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厲害就在於,雖然現在只是剛剛登基,但是他已經掌握了大唐朝堂之上的任何風吹草動。
今日李泰在羣芳閣宴請長安京的紈絝子弟,這件事情,也是傳的沸沸揚揚。
一個殺才,邀請一羣紈絝子弟,難不成是要稱霸長安京的各類紅粉場所?
衆人都是帶着一個玩鬧的心態胡亂猜測,可是當李泰的那一首從軍行流傳出來,頓時便一石激起千層浪,文臣們不言語了,武臣們沸騰了,李二在皇宮中手舞足蹈,李淵也是臥在牀榻上大笑連連。
“這纔是我的好乖孫,男兒志在四方,我孫兒有如此雄心壯志,我大唐何愁不興?”
李淵現在也是心中激盪,口中吟唱着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詩句,這一刻,彷彿他也回到了那個黃金歲月,那個激盪的時代。
……
太極宮內,李二拉着長孫皇后,眼眸中滿是激動的色彩。
“你看看,這就是咱的青雀兒,好啊!”
李二大笑一聲,言語中的興奮滿意之色溢於言表,四周的太監彷彿是知道了天大的喜事一般,一個個臉上都掛着笑容。
李二高興了,他們自然也就高興了,而讓李二高興的是李泰,他們對李泰也是多了一些好感。
“這是青雀寫的詩?不會吧,青雀年紀小,雖然胸有壯志,可是這……”
長孫皇后第一感覺就是懷疑,李泰是自己的兒子,她最瞭解了,何況這詩文處處展現出邊塞英雄氣概,青雀李泰沒去過邊塞,又怎麼寫出這般詩文來。
“我也有些懷疑,哼,這臭小子,找來問問。”
李二哈哈大笑,心中自然也是有些疑慮,連忙叫來一個太監,讓他把李泰找來。
不多時,一臉茫然的李泰就被太監一路興奮的引領進入了太極宮內。
“青雀拜見父皇。”
李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也是李二登基後第一次見到李二。
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李泰雖然有心做出一番事業,但是卻並不想和兄弟手足相爭。
李承乾心思敏感,若是自己常年陪伴在李二身邊,只怕會刺激到李承乾,到時候傷了兄弟情義就不好了。
所以李泰也懂得避嫌。
“臭小子,給我滾過來!”
李二雖然罵罵咧咧的,但是難以掩藏眼眸中的歡喜色彩。
“父皇,兒臣做錯了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好了,我可不想捱打。”
李泰可憐兮兮的說道,裝出一副孩童纔有的模樣,這時候李二心裡多了一些別樣的東西,自己這個兒子終究是年紀小,但是心思卻很細膩。
這些天,明明李泰纔是幫助自己上位的功臣,可是爲了避嫌,爲了不給李承乾造成麻煩,他主動的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些事情,李二都能夠猜到。
雖然李淵想要離間李泰和李二的父子之情,送出了三百死士,讓李二心存忌憚。
可是李泰卻直接任命十名金吾衛成爲了三百死士的頭領,這也算是間接的告訴了李二,你放心好了,我的東西都放在明面上給你看。
“好孩子,過來,讓父皇瞧瞧。”
李二呵呵的笑着,此刻的他並不是一個皇帝,而是一個父親,李泰也是走了過去,被李二慈愛的抱在了懷裡。
“青雀,玄武門之變,若無你的幫助,爲父不可能成功,你纔是爲父最大的功臣。”
“只是爲父已經任命承乾爲太子,你心裡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若是有,盡情的宣泄出來,爲父賞你一些別的,你要什麼爲父都能滿足。”
李二疼愛的說道,他已經被李泰刷滿了好感度,要不是身爲千古一帝,對每個人都帶着懷疑的態度,只怕李二早就對李泰死心塌地了。
“我要什麼父皇都給?”
這時候李泰嘿嘿的笑道。
“自然,難不成你當父皇會賴賬不成?”
李二威嚴十足的說道。
“那我要長安京的那些紈絝們老老實實的跟我去程將軍的左武衛中磨礪三個月!”
李泰眼中閃爍着一些興奮的色彩,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的就是李二對自己的承諾,只要是李二開口了,那麼想來那些紈絝的父輩是不會拒絕的。
“這是什麼要求?”
李二一臉狐疑的說道。
“沒什麼,程將軍答應了幫我訓練那三百死士,我正好把這些紈絝們都給抓進去,一同體驗體驗其中的生活,免得他們在長安京惹是生非。”
李泰淡淡一笑說道。
“原來如此,好,我答應你了。”
李二笑着說道,只不過在他的眼眸中閃爍着一道異色,難以察覺。
身爲帝王,總是會對一些事情做出風險評估的,因此他這也是在考量李泰的這個要求是否會威脅到自己。
一旁的長孫皇后臉色都變了,沒想到李泰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本身皇子擁有私兵這就很不合理,如今因爲李二的寵愛,所以李泰已經擁有了三百私兵。
這是李二極大的寬容,沒想到李泰竟然還要訓練這些死士。
“既然父皇答應了你的一個請求,你是否能夠告訴父皇,這首詩,你是從哪裡偷來的?”
李二笑着問道。
“偷?這可不是兒臣偷的,這是兒臣自己寫的。”
李泰打死都不認賬,除非皇帝老兒你能活到武則天那個年代,不然可別想見到王大家。
“你從未去過邊塞,又怎會知道玉門關,又怎麼會知道樓蘭,更別說這濃烈的邊塞氣息了,即便是爲父也從未想到過,你這半點不瞭解邊塞的人,竟然還能夠寫出這般破有壯志的豪邁詩文來。”
李二拍了拍李泰的腦袋,今天他一定要探究一個真相。
“既然父皇要問,那我就說了,其實……其實這都是爺爺告訴我的……”
李泰把頭一橫,他總不能直接告訴李二他是從後世來的,這首詩是抄七八十年後哪位王大家的,並且他還知道不少幾百年或者千年後的東西吧。
這事,就推給李淵了,反正李淵不是經常給自己說什麼他曾經有多麼多麼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