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烈火於無物,在牀上繼續着未盡之事,將衆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又刺激無比。
李媽媽見狀嚇得魂飛天外,趕緊將房門關上,又派人將兩人拉開,這兩人如膠似漆之下哪裡分得開來,直播樓雖然失火,衝進樓來的人卻越來越多。
這事還沒完,不知道哪裡印了不少的小報,將這事渲染的更加精彩。
報上說蔡鞗與曹柔早就兩情相悅,只是官家橫刀奪愛,然後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不是厚厚宮牆所能阻礙,曹柔雖處深宮,但不忘舊愛,自從直播樓可以接待宮內娘娘之後,就借這契機時時和愛郎幽會。
報上寫得是花團錦繡,直把曹柔寫成一個追尋愛情的奇女子,還配了幾首纏綿緋側的情詩,帝都人民中還真有了曹柔的支持者。
於是此事繼續發酵,直到傳來曹柔投井自盡的消息。
而官家這幾日都未上朝,而蔡太師更是稱病謝絕了一切活動,蔡府幾乎封閉起來。
“這一招夠狠!查出是誰幹的嗎?”蔡絛如困獸一般走來走去,“到底是不是封宜奴搗的鬼?五弟,你說啊!”
蔡鞗痛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一進入封宜奴的臥室,便失去了知覺,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蔡絛搖着弟弟的肩膀,“振作一點,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封宜奴這個賤人,我要去殺了她!”
“人家敢對蔡鞗動手,你覺得她象是胸大無腦之人嗎?”一旁蔡鋆的聲音響了起來。
蔡絛聞言這才冷靜了下來,“太子妃!”
“對,這纔是關鍵,這是來自太子妃的報復!”蔡鋆敲了敲桌面,“人家這招叫引蛇出洞,你現在去找封宜奴,沒準還得自投羅網。”
幾人想到太子妃,不禁都沉默了下來,良久蔡鋆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真懷疑現在的太子妃已經不是從前的太子妃了。”
“對啊!”蔡絛一拍大腿,“沒準都換了一個人了。”
“胡扯!”
卻見蔡京顫巍巍地走了過來,“上次曹柔和秦懷珊不是近距離接觸過她嗎?要是有問題這兩人會看不出來?你們不想想如何對付東宮,卻在這裡疑神疑鬼,是何道理?”
“太子妃的變化,就是從那次在瑤仙池投水後開始的,當時去救她的是種彥崇。”蔡鋆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蔡京一擺手,“你這些猜測是個人都知道,太子和種彥崇走的這麼近,太子妃得到種彥崇的指點有什麼奇怪的。現在還是想想如何將太子扳倒纔是正事。
見幾個兒子沉默不語,蔡京長嘆了一聲,“太子肯定也是受了種彥崇的影響,也像是變了一個人,強勢無比,他不回東京則罷,回來和我們一定是不死不休。”
“這種彥崇不死,我們蔡家難安!”蔡鋆狠狠一拍桌子,“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求助女真人,女真人也是巴不得這種家小兒馬上死去,在這一點上,我們目標是一致的。”
蔡鋆說完這句話,一羣人的眼神亮了起來。
……
“璉姐,非常感謝,父皇今日傳旨取消了我的婚事。”興慶宮中,茂德帝姬蹲在地上,兩隻小手握成拳頭,正在替朱璉捶腿。
閉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帝姬的按摩,朱璉迷迷糊糊睡着了,夢到大郎一到東京,就將自己抱了起來,就象當日在瑤仙池湖底那般擁吻了起來。
“哎呀,璉姐,你這笑容也太甜了吧!”趙福金的聲音將朱璉的美夢驚醒,看着青春活潑的茂德帝姬,
朱璉鬼使神差的問道:“你怎麼會喜歡上大郎呢?”
“大郎力氣好大,還有他長得讓人喜歡,對了,他橋牌打的好。”看着扳着指頭數着彥崇好處的趙福金,朱璉長舒了一口氣,“這哪叫愛嘛,這就是小女孩的崇拜感而已。”
送走茂德帝姬,憐花悄悄在朱璉耳邊說道:“秦懷珊生病了。”
朱璉一愣,想了一想,“走吧,去看看。”
馨和宮中氣氛沉悶,幾個宮女正在無聊的坐在那裡閒聊,一見太子妃進來,慌不迭的排隊站好。
朱璉看了看這些宮女,心中微微一動,那份冷硬悄悄地融化了幾分。
走進秦懷珊的臥室,朱璉將所有人留在門外,一個人走了進去。
“太子妃。”秦懷珊頭蓋着白布躺在牀上,幾日不見日已經瘦了一圈,以往那園潤的下巴也尖了起來。
見朱璉進來,秦懷珊想掙扎着爬起來,幾次用力卻因爲全身無力又躺了下去。
朱璉也不扶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秦懷珊。
感覺到太子妃眼中的侵略性,秦懷珊拼命掙扎了一下,終於從牀上坐了起來。
“我不看這些,我只看行動。”朱璉盯着牀上的病人說道:“表面上東西打不動我,如果你想在這宮中安穩地活下去,就去請教陳嬌兒。”
卻聽秦懷珊幽幽一嘆,“太子妃,我知道錯了,我基實也是迫於蔡家的壓力,並非來自本意。”
看朱璉並不說話,秦懷珊苦笑道:“說真心話,我並不想在這宮裡度此殘生,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聽完這句後,朱璉方纔說道:“只要你不再起歹心,蔡家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提前給本宮說,也許你不一定就在宮裡過一輩子的。”
聽太子妃說出這話,秦懷珊無神的眼睛突然出現了光彩,人也一下從牀上站了起來,對着朱璉拜了下去,“寧作平民婦,不爲深宮人。懷珊也是深宮寂寞之下,纔想獲得蔡家支持,希望能被官家看重,後宮這份孤苦能讓人絕望,如果能得以出宮,懷珊終身不忘太子妃大恩。”
看太子妃輕輕點了點頭,秦懷珊輕聲說道:“蔡府對付太子妃,其意在於太子,太子不倒,他們的手段還會繼續衝着太子妃而來。”
“歇着吧。”
說完這話,朱璉轉身出門,一雙小手已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