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青磚破蠻牛

劉唐召開緊急軍事會議,把事情通報了一遍,一聽說來了數千牤牛,數十戴着狼頭面具的人,大家都摸不着頭腦。

劉唐道:“催野,立刻快馬傳我將令,各農場、各部落進入緊急狀態,壯丁枕戈待旦。”

“是。”催野說完去安排傳令兵傳令去了。

劉唐問燕闊海:“北方什麼部落會玩牤牛陣,你可曾聽聞過?”

燕闊海道:“如果說是喜歡用牤牛衝陣的那定然不是黑狼部落,黑狼部落雖然也牧馬放羊,但是這個部落懶惰成性,最喜歡劫奪,他們纔不會有閒心思養數千頭牤牛呢,我猜測定然是蠻牛部落人。”

呂方道:“別管他哪個部落的了,恐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如何對付牤牛陣纔是重要的問題。”

劉唐道:“調一百門臥牛炮,炮兵跟着騎兵一塊兒過去,把這羣蠻牛炸的七零八落。”

文仲容搖搖頭:“炮打牛有些大材小用,我記得晁團練曾經說過,牛最怕啥,牛最怕磚家,磚家會吹牛皮、扯扭蛋,只要磚家一來牤牛肯定手到擒來,有了這羣牤牛咱們完全可以用來耕地。”

劉唐道:“時間緊急,郭勝還被困在狗熊嶺呢,立刻調建設營房的士兵五百,拉一百大車的青磚。另外騎兵全軍出動。炮兵帶一百門臥牛炮,五百名刀盾手。文仲容留守,其他人一律跟我去救人。”

“是。”大家應聲,各自去準備了。

片刻時間建設營房的士兵準備了一百騾車的青磚,五百建設兵都是玩磚頭的泥瓦匠,算得上磚家。炮兵來了整整三百人,也是一百頭騾子馱着炮彈等,崔野負責這兩個隊伍,五百名刀盾手是負責掩護炮兵的。呂方帶領騎兵四百五十騎,考慮要對付蠻牛,把長槍都帶上了。

一行人連夜出發,兩千來人的隊伍浩浩蕩蕩,朝着狗熊嶺就進發。

這路挺遠,七八十里地呢,天亮的時候才趕到,劉唐騎着匹高頭大馬,手裡提着門板大小的朴刀,往前方看去只見前面草原是浩浩蕩蕩的牛羣,強壯的牤牛正在悠閒的吃草。

狼頭騎兵很快發現了來敵,這傢伙旌旗遮天蔽日,戰馬、騾子、大車排的老遠,果然是氣度不凡啊。但是狼頭騎兵不怕,一招鮮,吃遍天。呼哨一聲,開始組織牤牛列陣,牛羣快速聚集,牛吼聲不斷。

劉唐道:“列陣。”

令旗搖擺,五百名刀盾手排列陣前,堅硬的盾牌,明晃晃的大砍刀。中間一百門虎蹲炮錯落排開,炮手就位。後面是五百建設兵,和上百輛拉着青磚的騾車。兩翼是呂方帶領的騎兵。

劉唐道:“不能糊里糊塗的打仗,免得有什麼誤會,燕闊海,隨我過去談談。”

當即劉唐帶了十餘騎兵和燕闊海一起來到陣中,燕闊海喊話,讓對方過來談判。一問之下果然是蠻牛部落,直娘賊,蠻牛部落戴什麼狼頭面具。

燕闊海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咱們各自收兵先不要打如何。”

“沒有什麼誤會,我們就是要來打你們,聽說你們這裡有吃不完的糧食,吃不完的鹽。”蠻牛部落首領蠻牛生說。

燕闊海對劉唐說:“沒得談了,這羣人就是屬牛的,不狠抽他們一頓不知道厲害,打敗他們就乖乖聽話了。”

談判破裂,當即各回本陣。蠻牛人催動牤牛陣,數千牤牛巨大的牛蹄子踩踏大地,奔跑起來氣勢如虹,大地都是顫抖的,牛吼叫聲也是震撼人心。劉唐陣地上刀盾手紋絲不動,一個個把盾牌用架好。

越來越越近了,牤牛衝到陣前四百來米了,劉唐令旗一揮,盾牌手露出豁子,臥牛炮露出了猙獰的炮筒,拿着火把的炮手點燃了火炮。

轟轟,轟轟,轟轟。先打了五十炮,硝煙瀰漫,炙熱的鐵砂打進了奔跑的牛羣,牤牛受傷倒地,後面蠻牛踩上來,死傷不少,處於對巨響的害怕,牤牛慢慢的停了下來。

劉唐看有門,又命令發炮,打雷一樣的炮聲炸的牤牛不知所措,調轉方向開始後退。

磚家們趕着騾車猛追,跟在牛羣屁股後面打磚頭,貨真價實的大青磚都是四五斤一塊的,打在牛身上疼着呢。磚頭如雨點一般,跑的慢的牤牛被砸的渾身是包。有的砸斷了角,有的砸爛了屁股。還有的調皮搗蛋的士兵專門拿鉤鐮槍扯扭蛋,疼的公牛沒命的跑。

催野留下負責刀盾兵和炮兵,劉唐、呂方、燕闊後等人帶着騎兵猛撲了上去,他們要抓的不是牤牛,而是蠻牛酋長。

蠻牛騎兵比預想中的要多,差不多七八十那樣,身手也很厲害,一個個都是用狼牙棒的高手,但是數量上差距太大,騎射兵的弓箭對沒有裝甲的蠻牛騎兵的傷害是很厲害的,蠻牛騎兵損失了十幾騎後根本顧不得牤牛了,一個勁逃走,正逃着呢,忽然前面斜刺裡衝出一隊騎兵來,來得不是別人,正是郭勝帶領的四十多騎兵。先是一頓亂箭,射翻了十多騎。郭勝一條方天畫戟,連挑飛了好幾把狼牙棒,神威大震,蠻牛騎也有些害怕了。

蠻牛騎被十倍多的騎兵圍困在中間,蠻牛酋長倒也光棍,翻身下馬把兵器扔了,跪倒在劉唐馬前。

劉唐問燕闊海:“他這是鬧啥?”

燕闊海道:“他這是求咱們放過他們,說他們也是被逼無奈。”

剛纔談判還是平等的,現在談判就不一樣了,劉唐讓人收繳了他們武器和戰馬,只是沒有捆綁而已。

劉唐說:“說說吧,爲什麼要來進攻我們。”

蠻牛酋長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跟牛一樣壯實,叫做蠻牛生,他倒是挺實在,蠻牛生道:“我們南下也是迫不得已,北面打的太厲害。黑狼部落冬天的時候搶走了五千多頭牛,現在整個部落就還剩下四千來頭牛,還有五百族人。聽聞難面有宋人,草原人都以爲宋人軟弱可以欺負,所以我們就打算靠着牤牛陣來劫奪一些財物,順便在這裡找塊水草肥美的地方放牧休養生息。”

“你們其他的族人呢?”劉唐問。

蠻牛生這次不說了,劉唐道:“不如這樣,你就在這裡安家吧,我給你劃出一塊牧場來,你的部落服從我們濟州團練管理,只需要派出十分之一的壯丁從軍,同時每年繳納十分之一的稅費就可以了。”

蠻牛生說:“稅費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們能保護我們嗎,黑狼部落就是四處劫奪的匪徒。”

“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只要帶領你們的部落安心養牛就行了,對付黑狼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軍隊了。當然了,必要時候也會請各部落出丁參戰的。”

蠻牛生道:“好,等抓到黑狼酋長的時候一定叫上我,我一定把他卵蛋踩爆。”

蠻牛生帶着劉唐等人找了藏在山坳裡的族人,這蠻牛部落混的的確挺慘的,整個族人也就是五百來人了壯丁總共也就是一百來人,其他的都是女人和孩子,老人沒幾個,逃跑中殿後死掉了。

劉唐答應給他們劃出一塊草地來牧牛,蠻牛族人都很高興,但是蠻牛生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讓人家把牤牛陣給破了,部落裡所有的牛都是人家的戰利品了。

蠻牛生跪地道:“能否還給我們一部分牤牛,不然我們將沒有辦法生活。蠻牛族將永不背叛。”

這世道只相信實力,什麼誓言都是狗屁。

劉唐說:“等一會清點了戰果再說吧。現在帶着你的族人咱們一起共進午餐。”

草原上的人打仗都習慣了,雖然剛剛戰死了二十多人,但是大家也不怎麼在乎。把用炮轟死的牤牛處理了十幾頭,狗熊嶺下架起了大鍋,來了個牛肉派對。

山東是不準殺牛的,這羣濟州團練的士兵多少年沒吃到過牛肉了,這次都是甩開了腮幫子吃。

大傢伙吃的滿嘴油冒的,負責統計戰果的排長把物資清點清楚了,一共是死牛三十頭,傷牛二百多頭。其他的活蹦亂跳的牛有三千五百來頭。

蠻牛生可憐巴巴的看着劉唐,不知道劉唐會還回來多少。

劉唐噠噠嘴,兩邊呂方、郭勝也看着好笑,心道這蠻牛生都是自找的。

劉唐道:“這樣吧,還給你兩千頭吧,剩下的我們留下了。不過也不會讓你吃虧,我派人幫你開墾兩千畝土地,教你種天王米,等回頭天王豐收了用玉米喂牛,牛光吃草長的太慢了。另外呢還給你們部落提供兩萬只雞苗,放牛的草地上也可以牧雞啊,不要光放牛,小心把草場吃光了。”

蠻牛生肉疼,打了一仗牛丟了一半,至於什麼開墾土地種天王米他根本沒聽進去,認爲不過是說說而已。這結果也算是好的了,畢竟還兩千頭牛,只是這兩千頭牛再也不能有損傷了,蠻牛生又厚着臉皮要了一百頭傷牛,作爲這大半年的食物。劉唐也不至於做的太狠,答應再爭取一批糧食贈送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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