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你來這幹嘛?”
角落裡,一個頭發髒亂,衣衫不整的男子,說時從地上站起來。
藉着房間裡,一盞燭燈的微弱光亮,李平陽看清此人,是蘇流雲。
比起才見他那會,李平陽感覺他瘦了一圈,手臂上有幾道舊傷,那是他才被抓到時,反抗被山匪給打的。
後來逐漸適應環境,只要爲他們幹活,就能賞給他一塊發硬的餅子,勉強填飽肚子。
父親年事已高,沒辦法爲他們出力。蘇流雲每天就多幹幾份活,把父親的食物,和弟弟蘇流武的食物也掙到了。
“外面那麼多人,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跟你走。恐怕你沒安好心吧!”
他對李平陽一直有意見,不相信李平陽,會好心到來救他們走。認爲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說完,他還又補充了一句,“這裡挺安全的,我們哪也不去。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蘇流雲隨後看向弟弟,蘇流武是相信李平陽的,可在哥哥面前,又不能當叛徒。
只能站在他那邊,眼神示意,讓李平陽走。
其餘幾個人,也都選擇相信蘇公子。
“你們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李平陽一皺眉,內心十分焦急。
可能是被他們的說話聲音吵到,一個嬰兒嚇的哇哇大哭起來。在這羣人裡面,不僅有老人,還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婦。
一個老伯腿還受傷了,走路一跛一跛的。李平陽也頭疼,怎麼把這些人都帶出去。
正在這時,一個青年站了出來,說他的妻子,被四堂口的人給抓去了,至今未歸。
他要等他的妻子,不願意離開。
另一個男子,他的妻子同樣也被抓去,也是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
那羣人裡,有的親人,也死在四堂口山匪的刀下。他們要留下,爲自己的親人報仇!
那位殘疾老伯,他的老伴,也是被四堂口的那羣強盜,無辜的用力一掌推倒。
頭不小心撞在臺階上,當場身亡的。
那羣人還嘲笑老太婆,說她在裝死。直到看到地上流出的一攤血,才認識到鬧出事了。
老伯和他們對峙,他們非但沒有悔改,還囂張的,又將老伯的一條腿給打折了。
死不認賬,說人是自己摔倒的,和他們沒關係,讓老伯不要血口噴人,把髒水往他身上潑。
要不蘇百川路過,將身上的所有錢,全給了那夥人,才救了那位老伯,否則他可能就被活活打死了。
李平陽瞭解到這些事後,同樣惱羞成怒,氣的雙眼直冒火。他也決定不走了,必須要爲死去的人,讓四堂口付出代價。
他就算救的了這些人,整個滄州城裡,還有很多向老伯那樣,卑微的小人物。他們同樣會被欺壓,命如草芥。
他必須打破規則,改變環境,纔算是救了他們,救了滄州城的所有人。
望着這羣人,露出無助,憤怒,傷心悲痛的表情,李平陽心裡很不是滋味。
原來滄州城此時的環境,原比他想象的還要艱苦。
不止是沒有糧食,他們肆意妄爲,強搶名女,亂殺無辜,已經把這裡變成他們的天堂,其他人的眼中的地獄。
推開門走出去。
李平陽重新撿起地上的鎖子,將門鎖好,把鑰匙放回山匪的身上。隨後端着酒罈,大口狂飲起來,將酒全部喝乾。
隨後,重重的將其砸碎,驚醒所有人。
“誰!”
“什麼聲音。”
“是誰。”
所有山匪嚇的同時起身,四處張望。其中一個摸了一把臉,發現自己怎麼睡着了?
突然想起什麼,他忙摸向腰間,發現鑰匙幸好還在。要是因爲他喝酒失職了,讓人放走了那羣人,他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再一看,
李平陽此時喝的爛醉,趴在地上打呼嚕,睡的跟個死豬似的,嘴裡還不斷說着夢話。
守衛隨後走過去,將李平陽的身子架着,服他坐回椅子上。
“軍師!軍師,醒醒。”
站在李平陽身邊,那個守衛喊了幾聲軍師。
李平陽眼皮動了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把摟住他脖子,讓他繼續喝!
就他這樣,肯定是沒辦法自己回去了。便招呼其他人守着,自己親自送軍師回去。
守衛攙扶着李平陽,一路上東搖西晃的。在半路上,他們碰到了正在尋找李平陽,被他整的一夜沒睡的東南西北。
見到李平陽,他們同時鬆了口氣,可算是能交差了。
陳樂說,要是找不到人,他們就別回來了!
讓那個守衛回去,希立安從他手中接過李平陽。喝醉後的李平陽,身體特別沉,守衛剛一鬆開手,就直接壓在他身上。
“真重!這是喝了多少啊。”
剛靠在他身上,李平陽就突然一挺身子,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希立安挺倒黴的,雖然躲的快,還是被吐到一點。
希立安一臉嫌棄,拍着李平陽的背,讓他都吐乾淨。隨後,他和阿寧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李平陽帶回去。
今晚的風很大,走到家的時候,李平陽已經酒醒了。周天龍上前一步推開門,門剛被打開,李平陽就看到了陸千雪和陳樂。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緊盯着李平陽。
陳樂沒有告訴陸千雪,這火是李平陽放的。他們的計劃,也對陸千雪隱瞞了。他只說這是一場意外。
而李平陽,也是藉着救火的空檔,趁機逃跑的。
現在人抓回來了,爲了不讓他在跑,陳樂對着東南西北喊道,讓他們把軍師綁了。
“軍師,失禮了!”
希立安說時,將李平陽按在一根柱子上,隨後阿寧哪來繩子,將李平陽繞着柱子捆綁。
害怕他這樣還能跑,又把他的雙手單獨綁了一下,以防外一。
這時,李平陽突然說他想上廁所。
陳樂瞪了他一眼,讓他憋着!
李平陽說他忍不住了,如果他們不介意,他就直接就地解決了。
陸千雪看了他一眼,怕他來真的,就又讓人給他鬆綁。
在他方便完後,陳樂吩咐,讓東南西北四個人,二十小時看好他,不許離開他身邊半步。
交代完,陸千雪和陳樂離開。
李平陽躺在牀上,東南西北四個人,睜大眼睛,站成一排守在他牀邊。
被這樣看着,他翻來覆去也睡不着。
一臉無奈,李平陽嘆了口氣,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們。可即使這樣,依然能感覺到,背後有四雙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以防他偷偷割繩子,希立安更是伸長脖子,瞅着他的一舉一動,惹的李平陽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