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三河通過手勢下達着一條條指令,在此之前,岷州上的城樓構造,藏兵洞等士兵休息場所早已被安全部打探得一清二楚,此時,他們只需要按圖索翼,找到這些人殺死,並控制北城門就可以了。
殺手營高手從腰間拔出匕首,鋒利的匕首被塗上了黑漆,防止反射光線,二百人分成十數個小隊,迅速地撲向自己的目標。
藏兵洞的木門被悄悄地推開,沉睡中的士兵絲毫沒有意識到死神已悄悄光臨到他們的頭上,依舊呼呼大睡,解開的盔甲胡亂堆在地上,腰刀、長矛豎在牆邊,殺手營高手悄無聲息的摸到這些士兵頭頂,互相視一眼,同時擡起手來,卟哧卟哧之聲幾乎同時響起,連一聲慘叫聲也沒有發出,這個藏兵洞中的數十名士兵便在睡夢之中稀裡糊塗死去。
而幾乎與此同時,北城之上數個藏兵洞中都在上演着類似的一幕。
孫立行和鍾三河兩人則摸向了仍然亮着燈光的北城門樓,門洞裡,兩個士兵正袖着手,將長槍抱在懷裡,腦袋卻湊在窗戶前,探頭探腦地不知在向裡看些什麼,不時兩人帶發出低低的笑聲。孫立行和鍾三河兩人摸到兩人身後,兩名士兵猶自不覺,兩人同時出手,扳住兩名士兵的頭顱,用力一扳,格的一聲輕響,士兵有腦袋猛地偏轉出一個奇怪的角度,臉上猶自帶着賤笑,人卻已經死了。
不知道兩名士兵在瞧些什麼,孫立行有些好奇,湊近窗紙上被這兩個死鬼弄開的小洞看了一眼,神色中流露出奇怪的笑容。鍾三河心中好奇,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原來房間里正在上演着一男兩女的造人運動,牀上三具白花花的身體正在翻滾,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不停地做着活塞運動,而在他的身後,另一個女子四仰八叉地躺着,私.處暴露出無遺,一雙手卻還在男人的身上胡亂摩挲着。
鍾三河和孫立行二人無聲地怪笑起來,後者做了幾個手勢,兩人一人一個,提起兩名士兵的屍體,靠近房門。
房門猛地被推開,牀上的男子一驚,猛擡頭時,卻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邊,不由怪笑道:“兩個臭小子,要聽牀也用不着這般急色,你………”話還沒有說完,一名士兵身後驀地飛出一道寒光,其速之快,讓那男子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便沒入到他的咽喉之中,咯的一聲仰天便倒,與此同時,兩道人影如飛般撲來,在兩個女子的驚叫聲還沒有出口之際,寒光掠過,鮮血濺滿了牀鋪。
兩人電光火石間解決了房中的三人,鍾三河便退了出去,孫立行卻不慌不忙地將桌上的一壺酒拿起來,湊到嘴邊灌了幾口,笑道:“好小子,牡丹花下死,坐鬼也風流,爺爺我也算對得起你。”退出房門,將門關好,兩人來到城牆之上時,完成任務的殺手營高手早已等候在那裡。看了一眼手下,孫立行和鍾三河滿意地點點頭,到目前爲止,行動進行的幾乎完美無缺,他的手下甚至連鮮血沒有濺
一滴到身上。
“佈置防守!”鍾三河下令。現在他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小半,但真正艱鉅的任務還在後頭,能夠守到奪城騎兵的到來,那纔是勝利。
殺手營高手隊員立刻忙碌起來,一架架的城頭本來就有的宋國式樣巨型槍.弩,守城強弩,被推了出來,對準方位,絞好弓弦,一捆捆的弩箭堆放在一邊,每名隊員的身邊都放了好幾柄戰刀和長矛。城門也輕輕地被打開,此時,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鍾三河瞪大眼睛看着北方,青龍軍團副軍團長楊延慶的五千騎兵將從北方襲來。孫立行靜靜地坐在牆角,擦拭着腰刀,臉色已平靜了下來。
“各就各位!”鍾三河下令道。
此時,十里開外,分散潛入到這裡,剛剛集合起來的楊延慶帶領青龍軍團五千騎兵已是整裝待發,楊延慶對身邊的旅長和四名營長厲聲道:“潛行到五里左右,便立即發動衝鋒,記住,速度能有多快就多快,特種大隊的兄弟們只能爲我們堅持一柱香的時間。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旅長和四名營長同聲答道。
“好,檢查裝備,人閉嘴,馬銜枚,出發!”
五里距離的時候,五千騎兵這麼龐大的隊伍再也無法掩飾隊形,隨着楊延慶一聲令下,五千騎兵摧動馬蹄,迅速地向前衝擊,以這種速度,只需要一柱香的時間,便可以抵達城下。
偶爾有士兵因爲地形不熟,馬蹄陷入坑中,而摔下馬來,但大隊人馬毫不停息,咆哮而來,兩萬個馬蹄踩在地上,讓地皮都震顫起來。
岷州立時沸騰起來,警鐘聲聲響起,無數士兵從藏兵洞中驚惶失措地奔將出來,除了北城門寂靜無聲外,另外幾座城門幾乎在同時燈火通明起來。
一名營指揮使側耳傾聽片刻,臉色大變,大聲道:“快快快,飛報將軍,敵襲來自北方,北城門!”
“是!”一名士兵答應一聲,迅速下城,飛馬而去。
“第三指揮,立即隨我支援北城門!”這名營指揮使大聲喝道,提起大刀,沿着城牆向北城門飛奔。
聽到奔騰的馬蹄聲,孫立行和鍾三河一躍而起,低喝道:“時候到了,弟兄們,斬了吊橋的繩索!”
早就守候在吊索旁的兩名殺手營高手起斧落,吊橋帶着風聲重重地落下,模亙在護城河上,吊橋之後,城門已是洞開。
“弟兄們,準備戰鬥!”鍾三河大聲吼道。
牆角,孫立行站了起來,將刀插在腰間,提起一柄強弓,兩指捻起一支利箭,上弦,眯起了眼睛,在他的腳下排開了數十支羽箭。
……
……
這些天以來,一直心神矛盾的孔令武幾乎夜不能寢,輾轉反側之際,只能哀嘆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孔令武瞪着眼睛看着燭火跳躍卻無法入睡,是以當城牆上
的警鐘鳴響之際,第一時間他便衝出了房門,剛剛出得房門的他便看到數名親衛狂奔而來,臉露驚惶之色。“將軍,敵襲!”
一時之間,孔令武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敵襲,那來的敵人?但地面的顫抖立即讓他反應過來,遠處震天的喊殺聲讓他能清晰地分辯出敵人過來的方向,北邊,河湟吐蕃人這個時候都快要被滅國了,是不可能的,難道是祥符國。
霎時間,孔令武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昨天還有他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說吐蕃人與祥符國大軍在武勝軍北邊大峰口一帶進行對峙。怎麼突然就出現在了岷州?而且竟然是夜襲攻城。
“備馬,去北城。”他下意識地下達命令。
先發現北城不對的岷州值勤營指揮使張一寧反應不可謂不快,沒有坐等孔令武的命令,直接下令城上所有士兵向北城進發,他自己更是摔開步子,一路狂奔向北城而來,當離北城門還有七百步時,他看到了令他肝膽俱喪的一幕,寬大的吊橋沉重地砸了下去,落在護城河上,而遠處,無數的火把正匯聚成一條火龍,飛速地向西城門奔來。
“北城已落入敵手。”張一寧腦子裡立可得出結論。“進攻,搶回北城門。”張一寧揮刀大吼道,一馬當先向北城門殺來。
北城門樓上,孫立行穩穩地拉開弓弦,隨着張一寧奔跑的身形緩緩移動,鬆手,利箭發出嗚的一聲響,電閃般飛向張一寧。
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張一寧揮刀上撩,間不容髮之間,將孫立行勢在必得一箭砸飛,利箭擦着他的頭盔飛過,將盔上的紅櫻射飛,張一寧身上汗毛倒豎,猛地擡頭看向城門樓子,眼前三道黑線幾乎連成一條直線,筆直地向他飛來,好快的箭,這是他最後的反應。哧的一聲胸,腹三處連中三箭,張一寧仰天便倒,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一動不動。
“指揮使死了!”張一寧的陣亡引起一陣慌亂,士兵們腳步放緩了下來。
“衝上去,奪回北城門,否則大家都要死!”又一名營指揮使跳了出來,揮舞着武器指揮士兵衝向北城門,但他也只跑出數步,就再一次被居高臨下的孫立行射殺。
鍾三河向孫立行豎起了大拇指,回頭大聲下令道:“弟兄們,看到了嗎,支持一柱香的時間,岷州就是我們的了,完成了這次任務,回去之後,我和營長請你們喝酒,逛樓子。”
隊員們轟地笑了起來,雖然大戰當前,但他們卻分外輕鬆,一柱香,憑着他們先前的準備和身手,難度並不大。
“巨型槍.弩,給我照人羣最密的地方射!”鍾三河大聲道。
嗡的一聲,宋國式的巨型槍.弩粗如兒臂膊弩箭帶着尖嘯志射出,城牆之上,地形狹窄,根本就沒有什麼躲閃的空間,八根槍.弩飛過,頓時在人羣中開出八條血路出來。
今晚上先送上兩更,起牀之後,爭取第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