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第一位中獎者的出現,在圍觀的人心中紛紛開始了祈禱,希望自己中獎,中到就是賺到。
楊廣笑呵呵的看着樓下的盛況。
在陰暗的角落,有人在注視着楊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聲鼎沸,卻是殺人的最好時候。
不經意間,一根箭矢從人羣中飛射而來,短小的箭矢尖頭鋒利無比,小巧的樣式讓它可以從精巧的小弩上發射出來。
箭矢雖小,但是破空而來的速度異常凌厲,目標自然是在海市客棧三樓的楊廣。
擋
在楊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聲金屬交鳴聲傳來,身旁的宇文化及已經抽出了刀擋住了這根暗中射來的箭矢。
“有刺客,保護殿下。”宇文化及現在是個忠誠的護衛,爲楊廣擋下了刺殺的箭矢,也以身護在了楊廣的面前。
突然出現的刺殺打亂了一切的節奏,樓下的選號也當即結束,宇文化及從樓上指着剛纔弓弩發射的地方大喝:“抓住他。”
一羣人禁衛衝了上去,可是此時樓下人聲鼎沸,想要穿過人羣去抓人不是輕鬆的事情,不過那兇手想要跑也一樣困難。
全場登時亂作一團,楊廣被死死的護衛在海市客棧的三樓,面色鐵青。
“殿下,您沒事吧。”
“宇文兄,多虧了你,不然的話這次我可能就交代了。”
“殿下您吉人天相,切莫胡言。”
這次真的不是楊廣恭維,今天如果不是宇文化及武藝高強眼疾手快,自己真的就交代了,方纔那根箭矢直到宇文化及抽刀擋下的瞬間,他才反應過來。
我才賣一天樓,就有人要殺我,我又不是無良開發商,良心價格童叟無欺啊。
“抓到了,抓到了。”
隨着樓下傳來喊聲,楊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帶着宇文化及走了下去。
路上楊廣問:“宇文兄,今天這樣的場面,你說是誰要刺殺我。”
宇文化及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整話:“這個……微臣……也不清楚,微臣會審問兇手。”
來到了一樓,此時海市客棧的門前已經方纔圍的滿滿當當的人羣全部都退了出去,禁軍圍了一個圈。
而被抓的不是一個兇手,是差不多十來人。
因爲沒有看到準確發射人,宇文化及指的方向十二人全部都被抓了起來,沒人承認自己是兇手,都在喊冤枉,甚至有人哭了。
“殿下,您看,這是兇器,就在這些人的腳邊找到的。”
那是一個手掌大小的弩機,很精巧,發射的箭矢不過比手指略長,楊廣藉故弩機試了一下。
咻
箭矢破空而出釘在了牆板上,別看東西小巧,威力不小,短途狙殺效果拔羣。
宇文化及拔下了箭矢,能聞到一股子刺鼻的氣味,便說:“殿下,箭尖或許有毒藥。”
隨即拉過一條附近居民家的狗,試了一下,狗沒過兩分鐘倒地身亡。
楊廣的面色一黑:“想要置我於死地之心,看來甚狠啊。”
看着海市客棧外的人羣,楊廣思考了一下說:“這十二人全部都先帶回去審問,售樓繼續,不能讓他們壞了我的大事。”
這種時刻安排人來行刺,一是要他的命,二是要壞他的事情,不能讓其得逞。
楊廣在宇文化及的護衛下來到了海市客棧的正門,對着所有人說:“諸位,我乃晉王楊廣,方纔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諸位不必擔心,一切照舊。”
雖然楊廣這麼說,但是這件事情顯然影響了大家的情緒,但是方纔熱鬧的氣氛降下來,好在該繼續的還是繼續。
楊廣則親自帶人將人壓到了京兆府,先讓人去快馬通傳。
京兆尹虞慶則得知一隊皇城禁衛押着人過來,詢問了主薄事宜之後,帶人迎到了府門口。
楊廣可以帶人到王府上私自審理,或許更容易審查出東西來,但是這樣不合規矩,咱們王爺也得走大隋律法。
虞慶則聽到來通傳的人說晉王在鬧市遇襲,心底已經有了不好的念頭,這皇城內有這膽子,而且想要置這位晉王殿下於死地的有幾人?也瞬間明白了晉王爲什麼扭送案犯到京兆府來審理,這攤子渾水不想摻和,但是沒辦法不摻和。
能在京畿重地這樣複雜的地方做京兆伊的人還能不是個人精?
北周禪位於隋的當天,虞慶則擔任司錄,並請求設祭壇於東邊的府第,全程參與禪位之禮,對於楊堅來說,虞慶則是他的心腹之一,所以虞慶則被封爲彭城郡公,並被任命爲內史監、京兆尹。
同時他也是和楊素一起修繕隋朝法律的人。
隨着一隊禁衛迎面而來,虞慶則出迎,恭敬的行禮:“臣恭迎晉王殿下。”
“沒想到虞尚書親自來了。”楊廣當即下馬錶示尊重。
一般情況下因爲虞慶則擔任內史監、吏部尚書,所以京兆府的小事都是府衙的官員處理,但是今日可不是小事啊。
虞慶則先拉過楊廣說:“殿下,今日的事情,微臣已經聽說了,京城之內歹徒行兇駭人聽聞,殿下放心,微臣一定將兇手繩之以法。”
“多謝虞尚書了。”
“殿下,不知此事,可上報陛下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定非常擔心殿下的情況,若殿下尚未上報,微臣遣人前去。”
“已經命人去彙報了。”
“那就好,那殿下先到京兆府內暫坐休息吧,先將人犯收監分開關押,等到陛下御令到了再行審問,您看可好?”
看着虞慶則做事這滴水不漏的樣子,楊廣也明白,如果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隨意審問,他不怕審不出東西,怕的是在沒有皇命的情況下審出點什麼來,到時候就真的可能下不來臺了。
楊廣也並未爲難他,而是說:“虞尚書,聽聞你也是愛茶之人,那我入府喝口茶一起等等消息吧。”
“殿下請。”
虞慶則見楊廣如此講理,笑着迎他入府,讚賞着說:“殿下越來越英武了。”
被抓來的十二個人入了京兆府就開始喊冤,虞慶則將幾人分了關押在地牢中,楊廣讓宇文化及的人也去看守,並且留意這些人的情況。
“虞尚書見諒,也是爲了看牢這些人。”
“自然,自然,殿下英明。”
楊廣坐定喝茶,此時卻心有餘悸,雖然沒有露怯,但是今日確實兇險,身爲一個現代人,他只在電視電影裡面見過暗殺,對於這樣的事情其實沒有一個完整的概念。
他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在這個年代,殺人才是解決事情最快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