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湘這段時間上課一直精神恍惚的,加之總是有人問她:“盛湘,聽說你叔叔最近惹上了官司,現在怎麼樣了?”
“盛湘,你叔叔的事兒鬧得滿城風雨的,怎麼沒見你去看他一眼呢?”
“盛湘……”
“盛湘……”
盛湘心中本來就惦記程穆烽的事兒,加之總有人在她耳根子底下嘮叨,這回她是相忘都忘不了了。
她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打給佟南飛詢問情況,佟南飛也會不厭其煩的講給她聽。
跟佟南飛聊完之後,盛湘又會打給張振寧,問一問醫院那頭怎麼樣了。
別說張振寧並不知道醫院上層的決定,就算是知道,他也不能對盛湘講,所以只能說不知道。
盛湘就是在這樣焦躁不安的情緒下,一連度過了四天。
終於某天晚上十一點多,當她們寢室已經熄燈之後,盛湘的手機響起。
盛湘躺在牀上,因爲心裡面有事兒,所以還沒睡着。
大半夜的手機響起,她立馬拿起來一看,是佟南飛打來的。
盛湘趕緊接通,喂了一聲,叫了一句:“飛哥。”
佟南飛也是個急脾氣,也沒問盛湘睡沒睡,直接道:“湘湘,你說的那個代替死者父母簽字,自稱是死者舅舅的男人,我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盛湘呼一下子從牀上翻身坐起,直嚇得下鋪的景小媛和葉夏至也跟着心裡面咯噔一下,不由得從牀上跑下來,踩着椅子靠近盛湘聽佟南飛說了些什麼。
佟南飛道:“這小子也真他媽能藏,都躲到茳川去了,我也是費了點功夫才找到他藏身的地方。”
盛湘急聲道:“飛哥,那你問出什麼了沒有?”
佟南飛回道:“問出來了,他根本就不是那個孩子的舅舅,而是孩子父母在岄州鄉下的同鄉,他說是孩子的母親許諾五萬塊錢給他,讓他在手術的當天代替他們簽字,還要謊稱是孩子的直系親屬。”
盛湘眼睛一瞪,像是發現了重大的秘密一般,立馬出聲回道:“飛哥,那現在趕緊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吧,這事兒只要通報警方,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佟南飛聞言,有些躲閃的回道:“現在還不方便,這小子嘴巴也是犟得很,被我們往死揍了一頓,這才吐的實話,我怕現在送他去警局,他再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強行逼供。”
頓了一下,他又道:“要不等兩天,等他明面兒上的傷好一些再送警。”
盛湘心想,晚一天,程穆烽就要多承受一天的壓力。
沉默數秒,她出聲說道:“飛哥,那你問沒問,孩子的爸媽到底是收了誰的錢?他們家已經那麼窮了,怎麼可能還許給他五萬塊!”
佟南飛道:“我問了,他說不知道,這個倒是真的,不然他連收賄都說了,不可能還幫孩子父母隱瞞。”
盛湘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道:“一定還有幕後黑手,是有人先收買的孩子爸媽……”
佟南飛聞言,出聲說道:“湘湘,要不這樣吧,反正人在我這兒,他也跑步了,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幫你查出來孩子父母是收了誰的錢,怎麼樣?”
盛湘立馬道:“飛哥,那你要快。”
佟南飛應聲,然後道:“你放心吧,我這十萬火急的告訴你,就怕你擔心。”
盛湘道:“飛哥,這次真是謝謝你了,等回頭事兒都弄完之後,我必須請你出來吃頓飯。”
佟南飛笑着回道:“好嘞,到時候我請你,吃什麼你挑。”
兩人說了會兒輕鬆地話之後,盛湘掛斷電話。
但見景小媛和葉夏至二人,站在椅子上,一副翹首以待的模樣。
“怎麼樣了?那個冒名簽字的人抓到了?”葉夏至出聲問道。
盛湘嗯了一聲,葉夏至立馬高興地在椅子上面跳起來,因爲動作太大,還差點掉下去,好在景小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低聲說道:“別太得意忘形了,聽聽後面怎麼說。”
盛湘道:“聽飛哥那意思,那人應該被揍得很慘,所以現在不好馬上送警,再等他幾天時間,他幫忙查一下孩子的父母到底是收了誰的錢。”
葉夏至滿眼放光的說道:“湘湘,飛哥好厲害啊,這麼短的時間就把人給抓到了,簡直太酷了!”
盛湘抿脣不語,一臉憂心忡忡,她是在擔心程穆烽。
景小媛也瞥了眼葉夏至,面無表情的揶揄道:“你還能不能抓住點重點了?現在是在跟你討論誰帥不帥的問題嗎?”
葉夏至低聲叨咕:“那多虧了飛哥嘛,不然現在事情還是一籌莫展的呢……”
景小媛很快被葉夏至帶的跑偏了,她點頭說道:“不過飛哥看着一臉兇相,辦事兒還真是乾淨利落,我現在已經能腦補出他拿着一根鐵棒教訓那個混蛋的樣子了。”
葉夏至雙手十指交錯相扣,一臉興奮的說道:“我也是我也是,超帥的……”
盛湘仰頭倒在牀上,無力的說道:“你們倆上一邊意|淫去。”
從盛湘那裡聽到了想知道的事情,景小媛和葉夏至也毫不戀戰,攜手下了椅子,徑自到下鋪去yy。
黑暗中,盛湘發呆的望着頭頂的房頂,陷入到自己的思緒當中。
自打出事以來,她除了跑去醫院見過程穆烽一回之外,再也沒有跟他聯繫過。得知醫院那邊的情況,都是通過張振寧和湯圓圓的嘴,也不知道程穆烽最近到底怎麼樣了,聽說他瘦了一圈,一定是爲了那些糟心的事兒。
一想到此處,盛湘恨不得馬上打一通電話告訴程穆烽,說已經沒事了,再給她幾天的時間,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其實盛湘對那天程穆烽兇她的事情,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她現在只是擔心記掛他。而爲何遲遲不打電話給他……一直都是面子作祟。
從小到大,只有她兇別人的份兒,還從來沒有人那麼罵過她,更何況她還是滿腔的熱情,結果被程穆烽這一盆冷水潑的,好險沒岔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