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一場酒宴加上幾滴老淚就把從龍大將的兵權全部收歸中央,又用了一把椅子把宰相的權利剝奪掉了大半,一句閒話就把慶曆改革打入了無底的深淵,但凡和改革沾點邊的人全部遠竄到了邊遠軍州……
大宋能在羣狼環伺的世界裡矗立到現在,不得不說他的福澤非常的濃厚,當然,雲崢沒辦法說將要發生的宣和年間的慘事,說了也沒人信。
直到這個時候雲崢才體會到那些先知先覺們的痛苦,你的行爲明明是對的,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裹挾着你煙塵滾滾的在覆滅的道路上狂奔……
現在才知道先知在大部分的傳說中都是瞎子的原因了,正因爲不忍心看別人的愚蠢,纔會心安理得的當瞎子,少看一點就少一些痛苦。
雲崢拿兩根指頭使勁的往往自己的眼窩裡按,在兩個眼珠子快要被擠出眼眶的時候就停了,淚流滿面的發誓,再不這麼幹了,實在是太疼了。
晚上進入葛秋煙房間的時候,他立刻就覺得自己沒把眼睛挖出來是何等的英明,一個披着輕紗的半裸美人婷婷嫋嫋的在燈光下向他走過來的時候,眼睛這種重要的器官怎麼缺少?
大宋的變態們一般都喜歡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雲崢認爲這根本就是變態,是男人無法征服像葛秋煙這種成熟的美到冒泡女子的具體表現。
這樣的胸,這樣的臀部。這樣滑膩的肌膚,眼窩裡流轉的**幾乎能將房子點着,伏在懷中在耳邊輕輕地說一句今天是妾身的好日子,就讓雲崢整個人變得如同負傷的巨熊一般狂暴……
昨夜睡的晚,起來的卻很早,精神萎靡一些是應該的,巨熊變成了懶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早餐,順便聽着陸輕盈在房間裡訓斥葛秋煙,這樣的日子不錯了。
明媚的陽光從微微變黃的樹葉中透過來,陽光渲染上了樹葉的顏色。也變得金黃。斑駁的落在餐桌上,臘肉殷勤的幫着雲崢佈菜,雲二懶懶的趴在他的腳下,吐着舌頭等主人扔下來一塊不吃的食物。
陸輕盈訓斥夠了葛秋煙就氣鼓鼓的從房間裡出來。葛秋煙精神奕奕的跟在後面。眼角掛着淚水。大眼睛裡卻帶着笑意,這個很難,可是她目前的狀況就是這樣子的。
“您也是的。就不知道節制一點!”陸輕盈坐下來小聲的埋怨。
雲崢拿筷子敲一下飯碗道:“主意一點,還有一個孩子在這!”
雲崢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話,陸輕盈立刻就柳眉倒豎“:孩子在屋子裡睡覺呢,你說的孩子是誰?臘肉?她今年都十六歲了,別人家裡的十六歲大姑娘早就出嫁了,命好一點的孩子都有了,只有我們家還把十六歲的大姑娘當孩子看待。”
只要雲崢在家,臘肉就不會哭,雖然陸輕盈說的話讓她很委屈,臘肉卻哭不出來,也沒有哭的意思。她總覺得自己是大少爺和二少爺的丫鬟,他們總會安排好自己的,操那麼多的心幹什麼,那也不是自己應該操的心。
果然,只要說起臘肉,雲崢就對她極度的寬容,他擡頭瞅了憤憤不平的陸輕盈一眼道:“娶十三四歲閨女的人都是禽獸,身子就那麼大一點,你讓她孕育一個西瓜一樣大的孩子,這本身就是在殺人,別人家的管不着,我家臘肉年紀還小,等到十八歲以後再說。”
“妾身嫁給您的時候好像也不滿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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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被被大宋的禽獸們誘變成了半獸人……”
食不言寢不語這種教條在雲家就行不通,臘肉感激的往雲崢盤子裡夾了一個烤包子,葛秋煙也把老爺最喜歡吃的鹹韭菜往老爺跟前推推,她明白老爺這是在間接的幫她。
陸輕盈瞅着倆人的小動作笑罵道;“弄來弄去的,我反倒成了惡人,成了不受待見的那個,以後再收拾你們,慣得沒個樣子。
老爺,您今早起這麼早所爲何來?”
雲崢指指自家的左面道:“狄青回來了,悄悄地回來的,聽說前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家都沒回就先去了皇宮,回來後就把大門關的死死地,我昨天讓猴子遞帖子求見怎麼敲門都不開,他這個閉門謝客謝的可真是夠乾脆的。”
陸輕盈拿着咬了一口的包子湊到雲崢跟前小聲道:“妾身聽武安伯夫人說言官們都等着彈劾狄公呢,她侄女就嫁給了一個言官,消息很可信。”
雲崢拿過陸輕盈咬了一口的包子吃了一大口道:“這事還用得着聽謠言?聽說一些言官在妓院裡已經誇下海口,這一次要讓貪墨之賊狄青再無翻身之日,再加上以前彈劾狄青的文書已經可以裝滿一庫房了,衆口鑠金之下,陛下就算是有心袒護狄公,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嘴雜,狄公這一次算是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了,把大理國的繳獲全部平均的分配到西軍頭上,這事我都沒膽子幹,交趾國庫老老實實地拉回來了,這老倌看樣子是豁出去了。”
陸輕盈拿手帕幫着丈夫擦拭一下嘴角發愁的道:“那豈不是捅了馬蜂窩?”
雲崢嘿嘿笑道:“人有時候想幹成一件事情,豁出去是必須的,不過狄公這一次豁出去的很不值,一點點錢而已,如何能與他這個百戰名將相媲美。
分給西軍的錢是要不會來了,也沒人敢去要,陛下都不敢,所以那些文官就只好拿狄公當出氣筒,不把狄公弄去海南島釣魚他們看樣子是不打算住手了。”
陸輕盈愣了一下道:“您現在也是麻煩滿身幫不到狄公的。”
“我有什麼麻煩?他們想要的勝仗我給他們了,他們想要的錢財我給他們了,他們想要武勝軍我也給他們了,他們希望我閉門不出我就閉門不出,除了和兩老婆敦倫就沒幹別的,我這樣的老實人要是還被彈劾,他們還有沒有良心?”
陸輕盈拍拍胸口吐一口氣道:“這樣好,這樣好,咱家只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行,咱們不理會外面的事情,妾身看您精神不濟,秋煙,秋煙,你陪着老爺再去休息一會,咱家也閉門謝客,老爺這些天那都不去。”
雲崢拍着腿笑道:“少拿美人計對付我,你就不覺得你家老爺我活的像只烏龜?如果真的當烏龜能避禍,我當烏龜就當烏龜,又不是沒當過,可是脣亡齒寒的時候再當縮頭烏龜下回就會被人家燉湯了,你沒見龐籍,韓琦這些人這段日子對我防範的多麼嚴格,不管我多麼無理,多麼霸道他們都把嘴閉得緊緊地,哪怕是我想要東華門唱名,他們也給我安排的妥妥帖帖,找不出一點岔子。
你信不信,只要狄公去了海南島釣魚,咱家也很快就會去海南島和狄公做鄰居,到時候一老一少結伴去海邊釣魚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心情。
退一萬步來講,如果真的能平平安安的去海南島釣魚也不錯,按照雲家的財力,和你家老爺我的能力,把海南島變成度假勝地也不是問題。
可是隻要發生戰亂,你家老爺我和狄公立馬就會被人家從海南島揪出來送到戰場上去,打輸了是他孃的大罪,打贏了是這些王八蛋們給的恩賜,憑什麼?還真把老子當狗一樣的對待了,用的時候放出去,不用的時候拴起來?也不看他們都是些什麼東西。”
陸輕盈渾身發抖的攬住雲崢道;“您是妾身的天,您要是出了麻煩妾身的天就塌了,妾身是個婦道人家,眼皮子淺,管不了天下盛衰,只求您能好好的在家裡待着,在家裡您想幹什麼都成,就是不要出去惹麻煩,實在不行咱們回蜀中,妾身把皇家賞賜的東西都還回去,這根簪子也不要了,不要出去好不好?”
雲崢拿手點點陸輕盈的鼻子笑道:“我根本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那樣的話我說不定會生出別的想法,比如造反之類的,說實話,在大宋造反難度不大,我就是捨不得這點文采風流,盛世繁華才一心想要保住目前的狀況的,造反是最後的選擇,也是最糟糕的選擇,社會矛盾不到尖銳到無法調和的時候,不能做啊,否則就真的成半獸人了。
男人嘛,有時候可能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你先忍忍,回頭我再改過。”
雲崢說完話,就在呆住的陸輕盈腦門上親一下,然後就出了後宅,猴子和憨牛已經牽着大青馬在大門口等候,雲崢一伸手,憨牛就從懷裡掏出一個猙獰的拳環,雲崢套在手上,伸展兩下很滿意,有了這東西,揍那些言官一定非常的痛快。
嘴上說話誰能和這些整天說道理,用慣了詭辯之術的傢伙相媲美,既然已經是武人了,那就用武人的法子對付他們,大宋好像還沒發生過這種動手打人的事情,反正遲早會出現,不如讓他早點出現,現在的朝堂就跟一灘死水一樣,平靜的快要發臭了,到了攪一下的時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