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陪着彥崇正準備下樓,見小娃哭的傷心,彥崇做着鬼臉走了過來。
衆人驚訝發現,那趙諶對少年伸出了雙手,做出一副要抱抱的架勢。
幾個大人對望幾下,都是無比詫異,太子對彥崇點了點頭,少年小心翼翼抱起了趙諶。
哭得稀里嘩啦的嬰兒不僅止住了哭聲,還發出了“咯、咯”的大笑,努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摸彥崇臉龐。
這讓抱着趙諶的少年哭笑不得,正準備將趙諶送還,結果一看小娃咧開嘴又要大哭,只好趕緊停手。
聞着小娃身上那股奶香,彥崇感覺到一股溫馨纏繞在心中,看着那張笑臉千言萬語就化成了一首嬰兒歌。
剛哼完突然就覺腰間一熱,衣衫立即溼了一大片。
太子和秦檜覺得有趣哈哈大笑起來,慌的朱漣趕緊接過趙諶道歉不止,說來也怪,噴了彥崇一股尿的趙諶不再哭鬧,在母親懷裡快樂地睡熟了。
少年和太子妃交換趙諶時,兩人手指剛碰到,一股電流瞬間傳遍全身,那是真實觸電的感受,彥崇清楚看到,太子妃的手和自己一樣,也被電打的縮了回去,差點被抱穩兒子。
“看來彥崇和小兒很有緣啊,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彥崇你註定是孤的左膀右臂,不若就作了小兒的義父,也是一大樂事。”
聽趙桓如此說法,少年心中也泛起了陣陣波瀾。
……
現在大觀園可不是空空蕩蕩,除了彥崇的怡紅院與雲嵐百花的瀟湘館,後院還有幾個小院也被哄搶殆盡。
小萌新和折月茹霸佔了蘅蕪院,彥軍與張楓入住稻香村,劉琦跟吳麟則看中藕香榭,楊再興一個人呆在了蘆雪庭,徐寧一家人搬進了枕霞居。
後院佔地最廣的大觀樓則作議事之用,彥崇力排衆議,掛上“談兵廳”的大匾。
前院也已經住滿,幾排長長的房間被改造成兵營模樣,那一百名最早的鄉軍是彥崇未來軍隊的火種,王進雖然不願意再來東京,但訓練卻一直沒有中斷,特別是徐寧的到來,鉤鐮槍訓練已經開始。
兩種今天是第一次來到大觀園,得到消息後,後院諸人找出各種理由一鬨而散,就留下了彥崇、彥軍兄弟。
“軍哥兒,這些人簡直不靠譜,完全是有福大家享,有難我們當。”
聽着彥崇的感慨,種彥軍點點頭,表示完全贊同。
看了看前院士兵們的操練,兩位老將什麼也沒說,由彥崇兩兄弟陪着來到後院,看着後院曲徑通幽,花榭精舍,老種看不出態度,小種則面露開心之神色。
走進談兵廳,看到廳中放置了一個巨型沙盤,兩位老將眼中齊射出精光。
“不錯。”
看到沙盤,种師道終於吐出了兩個字。
种師中也點點頭,“彥軍,你去後院門口守着,任何人暫時不能進來,包括住後院的那些小輩,在我和種帥離開之前,都不許放進來。
偌大的會議廳就只剩下四個人。
彥崇看着立在二爺爺後面的那位年青人,英氣逼人、站立如鬆,不見卻從未見過。
“崇哥兒去梁山剿匪,真打算只帶五百人去?”种師中圍着沙盤轉了幾圈,笑着問道。
“那當然,君子一言,什麼馬都難追。”
种師中臉露讚許之色,“那晚鬼面錘將是你親手斬下的首級?”
彥崇將胸部一挺,“手下敗將耳,何足掛齒。”
一旁傳來爺爺不滿的聲音,“你敢小覷天下英雄?”
看了看站在二爺爺身邊的後生,彥崇臉色一正。
“豈敢,至少那金國四太子完顏宗弼就不在我之下,可想那女真猛士如雲,不過西夏就差的太遠,就一個嵬名察哥還可以看看。”
彥崇知道現在大宋沒有人試過女真人的威力,至少要從這兩個爺爺開始,讓他們重視起來。
“那個四太子這麼歷害?”种師道明顯有些不太相信,那夜他和鬼面將過了幾十招,感覺敵將水平很強,卻沒放在孫兒眼中,反而是對女真人推崇有加,心中還是有些懷疑。
“西夏如何能和女真相比?那四太子和我在樊樓過招,我們大戰了半夜,過了上千招,孫兒根本拿不下他。”
吹,使勁吹,不把女真吹到天上,他們就會把大宋踩入地下。
兩種不再說話,但看神情還是有些不信,只是無法駁倒彥崇罷了。
“彥崇,這次東京之行可謂是驚心動魂,你還是快點去山東剿寇爲好。”
种師中將話題拉到現實中來。
少年點點頭,長嘆一聲,“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鄉,孫兒就這兩天準備出發去征討梁山泊,兩位爺爺總得送點什麼東西給我壯行吧?”
种師道一皺眉,厲聲喝道。
“你比我有錢多了,園子都這麼豪華,還問我要東西?爲何你這沙盤不是山東,爲什麼不做一個?”
不等孫兒接話,种師道繼續說道:“兵者,生死之事也,豈可不慎,你連地形都不研究,這仗還怎麼打?”
“夫廟算勝者,得算多也;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而況於無算乎 ? ”
看着孫兒搖頭晃腦念着孫子兵法,种師道更沒好氣,正準備說話,一旁种師中卻插了一句。
“看來崇哥兒心中早有計較了,兄長何必替他擔憂呢。”
“崇哥兒,這是我們秦鳳軍中最精稅的踏白軍副將李孝忠,這次出征的五百士兵就從踏白軍中選取,就算是二爺爺的一點心意…”
种師中話音未落,就見崇彥撲了上去,抱着二爺爺“啵”在老臉上親了一口。
“胡鬧。”
一旁老種還未來得及繼續說話,卻見孫兒早就走向李孝忠。
“歡迎加入第九軍,讓我們一起譜寫第九軍永恆的神蹟。”
李孝忠身板站的筆直,兩雙手緊握之時,方從口中吐出一句。
“久聞西軍第一高手威名,孝忠自然全力與大郎一起壯我西軍。”
“好一句壯我西軍!有山的地方就有我西軍馳騁,有水的地方就有我們西軍飲馬,就是那大漠深處,也會飄揚我們西軍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