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已到。
秋日的早上很靜謐,遠處林中的小鳥嘰嘰喳喳,完全沒有人類的煩惱。
花郎和公孫策等人站在錢氏山莊門前向遠處眺望,可遠處只有山林,什麼都沒有,過了許久,公孫策長嘆一聲,道:“難道消息沒有送到?”
花郎也心生擔憂,都這個時候了,包拯爲何還不帶人來?
如果消息沒送到,可那個送信的人總該回來吧,如果消息送到了包拯還不來,那麼天長縣一定發生了大事,這才讓包拯分不得身的。
而這個時候,公孫策也隱隱覺得不安起來,包拯的爲人他們很清楚,如果聽聞這裡有山賊作祟,他一定會來的,可如今卻沒來。
花郎見公孫策很緊張,於是安慰道:“不用擔心,如今山賊已經被剿滅,包大人來了反而耽誤時間,不來也好。”
“可……可不管怎樣,包大人總是要給我們回個消息纔是啊!”公孫策的焦急讓花郎也被感染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去送信的人終於趕了回來,他趕的匆忙,好像一直都沒有休息過似的,那人下馬,來到花郎和公孫策跟前,道:“天長縣大門緊閉,不準進出啊!”
“不準進出?”花郎和公孫策兩人俱是一驚,如果大門緊閉不準進出,那麼天長縣一定發生大事了。
來人點點頭,隨後接着說道:“我在城門處站了許久,可城門就是不開,向人詢問,他們也都說不知,沒有辦法,我只好趕回來了。”
這個時候,公孫策已經等不及了,道:“包大人一定遇到麻煩了,我必須馬上趕回去。”
花郎覺得有這個必要,只是這裡的案子還沒有解決,若是他們都回去,恐怕這裡會有無辜之人受到牽連,花郎見此,將大家叫到客廳,隨後說道:“天長縣大門緊閉,想來一定是天長縣出了大事,包大人遇到了麻煩,我想請幾人回去幫忙。”
大家微微點頭,都在等花郎繼續說下去。
花郎見此,繼續說道:“公孫先生要回去的,只是公孫先生一介書生,我想要人沿途對他進行保護,不知展兄可願前往?”
大家將目光投到展昭身上,展昭卻只是淡淡一笑,道:“在下自由慣了,不喜歡跟官府的人打交道,所以就請恕我不能前往。”
聽到展昭這話,花郎是有些吃驚的,他本想讓包拯和展昭兩人早點相見,讓展昭助包拯爲民請命,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展昭此時卻不肯前往天長縣,難道是時機未到?
就在花郎不解間,溫夢冷哼了一聲,道:“我看是你害怕天長縣太危險,不敢去吧!”
溫夢想用激將法,不過展昭卻不吃這一套,微微一笑,回敬道:“不管怎樣,我就是不會去跟官府打交道的。”
花郎見展昭如此堅決,心中包拯和展昭兩人還沒有到相見的時機,於是他也不想多浪費時間,望着陰無錯說道:“陰兄,就請你送公孫先生回去吧,我們解決完這裡的事情之後,會馬上趕回去的。”
陰無錯雖然孤傲,可他卻是知道事情緩急輕重的,他點點頭,道:“花兄弟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公孫先生。”
這般說完,公孫策和陰無錯兩人準備好馬匹之後,便向天長縣趕去。
他們兩人走後,衆人都心事重重的,不僅爲了錢氏山莊錢夫人被殺的案子,還有天長縣的事情,如今的天長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包拯要緊閉大門,不準人隨便出入?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錢通在家裡很是着急,他的夫人已經入棺,不日就要下葬,可錢通卻想着先找到兇手,替夫人報仇。
見錢通如此着急,花郎想勸他幾句,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到合適的詞語,最後只好閉口不語了。
過了正午沒多久,陽光開始毒辣的時候,錢順帶人趕了回來,他們一行人看起來很累,而且後面還擡着一樣東西,花郎看到他們擡東西的樣子之後,心頭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東西被人用架子擡着,白布覆蓋,很像是一具屍體。
錢順將那東西放到庭院,掀開白布之後,衆人都驚呆了,那果真是一具屍體,而是是一個少年的屍體,屍體上並無任何傷痕,那少年死的安詳。
錢通看到屍體之後,頓時一臉怒意,道:“好你個丁水,竟然敢殺我夫人,如今你也遭了報應了吧!”
錢通罵的很難聽,卻也很符合自己的身份,畢竟他的夫人死了,如今罵兇手幾句也合情合理,只是花郎卻有些疑惑,望着錢順問道:“這丁水是怎麼死的?”
錢順深吸一口氣,道:“我們趕到他家去找,結果發現他死在了自己的房間,並且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了大哥丟失的東西,兇手就是他,這就是證據。”錢順說着,讓身後的一名家丁將東西拿了上來,那些全都是珠寶和首飾,有不少。
溫夢見此,道:“首飾和珠寶在丁水的房間找到,那他必定是兇手無疑了,只是他怎麼死的?”
這點也正是花郎想知道的,花郎來到丁水的屍體旁查看,發現丁水嘴脣發紫,口眼處有血絲,這很像是中毒而亡。
當花郎將這些症狀說出之後,錢順連忙說道:“這麼說,是丁氏畏罪自殺了?”
聽了錢順的話之後,花郎嘴角淺淺一笑,道:“若錢夫人真是丁水所殺,這些錢財又是丁水所盜,那大家覺得他會畏罪自殺嗎?”
花郎這麼一說,衆人頓時明白過來,一個敢殺人的人,又豈會畏罪自殺?他恐怕很惜命纔對,而且有了那麼多銀子,他不去逍遙快活就自殺,這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通的,因爲就算是突然醒悟的人,也只會去懺悔而不會結束自己的性命,這是人的本能反應。
“這麼說,丁水不是兇手,他是被真正的兇手給滅口了?”花婉兒望着花郎,眼神之中很想得到花郎的肯定。
可花郎卻只淡淡一笑,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