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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玉道香只是仔細的查探過葉塵丹田之後,便長鬆了口氣,再沒有多說什麼。
喻清妍頂着兩個黑眼圈,昨晚上她在外間偷聽了一晚上,心中總想着葉塵會和玉道香做些什麼事情,但除了剛開始的說話聲之外,後面便再也沒有聲音傳來,反而讓她惦記了一晚上,從而一晚上都失眠。
相反,玉道香卻是紮紮實實的睡了個難得的好覺,她此時吃完早餐,說道:“我也有些事情要做,會在江南待一個多月,這些時間內你們要將你們的事情做完,到時候喻清妍要跟我去契丹。”
葉塵眉頭微蹙,兩個月時間有些緊,但他沒有說什麼。喻清妍雖然不想和葉塵分開,但卻知道之所以去契丹給契丹皇帝治病是因爲給葉塵換回了治其丹田的太一真經。再加上玉道香對她可是有救命之恩,所以她也不會有意見。不過,她心中卻有一個小心思————想着玉道香在江南這一個多月,會不會在這裡住。若是玉道香每天晚上都潛入陳府和葉塵睡,那她豈不是沒法和葉塵同屋同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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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和往常一樣,從陳府側門出來,偷看過霸拳武館怪異老頭練拳之後,便去秦淮河邊散步。
若是有人能夠在此時碰觸葉塵的身體,就會發現他的身體在以一種非常奇妙的節奏進行着極爲細微的抖動。若是霸拳武館深處的那位老者看到這一幕,恐怕會大吃一驚,驚駭欲絕。
金陵城此時已經恢復平日的繁榮,只是過了這天中午,昨夜柳舫詩會上的事情夾雜着其餘有關詩詞的消息才漸漸傳播得廣泛,這首秦淮夜泊的影響,在柳家大力推波助瀾之下,也開始在此後幾天的時間裡,於金陵城中,掀起了持續震動與波瀾,並且隨着時間的加深,不斷擴大…………
金陵城的天氣晴朗了大概兩天,然後便開始轉陰,走在秦淮河邊街道上,微冷的秋風卷舞起街道上的落葉,也給一度喧囂的城市,增添了幾分蕭瑟的感覺。
當然,在大多數人看來,金陵城依舊是平日的樣子,秋天的樣子本就該是如此,河面上水色清清,畫舫依舊,船兒帶動了漿聲,自依依的垂柳間輕盈劃過,風將附近的落葉捲起,隨後打着旋兒飄落在水面之上,隨波光沉浮漂向遠方。城內道路間行人車馬、青衣小轎、販夫走卒形形色色,寬街窄巷、青石長階,木製的橋樑自稍窄的河道上橫跨而過,水流稍緩之處,便能看見女子在石階上漿洗衣物,閒談說笑的情景,遠遠的,茶樓飲宴,酒肆飄香。
大多數的人,還是在忙忙碌碌地爲生活而奔忙着,當然,既已習慣,那邊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了。若得閒稍停,或去茶館小坐,或在路邊暫歇,偶爾提起近日有趣的傳聞,大抵少不了昨晚上幾場詩會的事情,而其中,被提及頻率最高的,大抵也就是那首
《秦淮夜泊》的出世,以及有關柳舫詩會上,戶部侍郎劉瑾瑜對這首詩的那些極高評語。
從陳家兄弟與張謙的爭執開始,起因經過結果,再加上陳青的來歷,懸念高潮,悲慘波折。所謂戲劇性,總得滿足這些條件才行,若僅僅只是某某才子賦詩一首,技驚四座,文采風流,人們也是聽得膩了,如果再加上詩人悲慘身世,又有各大青樓花魁才女青睞,戲劇性便要增添幾分,而這《秦淮夜泊》,在這方面便做得更足了一些,人們喜歡好詩詞,也喜歡這樣的故事,幾日以來,若去青樓楚館閒坐,姑娘們出來時,少不了也要聽聽這曲《秦淮夜泊》,品評一番其中妙處。
至於這首詩作者的信息,卻同樣隨着這首詩傳了出去。
陳府,陳青,寧仲舒,前吳越國秀才,爲陳府陳廣元親侄子。
另外,在這首詩出來的第二天,柳家柳宗陽親自登門拜訪陳青,以每月百兩銀子高俸聘請陳青爲柳家幾名第三代嫡系少年的客卿老師。所謂客卿老師實際上就是掛個名而已。
當然,葉塵頂着陳青的身份,在陳家的地位自然也發生了一些很大的變化。不管是對衝淡一些陳家商人世家銅臭,還是因爲葉塵的原因,讓陳家與柳家這樣的超級大豪商有了交際。葉塵在無意中都給陳家帶來的極大的好處和利益。不過,這些小事葉塵卻是不會理會的,他借了陳青之名,事後自然會想一些辦法不但不會讓陳家被牽連,而且還會給陳家一些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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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最爲熱鬧的地方,便是夫子廟及貢院一帶,與之隔河相對的便是衆多青樓楚館所在之地,此時才過中午,這些地方尚未開門,不過該起牀的還是已經起來了,若從下方街道走過,也能看見一些女子在樓上或倚欄獨坐,或閒聊嬉戲,內裡的院牆之中,隱約有絲竹之聲,渺渺而來。
後院之中,碧巧兒和幾名女孩子嘰嘰喳喳地拿出了抄有那秦淮夜泊的小冊子,一字一句地看着,嘴中哼着曲調,將這首詩編成曲子。
“聽說待會劉公子要在我們香月樓舉辦文會,那陳青好像也會參加。”
“是嗎!是嗎!聽說那陳青長得也只能算中上,但那雙眼睛卻極爲有神,好亮好亮…………”
“前幾日在柳舫詩會沒看見人,今天一定要見識一下能夠寫出《秦淮夜泊》這樣好詩的才子長什麼樣。”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下方的女孩你一言我一言地說着詩詞的來歷背景,討論着寫下《秦淮夜泊》的年輕書生,很快在碧巧兒的帶領下,將這首詩編成了極爲優美的唱曲。
“可惜這陳青的家人算是被我們華夏衛府害死的,之間有着死仇,不管他多麼有才,都是我的敵人…………”碧巧兒心中暗忖道。但面上在聽完大家的講述後笑道:“這樣的話,《秦淮夜泊》的曲,幾位妹妹應該都會了吧?”
“我們也照着彈了,
但是有的地方彈不好…………”
“嗯,曲子學了便行,《秦淮夜泊》這曲,有幾處指法特別一點的地方,唱詞呢,其實也可以稍稍變化幾處,我帶着幾位妹妹彈奏一次,然後再爲大家講解…………”
如此說着,幾名女孩子回到了琴前坐着,碧巧兒目光掃過一圈,將手指按上瑤琴琴絃,一個輕盈柔雅如煙黛般的笑容之後,指尖輕挑而起。
“官柳動秋條,秦淮生暮潮…………誰憐遠遊子,心旆正搖搖…………”
嫋嫋的琴音自房間裡響起來,多人的演奏,絕大多數人還不熟悉的情況下,本應是有些混亂的,然而在這片琴音當中,最爲明晰優美的那道琴音卻是穩穩地帶着曲調在走,雖然聲音都是一樣的大小,但那道琴音在意境上完全同化了其餘的樂聲。隨後,柔美的嗓音也帶着大家的唱腔響起,若此時有精通此道的客人前來,或許便會發現,這道樂聲與唱功,竟是比之南唐皇宮中一些專門負責吟唱國主李煜詩詞的歌女都未有絲毫遜色。
這聲音正是香月樓花魁碧巧兒的聲音,時而活潑輕靈,時而如流水如鈴音,讓人心中安靜閒適,樂聲如此響起時。
“巧兒姐的唱功還是這般好……”
或佩服或嫉妒。過得不久,裡面的課程終於也結束了,剩下的便是女孩子們自己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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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絢爛,街景依舊明媚。
馬車穿過金陵的街道時,陽光正從西側的天空照下來,道路邊三三兩兩身船錦衣的行人悠閒漫步,中間夾雜着面黃肌瘦的乞丐,也偶爾有帶着刀劍的江湖人,持着布幡的行者遊醫,挑着擔子的農夫低頭而行。
臨近秦淮河的柳樹黃了葉子,在風中擺動,梧桐樹葉飄飄蕩蕩的捲過道路上方的屋檐時,烏篷船的船伕撐着蒿子,讓船兒沿着河水飛速向前。
葉塵看了一會兒那烏篷船,將船頭上一名船客右手看似無意中所做的一連十多個手勢強行記住,然後在腦海中根據情報司編寫的手語,翻譯成文字內容。
小船與岸上的馬車並排行駛了一陣,馬車拐上石橋,小船自橋下駛過,在前方的水路拐角與馬車分道揚鑣了。
金陵雖然沒有杭州城內那樣水路縱橫,但江南之地小橋流水從來不缺的。
馬車行過短短的一條街,陡然停了下來,等着一行二十多名鮮衣怒馬護衛簇擁的一輛華麗馬車經過。
“這是兵部尚書曾大人的馬車,聽說曾大人最近與國師走得很近。”馬車停下來時,坐在葉塵對面的柳宗陽便輕聲說道,表現一番自己見識多廣和消息靈通,葉塵自然適時表現出一副驚訝,說一些欽佩的話。如今葉塵已經是柳家子弟的客卿老師,在柳宗陽看來算是半個自己人,一些話自然也是可以說的。
“柳世叔對朝廷這些大人物的事情好像還挺了解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