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拱起手來,一臉的尊敬之色。
但此刻,眼神之中也是滿滿的沉重之意。
“長孫家的下人說了,他家公子爺喝醉了酒正在昏睡當中,死活都叫不醒的。”
“哦,是嗎?”
拉着長長的尾音,李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嘲熱諷的弧度,猶然而生。
“看來是心裡有愧,不敢見我了。”
“不過也罷也罷,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終究還是陌路人啊。既然他們打算要玩,那本殿下就陪他們......玩到底。”
“那殿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武信拱起手來,一臉的尊敬之色,輕聲詢問。
而對此,李泰則是冷冷一笑。
“敵不動我不動。”
“畢竟我那父親大人,當今陛下可就在朝中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我要如何能夠同他抗衡呢?一個小小的魏王殿下又算的什麼?”
當今天子,當今陛下李世民無論於孝道與大義,李泰都自然不可能和對方直接抗衡的。
這一點,自然毋庸置疑,毫無疑問
就算他立下這種滔天功績,卻同樣也抵不過一個孝。
爲今之計——
唯徐徐圖之。
“而且父皇他總不可能萬歲萬歲,萬萬歲吧。”
李泰一番話語意味深長。
同樣,也是在這一刻有了幾分大逆不道的嫌疑。
不過事情都到了這一步,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無論是他的母后還是當今父皇,他的父親大人兩人早就做好了選擇。
太子,乃國家之本。
可也不想想,如今事情又豈會發展的那麼順利?
內心一個念頭不可避免的浮現而起。
則是在那暗暗的想了起來。
“如今恐怕父皇,對我那好大哥厚望,但可惜廢物始終是扶不起來的,我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有着怎樣的能耐,怎樣的本事。”
這一刻,李泰不知道的是......
身後的武信,看着他的背影,整個人也是肅然起敬,內心一個念頭不可避免的浮現而起,也是在那暗暗的想了起來。
“如今無論如何殿下他能夠有此雄心,倒是比之前的好上太多太多,不過這樣一來終歸倒是和太子殿下他對上了。”
對於這一點,武信倒是沒有多少的擔憂。
可對於太子殿下背後的整個皇室,那還是心生畏懼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再次堅定下來,便是輕聲一句高喊。
“屬下誓死追隨殿下。”
無論從個人還是從總觀大局的方面上看去,武家現如今早就是和李泰一損俱損,一根繩上的螞蚱。
到此刻,也是萬萬退不得了。
也同樣在這一刻——
外面天色也是有些陰沉了下來。
轟隆一聲。
春雷炸響,噼裡啪啦。
倒是給這即將入冬時節的整個大唐帶來了一陣陣的腥風血雨,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一般,端的是讓人睡不着安生覺啊。
......
“唉。”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兵部尚書杜如晦看着眼前的蕭德言。
這一刻,也是無可奈何。
“老先生。”
“事到如今這一步,魏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兩者之間一山不容二虎,也是沒什麼好辦法的,更何況太子乃國之本,萬萬不能動搖。”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如今魏王殿下事關整個蒼生社稷。”
“所做出來的一切有利於整個大唐,若到時候對方當真不顧一切,破釜沉舟,屆時恐怕再加上深宮裡的那位。”
“兩者理應外合,到時候......”
蕭德言的確。
對於李泰極爲欣賞,同樣對於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十分關注。
可這一切,也終歸是要有一個限度的。
要知道無論如何,整個大唐纔是整個天下的正統。
而這般模樣這般境況,也自然不可憑藉着他個人的喜好在那兒不斷的權衡其內。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可就當真打大了去了。
“放心吧,到了如今的這一步,也完全不必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和想法。”
“而且話又說回來,就算天道真塌了,到最後還是有陛下在那兒縱觀全局。就算魏王殿下再怎麼天資超絕和陛下相比,終歸也還是唱了一場空啊。”
蕭德言的話剛說到一半。
被眼前的兵部尚書杜如晦攔腰斬斷了下來。
身爲天家臣子,關於這一點,他自然也是不可能出現半分的差值。
聽到對方這番話之後,事實也的確如此。
“但這樣一來,終歸還是有些可惜了,畢竟魏王殿下這種才能,若是當真爲蒼生,那其中能夠發揮出的作用可就當真大了去了。”
陡然之間。
聽了蕭德言這番話之後,眼前的兵部尚書杜如晦又何嘗不可惜。
單單是李泰之前那些兵書,還有宏文館裡所有的一切,其中的含量同樣也差不到哪裡去,但那又如何?
和天家相比,這些功績也自然是完完全全另外一回事了。
這個社會,這個時代終歸還是有些什麼東西,完完整整都不可饒恕的,而且勝利者始終都是勝利者。
書房的那頭。
程咬金看着眼前的一切,整個人也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他這個大老粗,對於李泰那可是打心眼裡喜歡,而且再加上對方之前所做的一切,那可是妥妥的進了他的心眼裡。
“唉。”
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別提整個人是有多麼遺憾。
“如今難道就沒有什麼雙全法,能夠十全十美嗎?要知道這臭小子魏王殿下可不是什麼善茬,而且之前所留下來的諸多後手也同樣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甚至這傢伙可不是什麼能夠束手待斃的人。”
“萬一把他給當真逼急了,到那時候事情萬一出現什麼其他的變故,恐怕我們後悔都沒餘地啦。”
“這有什麼法子啊?”
“如今,只不過是雙方在這兒不斷的抉擇罷了,甚至話又說回來,事到如今的這一步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更何況兩者之間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
“甚至換一句話來說,除非一方徹底斷絕了生機,這纔有着幾分可能。”
“不然的話,就想讓他們兩個和和平平完完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