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楊可世一馬當先衝鋒在前,一對囚龍棍敲碎了不少遼兵的天靈蓋,最近時殺到蕭乾的王旗前,和蕭幹戰了幾合,才被彼此親兵分隔開來。
遠方一處丘陵上,一隊人馬正在觀戰,狐裘貂帽顯示出這羣人身份不同凡響。
“晉王、林牙,看來西軍戰力果然強悍,奚王無論個人還是軍隊都佔不了上風,這和我們得到的情報大不相同。”
聽了蕭斡裡剌的感嘆,晉王點點頭,那雙漆眉微微抖動,顯示着內心的不平靜,而一旁大石林牙則舉起馬鞭指向中心戰場。
“西軍的強弩果真是歷害,特別是牀弩,本朝戰神蕭達凜就是被牀弩偷襲身亡的,大宋將牀弩與神臂弓的製造工藝封鎖的極其嚴密,我們費了無數心思也沒辦法獲得圖紙。”
也許是感覺到身旁衆人對西軍箭弩的畏懼,大石林牙繼續說道。
“你們看,他們騎兵人數太少,雖然戰力不弱,但沒法使用大部份的騎兵戰法。”
晉王聞言也點頭贊同,“他們騎兵只能用來保護側翼和有限度的追擊,我們可以利用地形和機動性將他們陣形拉開後各個擊破。”
“晉王所言極是,騎兵只要接近弓手,那就是虎入羊羣。”耶律大石大讚一聲繼續說道:“利用他們極於求戰的心理,我們當誘敵深入一戰殲之,遼宋很久沒打仗了,聽說西軍內訌不斷,一旦能將他們拳頭擊碎先聲奪人,餘者皆不足慮矣。”
“走吧,這應該是涇原第一軍楊可世部,種彥崇的第九軍不在這裡,這仗也就這樣了,林牙的計劃還得母妃與咱們那位準皇后贊同方可實施。”說完晉王一揮鞭,帶着衆人絕塵而去。
西軍和遼兵第一次戰鬥結束後,從易、涿兩州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還雜着不少怨軍跟渤海軍的散兵遊勇,這讓童貫大爲高興,吊命代罪的口號喊得更加響亮。
前線黃龍旗越插越多,童貫也將宣撫司總部搬到了雄州前線,只等劉延慶與姚古兵力到位後,就能發起最後的總攻。
而奚王的旗號也在對岸打了出來,雙方摩擦不斷,遼軍在前沿開始挖掘工事和濠溝,作出一副死守的架式。
……
獵獵軍旗迎風招展,涇原路第九軍正行進在河東路上,种師道本意是讓第九軍留守延安府,不料折、楊兩家堅持要去真定府,爲此折可求和种師道鬧的很不愉快。
在種師中的調節下,种師道勉強同意第九軍前往河東路徵集糧草。
趙德一見這情況,乾脆稱病在家無法出征,第九軍現在名義上由劉琦節制,實際情況卻是由一羣西軍後輩集體商定。
經過幾月的發展,第九軍作戰兵力一萬三千人,輔兵已達兩萬餘人,在涇原路諸軍中兵力很強,二種偏心加上官家銀子不斷,各軍都私下認爲除去楊可世第一軍外,涇原路以第九軍最強。
可惜“雷神”種彥崇未歸,第九軍象是沒有靈魂的巨人,實際作戰能力,連老種也不看好。
楊雲嵐頭戴雙鳳烈焰冠,一身綠雲鎖子甲,手持火鳳嘯天槍走在隊伍中間,此次出征所有女性都是女扮男裝,那份颯爽英姿要是彥崇看到定會讚賞不已。
少女無心去欣賞一路的山水風光,嘴裡不停唸叨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名字。
“死彥崇、臭彥崇。”
自己與他經歷這麼多,還是沒能走在一起,想到此處,少女就覺芳心陣陣難受,女兒家大都有着患得患失的心態,本以爲可以與大郎喜結連理,結果過年這壞人連影子都沒見着。
雖然尹老太君與包氏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種家之人,過年自己也在種府,一大家子人對自己都是溺愛非常,但少女心中總是難以釋懷,爲這事不知道被小萌新取笑多少回了。
“雲嵐。”
方百花趕了上來,“大郎又來消息了,讓彥軍帶部份人馬潛回東京,並預感前線戰事不利,讓第九軍小心行事。”
一聽此言云嵐秀眉緊皺,大郎在東京看來一下回不來,大戰將起主將卻不在,心中升起陣陣不安。
“花花,但願此次大郎在東京,平平安安纔好。”
方百花一身萬花燦銀甲,肩背一對秋水雁翎刀,顯得英氣逼人,聞言伸出左手握住雲嵐右手。
“我相信大郎,任何困難在他面前都只是泡沫而已。”
……
種彥崇的名字在前線不同人嘴裡唸叨,本人卻正在昆玉殿中給皇后作最後一次會診。
“恭喜皇后娘娘病體痊癒,祝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太醫及一衆御醫興奮的聲音讓昆玉殿一陣歡聲笑語,鄭皇后臉上更是笑意連連,揮揮手說道。
“今日彥崇可要連講三場,讓本宮開心一天,講的好重重有賞!”
一聽說彥崇要講三場書,各宮繽妃蜂擁而至,將昆玉殿擠滿,而朱璉也在其中。
巫蠱風波過後,鄭皇后對朱璉心懷欠意,對其越來越好,每次都會傳她前來聽書,這也是彥崇要講《紅樓樓》的原因,沒有女性不愛聽這個纏綿風月的故事,而結局,彥崇自然會改掉。
大凡所有故事,才子和佳人都會過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朱璉一身紫裝,將那份高貴體現的淋漓盡致,最近打扮也是越來越漂亮,讓彥崇好幾次說書時差點走神。
“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
講到蔣玉菡情贈茜香羅此節時,彥崇剛說出寶玉的酒令。鄭皇后就連呼不好。
“學得文武藝,售於帝王家,這寶玉真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在功名上毫無進取心,終於遊蕩在胭脂堆裡,居然說封侯事是女兒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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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聽到皇后點評,彥崇自然只好停下來點頭稱是。
“其實寶玉就是大郎心嚮往之的人物。”
“就是,躲進女兒國,不管春與冬。”
一衆嬪妃與帝姬紛紛調笑起彥崇來,這情形與大觀園還真有幾分的相似。
蔣玉菡、馮紫英行令彥崇一一說過,正講到寶玉回家,朱璉卻難得出聲了。
“薛蟠的酒令你還沒說呢?”
“看來她也融入紅樓之中,不知道是喜歡黛玉還是寶釵。”彥崇心中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