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的陽光,迅速拿過來大興城的規劃圖紙,拉着孫思邈說:“孫先生……”
“殿下也別叫我孫先生了,就如同長公主殿下一般,叫我老孫吧。”
楊廣在稱呼上並未過多的糾結,指着地圖說:“這是大興城的圖紙,上面我標記了學字的地方就是將來大興城會建造學堂的地方,這些學堂是朝堂出錢建立,朝廷運作,方纔我與父皇商量了在學堂開醫科,然後下屬建立醫館,學習與實踐融合,爲大隋的醫者提供更好的學習渠道。”
“如此甚好。”
“還有事情需要你幫忙了。”
“何事?”
“給醫學編教材,就是教學用的書,還有給醫學分科,我的設想是這樣的,內科,外科,骨科,婦科,小兒科,我不是很懂醫學,但是就我平常的感覺來說,可以這樣分科。”
孫思邈無比讚賞的說:“殿下雖然沒有學過醫,但是真有奇才,如此分甚好,至於殿下說的教材,我在山中編撰了一些,尋幾位醫術精深的醫者再一起編撰一下,應是可以,從簡單的開始,由簡及深。”
“恩,應該可以,這樣可以讓更多的人來學醫,其中婦科和小兒科,老孫,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讓女子來學。”
“我自是非常樂意,只是女子願意來學嗎?”
“試試看唄。”
要解放勞動力,就得讓婦女也出來工作。
其實這個年代普通的婦女也有很多參與工作,但是大都是漿洗染布這樣的活計,若能當大夫那不比這樣的工作高端,生活更好。
孫思邈對於楊廣這些想法甚是好奇,總覺得這位殿下的腦子裡面裝着很多異於常人的事情,而且這些事情都是利國利民的事情。
“老孫,不急,距離大興城建好還有好一段的時間,這段時間你想去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當然最好能多編撰幾部醫書,研究一下該怎麼傳授醫術,等到學堂開始,這些俗事或許還是得你煩心。”
“殿下,我並不是討厭煩心之事,事關醫學,多勞累也得做着。”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討厭與人交往的事情,府上我會吩咐下去,只要是你買藥材之類的支出,你用着就好了,沒有上限。”
對於錢,楊廣很有信心,剛從宇文述那邊賣了套房子,抵扣完了之後,自己府上現在還有兩萬兩千貫,家資甚巨,要知道晉王府開府,皇帝現錢也就給了一萬五千貫,自己這一來一去可是賺了更多了。
所以說要賺錢,還得是炒房。
“那就多謝殿下了。”
“客氣啥。”
此時楊麗華過來了:“老孫,我給唐國公府去了消息,明日過去給老唐國公夫人看看吧。”
楊麗華如同使喚人一樣的口氣,孫思邈卻不假思索的應下:“當去,老唐國公夫人,當年在獨孤府上的時候也見過多次,故人有事,自不能辭。”
“那我先回去了,明日我也去,去看看同安妹妹。”
“長公主殿下,等等。”
“還有何事?”
“公主能喝蜂蜜否?”
“可以。”
“我這裡有一味藥方名爲四白膏,白殭蠶、白芷、白附子、白蘞,將這四味藥研磨成極細膩的粉末,用蜂蜜調和敷在臉上兩刻鐘,祛斑養顏,美白增亮,隔六七日敷一次,敷完早睡效果最好。”
臥槽,你個藥王在這裡搞這種面膜。
楊麗華卻是笑面如花:“謝啦老孫。”
楊廣馬上想到了這東西的賺錢之道,跟女人講美白,跟男人講壯陽,這就是最發財的路子了。
而現在府上有孫思邈這麼個當世權威醫學專家,能利用起來的話,這就是個搖錢樹啊。
只可惜孫思邈不是那種功利的人,楊廣不知道自己若是利用他賺錢,他會不會厭棄世界,又跑回山裡去了,且還得慢慢來。
……
唐國公府外,偌大的國公府卻異常的冷清,雖然有着皇后的幫扶,但是唐國公府異常的低調,李淵現在十六歲了,這年紀在這年代正是起勢的時候,包含皇后在內,對他評價都一般,不顯山不露水。
楊廣甚至認爲自己的這位表兄,是不是在藏拙啊。
李淵的兄長有三人,三哥早夭,大哥身體很差,二哥身體也不好,最開始的時候唐國公的爵位是打算傳給李淵,但是因爲他年紀實在是太小了,所以還是先傳給了長子。
府門一開,一個高瘦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穿的很普通的服裝,一點都不像是國公府的公子,面容清瘦但是很有精神,微微帶笑,恭敬有禮。
“李淵,見過晉王殿下,見過長公主殿下,見過孫先生。”
幾人回禮,楊廣的眼神注視着李淵,這可就是將來的大敵了。
嘻嘻
此時李淵的身後傳來了少女的清脆嬉笑聲,俏皮可愛的女孩子從李淵的身後探出腦袋來:“長公主姐姐。”
宛如精靈般可愛的少女就是李淵的妹妹李同安了。
李淵面色嚴肅的說:“同安,不得無禮,不得嬉鬧。”
同安似乎非常害怕李淵,馬上噤聲,李淵開口說:“幾位裡面請吧。”
三人行入,楊麗華拉過了李同安,一般來說這種閨閣中的女子不應該出門見客,今日似乎是自己跑出來的,但是李淵只是面色嚴肅並未讓她離開,李同安的眼神不時的落在楊廣身上。
楊麗華拉着同安的手問:“同安,你母親的情況怎麼樣了。”
“唉,母親每日都痛的流淚,只是不敢讓我們覺得難過,所以死壓着不喊,還不讓我等去見。”
孫思邈說:“先帶我見見夫人吧。”
因爲是女子之事,楊廣就不去了,同安帶着孫思邈進去了閣內,李淵則和楊廣一處小院子中飲茶。
李淵煮茶,茶香四溢,南北朝時期開始貴族們興起了飲茶之風,而且種類繁多,好壞難分,得到以後陸羽爲茶著經之後纔有系統性的茶道出現。
“多謝晉王殿下,能請孫先生來爲家母看病。”
“表兄,不知唐國公人呢?”
“大哥身體不適,便命我來迎接殿下。”
“不知唐國公是什麼病?”
李淵哀嘆:“母親體弱,大哥二哥也相同,常染風寒,口乾,皆如此。”
一家子這麼多兒子,只有李淵一個身體不錯,至少不是個病秧子。
“表兄,你已經十六了,母后有意讓你做些事情,表兄似乎不願意。”
“實非不願,只是母親多病,兄長體弱,不能外出。”
楊廣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李淵,這小子看來比我還能苟啊,年紀輕輕就懂得低調,這樣的人最危險,但是這傢伙也算是個人才,楊廣內心開始糾結了。
用還是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