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文之後,由文工營表演的《秦王破陣曲》,向孟津戰役的忠魂們表明,這樣的破陣曲,以後還會上演,雷神只要得勝歸來,就會來此地演上一出破陣曲,以慰烈士英靈。
犯我大宋者,必誅!
官家及諸位大臣的花圈也擡了上來。西軍則是以軍爲單位,按編制向紀念碑獻花。
獻花之後,就是在花圈上繫上輓聯,然後全體向紀念碑行三鞠躬禮。
整套流程雖然是第一次出現在大宋,但運行的十分流暢毫無生澀之感,這讓整個公祭儀式更顯得悲壯。
流程結束之後,張文亮被押了上來。
看着綁上石樁上的漢奸,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着怒火。
“允許失敗,允許被俘,但絕不允許當漢奸,調轉兵器來屠殺自己民族,這是彥崇平生最恨之事。”
在太阿劍下發抖的張文亮,早就做了準備,不會允許他說一句話,來破壞此時的氣氛。
“今天,在這裡,在烈士的面前,看彥崇活剮了他,讓所有漢奸們看看背叛自己民族的下場!”
當彥崇準備動手時,一位老婦走了上來,大家不解其意,都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彥崇指着張文亮,聲震長天,“這裡是榮耀的地方,除了用漢奸的血來祭奠之外,還有我們英雄的精神永遠傳揚!”
說罷,就見岳飛赤着上身走上臺去,在老婦人面前跪了下來,所有人看着彥崇太阿劍舞動起來,一塊塊碎肉在空中亂飛,而老婦則手持銀針,在岳飛背上刻着什麼。
張文亮被越削越小,隨着太阿劍每一次揮動,全場的觀衆都爆發出巨大的吼聲,一時間整個會場充斥着慘烈和雄壯。
當彥崇用劍剖開張文亮的胸腔,取下他的心肝放在祭臺上時,老婦在岳飛背上也完成了所有工作。
當岳飛將背部展示出來時,全場都大吼着四個字。
“精忠報國!”
整個祭奠在此時到達到最高潮,彥崇太阿劍直刺青天,吼出那句李清照響徹千年的詩句。
“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
整片天地風雲激盪,那天上的烏雲迅速彙集在彥崇頭上,太阿劍的劍尖電弧飛揚將彥崇映得宛如魔神一般。
“燕然未勒,封狼居胥!”
多少年後,河陽的人民都不會忘記今天的這一幕,忘不了雷神的英姿和那響徹天地的誓言。
……
公祭之後,彥崇還無法脫身,因爲還有一件大事,娶帝姬。
“紀錄就是用來打破的。”這句話已經成了彥崇的名句,雷神的做法打破了無數的紀錄,所以三妻四妾的紀錄也被他給打破了。
官家特例允許冠軍侯種彥崇以平妻之禮迎娶大宋茂德帝姬。
彥崇單騎救帝姬的故事早就流傳到了大宋朝的每一處角落,因此這場婚禮除了熱鬧和隆重,沒有其它任何的異議,好些小娘在閨房中對自己的女伴感嘆,自己也想作一次墜樓人。
彥崇醉了,和陝西那次不一樣,陝西成婚是在主場,還有幫手,而這次是在客場,帝都人民太兇猛,聽到秦相下令,誰能將雷神灌醉,可得銀票三百兩,無數的官員蜂擁而至,在今天,秦檜終於扳回了一局,彥崇在武松無可奈何的注視下,被灌得大醉如泥。
茂德帝姬心中快樂的象朵花,終於嫁給了彥崇哥哥,有哥哥寬闊的胸膛,用力的雙臂,自己可以做那朵嬌豔的玫瑰,綻放出絢麗的花朵。
柔福帝姬和儀福帝姬一直忙着給皇姐打扮,並且一路陪着來到大觀園,儀福帝姬看着今天這盛況,想着以後自己也要嫁給西軍中的名將楊志,心中也是快活萬份。
而柔福帝姬則顯得更加活潑,忙裡忙亂,時而去前面探視最新情況,時而又跑來和茂德聊聊少女心事,好似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妹妹,其實我知道你呢。”
看看四下沒人,茂德帝姬伸出手來握住了柔福帝姬的小手。
“姐姐,我沒有什麼心事。”
紅蓋頭下的茂德帝姬看不見任何的表情,只是聲音從蓋頭下傳來出來。
“我知道你喜歡大郎。”
柔福帝姬將小手一縮,卻沒能從姐姐的手中抽出來。
“姐姐,別胡說。”
茂德帝姬幽幽說道:“其實我給大郎講過這事,可是他說對你完全不瞭解,你們之間沒有感情。”
茂德帝姬正說着,卻聽柔福帝姬嚶嚶地哭了起來。
“曾經的這段情,我將它深埋在心底,本來是想悄悄埋葬,永遠不要想起,可是姐姐,姐姐你爲什麼要提起這事,讓我又將這段感情拾了起來,我的心,好疼……”
……
“慢點,慢點。”岳飛看着扶着彥崇的牛皋和彥軍,在前面引路,向着婚室而來。
“大哥,雷神的酒量和你相比如何啊?”
看到彥崇被灌醉,牛皋是最快活的那個人,“張叔夜大人今天真是拼了,一口氣和雷神幹了五杯,估計這老頭現在也醉得人事不醒了。”
彥軍嘆了一口氣,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連宗老都拉着大郎喝了三杯才放他過去。
岳飛微笑着說道:“東京的老前輩太多,老種經略的門生故舊也多,加上張、宗兩位大人作表率,而秦相也在湊熱鬧,大郎不醉纔沒有天理。”
彥軍聞言點了點頭,“這秦檜就沒安好心,本來大郎還能抵擋一下,他一下令,那涌上來的官員可真多啊!”
岳飛臉色多了一絲沉重,“秦相的權力真是很大,這文臣被他網羅的真不少。”
還沒進後院,就見一羣小娘攔在路上,以莫莫爲首的每人手上都拿着酒罈,岳飛一見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在下死手啊!”
莫莫臉上本來是一副嘻笑的表情,以爲相公是在裝醉,結果一探視才發現自家相公醉得已經人事不省,一面跺着腳高聲罵秦檜,一面趕緊將酒罈扔了,又嫌牛、種兩人粗手粗腳,便叫師姐過來幫忙,兩女都是有武功之人,彥崇雖然沉重,卻也被兩人輕輕扶住,向婚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