中轉站必須搬走。
其實在大型城市裡,垃圾中轉站的選址,真的很不容易,曾經存在的垃圾站也就罷了,新增一個,不知道周邊會有多少人反對。
當地zheng府當時很乾脆地答應了,但是也表示,另外選址還需要一點時間。
雙方都比較信賴對方,所以就是個口頭協議,這種事說大很大,說小還真的很小,輝煌地產並不認爲,自家的面子,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結果當地人一翻臉,項目的總負責人完全懵逼了——握草,你們這是要搞事?
我們沒想搞事呀,當地的幹部一臉的無辜:本來是說好了,要在某處設箇中轉站的,但是那裡的居民反對的呼聲很高,我們也很難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