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雷神親口許諾自己可以投其麾下,孟林激動地虎目噙淚,那份神情讓彥崇大感吃不消。
不過對孟家還是要特殊一點,雖然孟珙成名自己是看不見了,但這是華夏的財富,是自己兒孫的守護神呢。
“去吧,小心一些。”
送走了孟林,彥崇想了想,將柴房幾具屍首藏在柴堆中,胡亂拿些柴火掩住血跡,便潛出柴房去了前院。
太師府四周已經戒嚴,不許任何人靠近府邸,彥崇相信在太師府,在李邦彥、張邦昌的府中也是同樣的情況。
東京的幾大世家,已經徹底變成了金人的走狗,想着歷史上的劉豫,彥崇明白女真人一定是許了他們不少的好處。
劉豫被金人扶持建立僞齊當上了皇帝,雖然頻繁跟隨完顏宗弼發動南侵戰爭,但客觀來說就是一個送分童子,無論是岳家軍還是劉琦,都是靠着僞齊送來的裝備發展壯大的。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想到這裡彥崇就忍俊不禁。
沒有僞齊送來的這麼多戰馬,岳飛的背嵬軍就不可能成軍。
按着孟林所述,彥崇走到一間廂房門口,伸手拍了拍門,一短一長一短。
門果然打開了,屋裡站了不少的人,見彥崇面生,好幾個人便把腰刀抽了出來。
“天王蓋地虎。”
彥崇說出了暗語,果然聽到裡面的人回了一句,“寶塔鎮河妖。”
那幾人深深看了彥崇幾眼,慢慢將腰刀放了回去。
彥崇一進屋,衆人一見是個神將,都不停的打量起來。
時間緊迫,彥崇也懶得進行試探,直接將孟林被抓之事一說,將自已身份一亮,以當中那老兵爲首,一屋子的人全跪下了。
“雷神,孟安那日在孟津渡口,本也想留下,但家中渾家病重,兒媳又有身孕,這才……”
一聽到孟林有兒子了,那孫子還會遠嗎?彥崇心中一喜,臉上露出笑容。
“當日某曾有言,全憑自願,東京禁軍的成份太複雜,某心中很清楚,除了那些當官的該死之外,你們並沒有什麼過錯。”
孟安一聽雷神之言,滿臉的感激,“沒想到回到東京,卻被騙到了這裡,我等已經打聽清楚,這裡是支叛軍,所以才召集信得過的兄弟們聚在一起,大夥已經商量過了,先讓孟林去通風報信,讓東京守軍早作準備,然後我們見機行事。”
彥崇點點頭,“你們做的很對,某打入到叛軍內部,正是尋找機會將其一舉殲滅。”
“雷神要我等做什麼?”
彥崇將雙手緩緩下壓,“現在什麼也別做,就在這裡找一些可靠的兄弟,秘密進行串聯,一定要確保兄弟們都十分可靠,到時我會讓這支叛軍混亂起來,你們要做的就是讓這支部隊更加混亂,減輕東京守軍的壓力。”
吩咐完畢後,彥崇溜回了自已的房內,見一衆神兵都整裝列隊,不禁問道:“這晚飯都不吃就要出發了嗎?”
一衆人都搖搖頭,卻見有人擡進來幾桶吃食,“開飯了,多吃點,今晚有活要幹。”
……
黃河渡口,孟津關。
帥帳當中坐着彥崇,正在看書,而一旁也坐了三人,正是扈三娘、馬擴與樑興。
卻見那彥崇只是專心看書,那神情專注,對其它事不聞不問。
樑興不禁大爲感慨,“這雷神的替身看上去和真的一樣,完全看不出破綻來。”
座中的“彥崇”放下書來笑了一笑,“雷神自親掌第九軍後,就找到我,要我當替身,訓練了一年多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樑興好奇的問道:“你能舞動那柄禹王朝天槊嗎?”
替身臉色紅了一下,“那兵器太重,我可以拿着擺弄幾下,上戰場廝殺是不成的。”
馬擴笑道:“那就夠了,你往橋上那麼一站,由我和樑興兄弟護住你左右,想來金人是不敢再從橋上衝鋒。”
扈三娘一身甲冑在身,聽完三人所言後接口說道:“崇哥兒不在的這段時間,希望金軍不會有大的動作。”
然後看向馬擴,“你和武松沿河築堡之事如何了?”
馬擴臉色上有一份輕鬆,“那一萬禁軍戰鬥力雖然不行,但現在熱情蠻高,武松正帶着他們繼續幹活呢,聽說雷神暫離,我心中放心不下,這才獨自趕了回來。”
幾個聊聊天,見天色開始暗了下來,正準備叫彥崇的替身出帳巡視大營,卻見趙雲跑了進來。
“北岸女真人有大批部隊趕到,全是騎兵,並且看到有金狼旗號。”
“金狼旗,這是什麼?馬擴和樑興沒怎麼接觸過女真人,臉上顯出了迷惑之色。”
而假彥崇的臉色卻變了,“完顏宗望到了!”
一聽說女真人這次南下的主力部隊齊聚黃河北岸,帳內的氣氛沉凝之極,幾人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號角聲起,女真人應該在重新調整兵力布屬,最快今晚,最遲明天必然會發動全面進攻。
“還是得去找雷神!”
良久後馬擴也就吐出這一句毫無營養的話來。
樑興白了馬擴一眼,“現在沒有人知道雷神在哪裡,我等帶兵和女真人血戰就是了,有什麼可怕的。”
三娘那張俏臉上戰意慢慢浮現出來,“看來是很久沒上戰場了,剛開始還真是有些緊張,黃河天險,我們衆志成城,怕它何來?”
樑興一拍桌子,“還是三娘豪氣,我等不熟軍旅之事,自然有些緊張,孟津南岸事務由三娘全權主持就是,誰敢不從,行同叛逆,就地正法。”
那假彥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伸手從懷裡摸出錦囊來,“雷神離開時交給我的,說如果宗望、宗翰到了北岸就可以打開。”
馬、樑二人臉上浮現出歡喜的神情,馬擴接過假彥崇遞來的錦囊,用手摸了摸又捏了捏。
“打開啊!”
樑興性急,在一旁忍不住出聲催促。
馬擴覺得手中沉甸甸,一咬牙打開了錦囊,從中抽出了一張紙條,樑興一把摟住馬擴的肩膀,那頭便伸了過來。
看完錦囊,兩人相顧了幾眼,還是由樑興開口道。
“能行嗎?”
“……”
“能行吧?”
馬擴一拍桌子,“死馬當成活馬醫,行不行總得試試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