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楊秀入京已經半個多月,而時間一直在走。
楊未央也選擇了去南唐,因爲南唐有一個女子等自己,那個女子將會在中秋與天下第一富商柴家進行聯姻。女子叫做李秀寧,是大唐王朝皇帝李淵的女兒,排行老五。
李淵雖然後宮妃嬪衆多,如果不算民間散落的兒女,只有四子一女。
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齊王李元吉、衛王李元霸、平陽昭公主李秀寧。
可以說李淵的四子一女都是人中龍鳳,能文能武。其中以李元霸和李世民最爲出衆,兩人的關係也是最好的。
李元霸天生力大無窮,被許多人認爲是天兵神將轉世。不過李元霸的大腦不知道爲什麼,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感覺有點癡傻。
李世民更是用兵如神,大唐軍方的力量對李世民極爲推崇。
李建成和李元吉抱團,雖然實力比較弱小,但是勝在嫡長子的身份上。
最後的李秀寧,更是絕代女將,在十六歲的時候便已經再戰場上出名了。自然,沒有大隋王朝悲涼楊諒的義女,李素兮有名罷了。
這次去南唐,楊未央其實算得上是遵旨而行。
楊廣讓楊未央代表大隋王朝前往南唐進行賀禮,不過他應該清楚楊未央和李秀寧的關係。巴不得這個傢伙能夠在南唐境內鬧出點事情纔好。
加上楊未央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去賀禮並沒有什麼不妥,也不會讓人找到毛病。
楊未央卻有些鬱悶,因爲之前,他可是和李淵民間的那位兒子起過沖突。也許他不是很在意,可是畢竟是南唐皇帝的私生子,此去長安不知道禍福旦夕。
同行的自然還要南海的蘇可漁,練氣士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對大唐保佑着一定的敬畏之心,所以他們這次還是派人前往觀禮。
不來的也只是突厥和北蒙的人,大楚和蓬萊而都會派人前往。
楊未央坐在馬車裡面,看着蘇可漁精緻的臉頰問道:“其實我很是好奇,你們練氣士分了幾大分支,爲何偏偏以南海的爲首?”
蘇可漁並未隱瞞,這算不得秘密,所以開口道:“練氣士和你們武者的修煉方法不同,那就是吸收天地之間的草木山川的精華,以神通的身段影響周圍。可以說改天換地,也可以說影響日月白晝。”
楊未央輕笑:“練氣士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不過一個看似法術卻又正常得不能夠再正常的另一種修煉系統。所以,你要是來傳播你所謂的練氣士手段,那不必了。世人未必得見長生,只是從一個很大的囚牢轉移到一個很小的囚籠,還是以另一種方式活着,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將其稱爲什麼,但是你們練氣士一直以來不是都覺得應該高人一等嗎?”
蘇可漁聽了以後,卻沒有點頭。其實練氣士那裡真的有那麼玄乎,否則也不會偏安一偶。而且數代,甚至是數十代都隱居起來。
練氣士也算是這個賊老天索監控下的一種異類,什麼事異類,因爲這羣異類在偷他們的東西。偷什麼東西,偷賊老天的命。
所以要躲起來,讓人找不到。
南海,信佛的人都知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居住在南海。可是不管多少人去找,甚至踏遍每一寸土地,都沒有找到所謂的觀世音。那是因爲觀世音是人們對於美好事物所杜撰出來。對大自然的恐懼,對生命的熱愛,便會創造出很多很多的東西。
那麼找不到觀世音,爲何找不到屠龍士。所謂的屠龍士便是一羣練氣士,也就是南海這羣整天無聊得發黴的人,纔會天天喊着屠龍。
對於蘇可漁,楊未央沒有殺心,也沒有殺意。對於這次合作,其實他並不在意,只因爲自己是一個不擅長拒絕的人。
拒絕不好,拒絕一位絕世美人更不好,即便自己對她沒有絲毫的意義。
只是去往南唐的路上,能夠賞心悅目自然是最好的。
而蘇可漁在馬車上,很少有人知道,只有極個別。
楊未央對於蘇可漁其實第一感官並不怎麼好,因爲當初在洛陽雨巷第一次見面還是那麼不好。只是時隔不久,她已經打不過自己了。
楊未央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們這羣人其實是吃飽了沒事幹。如果真的心懷天下百姓,不如出世,可以爲他們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楊未央盯着蘇可漁那雙漂亮的眼睛說道:“可惜你們不願意,因爲你們始終覺得高人一等。”
楊未央說完,突然想到了那個來自東海的桑桑,也許只有心靈純白如紙,纔會對這個世界充滿着悲天憫人的情懷。
蘇可漁想要反駁,可是真的反駁不了。她如果願意靜下來想會知道,可是她不願意,因爲她叫蘇可漁,是練氣士的聖女。
從小的生活,以及所知道的。都讓她願意去相信自己身邊的人,即便他們有些時候也有着不好。
楊未央的目光不知道飄向何方,而蘇可漁也開始緊閉着雙眼,什麼都不去管。
在東海一棵扶桑樹下,一個十五六的女孩赤着腳踩在樹梢上。
這是夜晚的東海,海邊依舊有着浪潮拍打岩石的聲音。
女孩看着繁星,目光閃動,伸出手好像能夠摘到星星一樣,卻怎麼也摘不到。
她緊皺着眉頭,有些不滿,嘴也輕輕的嘟着。
她看着從那個國度帶回來的許多好玩的,不由得想到了那位白衣公子哥。他長得真好看,長得和蘇可漁姐姐一樣好看。
可是,他眉間總有一絲化不開的煩惱,她看得出來他一直不曾開心,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能夠看得出來。
可是她一向覺得自己不聰明啊!師姐總說讓自己多留一個心眼,可他總覺得這個世界上好人要多得多。
誰對她好,她也就要對誰好。
東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她都走過了,所以有些煩悶了。
她叫桑桑,東海有扶桑,一顧傾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