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目的被拆穿，那主教絲毫不生氣。
在這十天裡，他的性子已經被磨平了。
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和他交流，他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個機會！
“我想知道，背叛紅蓮的是誰？甲十三還是乙五？”
那主教的第一個問題就切中核心，因爲甲十三和乙五的等級不同，所以兩人所知道的信息量也不同。
若是前者背叛，那麼紅蓮教派必然會暴露更多的機密。
而若是乙五，則因爲知道的信息少一些，所以能夠頭顱的也不多。
然而主教的算盤打得很妙，楚天卻早已洞悉了他的內心。
只見楚天微微一笑，道：“你猜是誰？”
那主教擺出一副生氣的面孔，道：“我是帶着誠意與你進行信息互換的，若是你連這點都不透露給我，那後面還有什麼好談的？”
見對方生氣了，楚天也不着急，他淡淡道：“我知道，這兩個人地位不同，所以他們對於一些機密的掌握程度也不同。”
主教有了剎那的慌亂，但畢竟能夠成爲紅蓮教的一名主教，他還是沉得住氣的。
於是很快收斂情緒，道：“我知道的信息比他們更多，所以我需要判斷你們掌握了哪些，然後再與你進行信息交換。”
“否則我說出一個你們不知道的情報，你大可直接說你已經從其他人口在得知了，而我也沒辦法證明。”
“若是如此，那這次交易便失去了公平性！”
楚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此時兩人正面對面坐着，不過主教的手上戴着鐐銬，畢竟是一個危險人物。
“看樣子你還沒有看清楚形式！既然如此，我便走了，希望下一次來的時候你可以分得清楚狀況！”
那主教原本只是想套出點情報，來換取最大化利益。
卻沒想到，這長孫衝的師弟，一言不合便要離開。
他趕忙出言相勸：“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願意先告訴你一個情報以示誠意，這個情報你們絕對不知道！”
然而，楚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地牢。
牢房之中又只剩下主教一人。
“砰！”那主教用拳頭砸在談判的桌子上，濺起一堆木屑。
“該死！”
另一頭，楚天出來以後，迎面就是等在一旁的長孫衝：“楚師弟，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情況如何？那主教可有透露些什麼？”
楚天卻是指了指裡面，搖了搖頭，帶着長孫衝往遠離地牢的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楚天又看了看四周，確認四周無人之後，這纔開口道：“師兄，你還是不夠謹慎！萬一那主教聽力遠超常人，剛剛那一句話，便將我們的謀劃暴露了！”
“況且，我們也不能保證，周圍真的就沒有紅蓮教的奸細了，說不定還有漏網之魚並沒有被清理出來！”
長孫衝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失言了。
可這也不怪他，要知道，聖上三番五次派高謙過來詢問消息。
雖然他明面上並沒有表示什麼，但是從高謙這來的頻率來看，很顯然李世民對於紅蓮教一事是十分關注的。
而自己已經抓住這幫人十天了，卻什麼也沒有從他們口中撬出來。
“是我失言了！師弟！”長孫衝承認了自己的魯莽，但隨即，他又關注其情報的事情來。
“可有進展，那紅蓮教的傢伙可曾開口了？”
楚天卻道：“那主教說他願意透露一個我們絕對不知道的情報！”
長孫衝頓時來了精神，等待了十天，終於可以收穫果實了嗎？然而，楚天下一句話卻讓他如墜深淵。
“但是我拒絕了，並沒有聽他的那個絕密情報，所以才那麼快出來了。”
長孫衝一下子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被這個師弟錯過了！
他張了張口，想要問楚天爲何這般做法。
可楚天彷彿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徑直說道：“師兄莫急，再等上兩天，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於是，就這麼兩天過去了……
對於楚天而言，這兩天過得倒是輕鬆，因爲他已經勝券在握，那主教已經進入了他的節奏，用不了多久就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吐露乾淨。
而長孫衝這兩天卻過得有些煎熬。
高謙又來了：“今天還是沒有消息嗎？”
“快了，快了！高公公再等一等，兩日以後，定然會有所進展！”
“長孫家的小子，你可要上上心啊！要知道陛下對於此事可是萬分關注，是不是都會詢問一下進展的！”
“多謝高公公提點，小子銘記於心。只是那紅蓮教徒口風實在緊。但我師弟已經有辦法能夠問出情報了，眼下還請再給我們一些時間！”
“那我便過兩日再來吧！”
“公公慢走！”
送走了高謙，長孫衝擦了擦汗。
自從來到城北辦案以來，他的化學課程也落下了不少。
但眼下，紅蓮教的事情還沒解決，逍遙子也特意爲他放了一定的假，讓他能夠專心辦案。
可是這些天來，縱然已經抓獲一批紅蓮教徒了，但每日受害的嬰兒和女子還是沒有減少。
縱然他已經加強了全線布控，但紅蓮教的祭祀似乎卻並沒有停止，涇水上依舊會每日飄來一個受害的嬰兒。
這些嬰兒絕大多數在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溺水而死了，但也有一小部分比較幸運，被發現得早，還剩有一口氣在。
可當派遣而來的醫師看到這些嬰兒的情況，卻是搖搖頭道：“不行了！沒救了！”
這些嬰兒道並不是因爲溺水而沒有辦法被救治，若正是如此，那些個醫術高超的名醫也不會一個個束手無策，無力迴天。
主要還是紅蓮教派在進行獻祭之時，會放掉祭品體內的血。
這種放血並不是一下子就開一刀大口子放掉的。
而是在靜脈上開一個小口，讓血液慢慢流出。
所以，這些嬰兒被發現之時，纔會面色蒼白，呼吸急促。
由於被抽掉了大量的血液，身體因爲血液供應不足，無法輸送足夠的氧氣。
而心臟壓力驟增，不得不加快搏動，這也是之前解刨發現嬰兒的心肌出現部分溶解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