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自殺式
“真是見了鬼了,那地方怎麼會有韃子軍隊?”孫陽怒吼着甩着馬鞭,他手下已經戰死三百餘人了,而且戰死的還是做戰部隊的精銳,最精銳的做戰部隊也不過才五六百人而已,一下子就損失了一半,心疼了孫陽心直抽抽。
“大意了!”劉基低聲說道,狗子帶着偵察連雖然做了詳細的偵察,可是誰能想到,那些蒙古軍隊竟然會把馬匹藏到氈房裡頭,把那些漢人奴隸都趕了出來,生生的凍死在雪地裡,結果他們纔剛剛衝進去,就被蒙古軍隊迎頭痛擊,足足五百餘蒙古軍隊,精銳的正規軍吶,一下子就讓他們死了二百多人,剩下的一百餘人還是在追擊的路上戰死的。
“團長,是我沒有偵察清楚,是我的責任,軍規當斬,請團長再給狗子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狗子願帶人斷後,給大部隊撤退的機會。”狗子陰沉着臉說道,一身的血水已經將他的衣服凍得梆硬了。
“你留下管蛋用!”孫陽吼道,扭頭看了看他這支快要被打殘了隊伍,傷員遍地,跑又跑不快,四百多蒙古軍隊遠遠的吊在後面,這還是因爲他們有手雷這種大殺器的威脅,只要他們一追,這頭一跑,一邊跑一邊扔手雷,正好可以趕在他們追上來的時候爆炸,一炸就是一片,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孫陽手上的手雷也不過才剩下百來顆而已。
“團長!”一名上尉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小心的擦着肩頭的軍銜,將那三條金片擦得鋥亮,上尉的脖子上纏着布條,已經被血水染紅,臉色蒼白中透着鐵青,不時的發抖,在這滴水成冰的鬼天氣裡,失血過多幾乎就是致命的。
“上尉!”孫陽向他敬了個禮。
“團長,俺們受了傷的,怕是跟不上大隊了,我們留下斷後!”上尉說道,扭頭看了一眼傷隊當中的傷員們,再扭過頭時,一臉的堅毅。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們的意思?”孫陽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是我們所有人的意思,團長,雖然俺們對爲華夏文明而戰似懂非懂,但是團長,是你把俺們從蒙古韃子的手上搶了過來,總算是過了幾天人過的日子,這份情,俺們得還,大夥受了傷,拖了部隊的速度,團長沒說啥,可是俺們自己的心裡清楚,團長是想一個不落的把兄弟們都帶回去,可是這蒙古韃子咬得緊,若是再帶着俺們這些拖累,怕是逃不掉了!”
“閉嘴,我一定……一定……能帶你們所有人回家!”孫陽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牙齒咬得咯咯做響,臉上的肌肉抽*動着,哪怕是隔着頭套一樣看得清楚。
“呵呵!”上尉笑了起來,“團長,跟着你這幾個月,俺們總算是當了一回人,值了,啥都值了,是您,讓俺們知道,俺們還是人,不是奴隸,不是牲口,甚至你還想給俺們一個夢想,一個活下去的動力,但是俺們挺不住了,可是活下來的人,會替俺們活下去,團長,收下這個吧!”
上尉說着,將一個小小的包裹取了出來,遞給孫陽,孫陽就算是不看也知道,這裡面裝的是士兵牌。
“我的兄弟們,不會有忘記你們!”孫陽在馬背上站了起來,向那些自發聚在一起的百名傷兵們莊重的敬了一禮。
“團長,我們不會再落到蒙古韃子手裡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像個漢人!”傷兵們一起吼道,甚至一些重傷員都掙扎着起身,重新上馬,將士兵牌交給了身邊的戰友。
“劉基,把所有的手雷都留給他們!”孫陽高聲吼道,狠狠的一甩頭,淚水劃過,最後又看了一眼這些傷兵們,舉着手上的長刀,悲聲怒吼。
作戰營和偵察連將所有的手雷都留給了他們。
看着傷兵們遠去,孫陽高聲吼道,“兄弟好走,縫年過節,咱給你們燒紙了!”
“謝團長!”傷兵們齊聲應道,身形的遠去,似乎連老天也跟着悲傷了起來,風雪漸起,傷兵們沒入了風雪當中。
“我們走,甩掉追兵,無論如何,別讓兄弟們白死!”孫陽吼道,縱馬狂奔。
傷兵的離開,讓部隊的前進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來,頂着風雪,飛速的狂奔着,而傷兵們也與追兵迎頭相碰。
本身他們就不是蒙古韃子的對手,現在這羣傷兵更不是對手了。
“弟兄們,要活得像個人樣,就別再落入韃子手上,輕傷者,隨俺殺,重傷的,手雷留給你們了!”上尉高聲喝道,躍刀揚刀,第一個向蒙古人迎去。
一隊追來的數百蒙古兵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若說其它國家的部隊向他們發起反衝鋒他們信,可是這漢人現在發起狠咬起人來了,就像是羊羔脫了着皮變成了惡狼一樣充滿了怪異。
“殺……”一愣神的功夫,上尉率先殺到,一刀劈翻了一名蒙古兵,一拖刀,自下至上撩了上來,將另一個劈翻,連劈兩人,終於,數刀一起劈來,一瞬間,上尉扭頭看了看自己肩頭三條金片做成了上尉軍銜,自己無愧於團長的恩澤,無愧於漢人之稱。
一衆重傷員抱着一堆手雷嗷嗷的吼叫着,縱馬向蒙古人衝了起來,甚至他們的手上連武器都沒有帶,手套都摘了,片刻就凍得發白。
這些重傷員衝進了蒙古兵的人堆裡,奮力的將套在手上的拉環拉開,刀子臨身,手一揚,數顆手雷四散飛去,落到雪地裡滾動着,終於轟的炸開了,炸得人仰馬翻。
重傷員抱着手雷衝鋒,給蒙古兵造成了極大的傷數,數十人當場死亡,傷者無算。
重傷員一片自爆,給還殘存的數十輕傷員一個機會,幾乎每個人都劈翻了兩個人,然後被勒住了馬,穩重了身形的蒙古兵揮刀劈下馬去。
“這還有個活的!”一名蒙古兵叫道。
千戶的大餅臉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倒是想問問,這支裝備整齊算不上精良的部隊是哪來的,他們那個可以發出巨響,炸傷人的東西又是從哪裡來了。
上尉身上捱了五刀,身上的鐵甲擋住了刀子,卻在身上拖出五條長長的傷口,特別是腰部的傷口,腸子從腰側擠了出來,在風雪當中,片刻便凍得硬了。
“呵呵,幸好俺聰明,偷偷的留了一個!”在那名千戶縱馬近前的時候,上尉反倒是笑了起來,把懷裡那顆手雷狠狠的一拉弦,在淡淡的硝煙味當中,一躍而起,與地面凍在一起的腸子從腹腔里長長的拖拽了出來,內臟流水似的涌了出來。
縱起的上尉死死的抱住了這名千戶的手臂,瘋狂而又淒厲的怪笑了起來,笑得如同妖魔重生。
轟的炸響聲不如,上尉的半個身子飛出老遠,蒙古千戶也被炸穿了脖子和腹腔,沒了人形。
兩名百戶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悸的神色,這些人,是從哪來的?蒙古人的仇人多了去了,雖然這些人看着像漢人,可是那些南蠻子絕不會這般悍勇,他們早就被蒙古鐵騎嚇破膽了。
藉着風雪的掩護,傷亡慘重,幾乎大半的作做戰部隊都扔進去了,孫陽也帶着一身的傷,帶着剩下不到二百人返回了山谷,後勤處跟出去的兩個連不停的帶着解救出來的漢人奴隸和牛羊返回這裡,這裡也被李平處理得井井有條。
先不管這些人的精神狀態如何,來了先發一套衣服,吃幾口熱乎飯,然後精壯的,底子好的單獨分列出來,女人直接就塞給女兵連練着。
先進行初期的訓練,雖然有氣無力,可是李平只求能夠穩住,不求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