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衙的時候天色已晚,而且寒風更勁。
衙役將薛開和王媛媛兩人關進大牢之後,也各自回去休息。
只是這個時候,包拯和花郎他們都沒有休息的意思,因爲他們還要繼續等消息。
樑朵失蹤了,包拯派了幾名衙役去尋找,雖然不多,但總該是有點消息的,所以在那些衙役沒有回來之前,他們實在沒有心思休息。
客廳外的寒風呼呼的颳着,天色陰沉下來,好像又要下雪的樣子,客廳中每人的桌前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熱氣旋入空中,淡淡散去,溫夢有些坐不住,她起身向外邊張望了好多次,可是卻沒有一點衙役的消息。
天黑了下來,夜空之中真的下起雪來,雪有些大,有些寒,縣衙內院的地上很快便鋪了一層的白,花郎覺得稍冷,不停的搓着手,哈着氣,包拯卻正襟危坐,雖然着急,卻讓人看不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尋樑朵的衙役終於趕了回來。
他們回來的時候有些興奮,看來是有消息了,包拯望着他們,問道:“可查出了什麼線索來?”
衙役點點頭,道:“今天我們去天長縣的幾個城門處問了問,他們說見過這麼一個女子,她獨自一人,在下午的時候一路向北行去,門衛還說他當時還覺得奇怪,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獨自一人出城門呢!”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有用的消息。
而大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有些不解,樑朵一個人一路向北,她要去什麼地方?
難道有人在等她?
風雪更急了些,要去尋找恐怕是不能,大家復又坐下,喝了一杯熱茶之後,包拯開口說道:“從我們今天的調查來看,薛開和王媛媛兩人並非是殺死祝如姿的人,因爲他們跟杭州的祝如姿一點都不認識,而且連祝如姿身上價值很高的戒指都沒拿,這說明他們純粹是爲了私奔纔將祝如姿的屍體藏起來的。”
包拯說完,大家點頭表示同意,如今薛開和王媛媛他們排除了嫌疑,那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樑朵,弄清楚是誰殺了祝如姿。
還有便是,樑朵的失蹤和祝如姿的失蹤,有沒有什麼聯繫呢,若真有聯繫,爲何祝如姿從杭州來到天長縣後,又死在這裡,那樑朵爲何一路向北?
這些他們暫時都想不通,一切必須等祝盛來了之後再做定奪,當然,如果明天風雪不是很大,他們還是派人去北邊尋找一下的好。
離開縣衙的時候,風雪很急,他們走在路上片刻,頭髮上便是一片雪白,溫夢凍的瑟瑟發抖,花郎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小手,漫步向偵探社行去。
風呼嘯的厲害,雪在眼前飛舞,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催生着罪惡。
回到偵探社之後,花郎躺在牀上,用手感覺着那枚戒指,戒指很光滑,戴在手上很容易脫落,但卻很舒服,如果兇手當時殺了人,很緊張,的確不容易察覺戒指已經丟失。
只是,祝如姿爲何會從杭州來到天長縣呢,誰又殘忍的殺害了她,這枚戒指到底是怎麼回事?
寒風吹打着窗櫺,花郎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雪並未下很久,大概半夜的時候就停了,次日一早,地上積雪並不是很厚,可因爲天氣寒冷的緣故,那些雪好像結成了冰塊,走上去滑滑的,用手去抓也有些費力。
今年的冬天的確太冷了些。
匆匆吃過早飯,花郎他們便去縣衙和包拯一同向北尋找樑朵的蹤跡。
而他們向北走了大概十里地之後,在一家單獨開出來的小酒館打聽到了樑朵的消息。
酒館的老闆長的有些瘦弱,鬍子留的很個性,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猥瑣,他事先不知包拯等人身份,只當是尋常酒客,所以在花郎他們進了酒館之後,酒保招呼的時候,酒館的老闆就一直用眼睛盯着溫夢和花婉兒兩人,就好像是在欣賞一件件藝術品。
花郎見酒館的老闆如此,覺得他有點變態心理,他甚至懷疑,這個酒館老闆在這裡開酒館,爲的是不是在這裡看美女。
酒館老闆的眼睛一直盯着溫夢,這讓她感覺很不自在,所以在他們剛進酒館之後,溫夢便突然彈去了一粒花生,那一粒花生不偏不倚的剛好打在酒館老闆的左眼上,酒館老闆一聲慘叫,頓時捂眼痛苦的叫着,酒杯跑去安慰,卻被他給一腳踢開了。
酒館老闆很氣憤,他從櫃檯走了出來,用手指着花郎他們問道:“誰扔的?”
花郎冷冷一笑:“我扔的怎麼着吧!”
此時花郎身邊有七八個人,客棧老闆見花郎一個書生敢這麼橫,頓時氣弱起來,不停的揉眼,並且說道:“沒事沒事,幾位客官想要些什麼?”
花郎不屑的笑了笑,說道:“問你幾個事情,前天下午,有沒有見一個漂亮女子在這裡路過亦或者逗留?”
酒館老闆掃了一眼花郎,最後纔看到包拯,當他看到包拯的黑臉之後,頓時明白過來,於是連忙說道:“有,有,那天的確來了一個漂亮姑娘,我當時還好奇,這個時候這條路,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姑娘,不過可惜了,那姑娘來了之後,便和酒館裡的一個男子一同離開了。”
樑朵果真是在這裡約了人的,花郎心中有着欣喜,連忙問道:“那男子長什麼樣子?”
酒館老闆想了想,道:“挺好看的,大眼睛濃眉毛,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鼻樑高挺,脣紅齒白,反正就是美男子了,有時我看着他,都能產生非分之想。”
聽了酒館老闆的話,溫夢有些不屑的說道:“真有那麼好看嘛,哼。”
花郎淡笑,按照他的邏輯,一般男子長的太過漂亮而近乎女化,那麼必然有着與他的外邊截然相反的心,而這樣的男子,幸虧是生到了政令開化的宋朝,若是生到了男風盛行的朝代,恐怕早被人買去當男寵,日日夜夜飽受菊花被殘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