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異的解釋,儘管有些牽強附會,不過真正在說出來了之後,還是讓武則天選擇了相信。
畢竟這兩首詩句,如果當真是蘇異所做,恐怕整個大唐的才子加在一起,在詩詞之上都比不上對方了。
可就算是如此,武則天畢竟也是一個傲慢之人,不久之前自己纔對蘇異心生抱怨,此時卻要轉換自己的態度,這讓她一個女子如何能夠接受。
哪怕她是君臨天下的帝王,同樣對於這樣的事情感覺到排斥,也正是因爲如此,武則天還是反駁了起來。
“哼!這件事情天知地知,或許這第一首詩是別人所做,這第二首詩卻是蘇兄自己的心中所想呢?”
如果說第一首詩,因爲內容大氣磅礴而且只有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做得出來,不可能是蘇異所做的話,那麼第二首對於風塵之地極爲留戀的詩句,卻是讓武則天懷疑了。
畢竟這樣的詩句,只要蘇異當真有幾分才華,還是能夠做得出來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武則天才會如此開口。
而真正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之後,蘇異的嘴角隨即也是露出了幾分苦澀,不過卻也並未做出太多的解釋。
“哈哈!明兄!這樣的詩句若當真是蘇某所做,只怕蘇某也並不解釋了,畢竟對於紅顏知己天下又有誰人不愛呢?”
這第二首詩句,是後世柳永的詩句,而他所寫的對象,正是那青樓女子。
同樣也是因爲這樣的一首詩,在被當時的君王見過之後,對他心生失望,最終永不錄用。
雖說因爲這樣的詩句,讓柳永失去了在政壇大放異彩的機會,不過同樣真正當這樣的詩句傳播出來的時候,卻是讓柳永在風月場所,贏得了無數青樓女子的喜歡。
天下幾乎所有青樓女子,枕邊都會放着他的詩作,那些在其他風流士子眼中,自視甚高難以征服駕馭的女子,但凡聽到柳永前來,無不翹首以盼準備伺候在他左右。
而對於蘇異這樣來自後世之人來說,這柳永的經歷,自然也是極爲敬佩就是了。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之後,原本臉色已經開始有些緩和的武則天,此時臉色隨即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哼!蘇兄!原本我還以爲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是超凡脫俗一般的存在,今日一見可實在是明某看走眼了!”
冷哼一聲之後,武則天隨即也是充滿了憤怒,最後更是打算拂袖而去了。
看她的這個樣子,似乎若是就此回去,那便再也不會回來了一般。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旁的上官婉兒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打算離去的武則天,以一箇中間人的身份,開始勸說了起來。
“明兄!你或許誤會蘇兄了!蘇兄出身特殊,並非是我等這樣的富家公子,又哪裡見識過平康坊的萎靡。”
“他甚至就連平康坊裡面的紅塵女子是哪樣恐怕都不知道,全憑藉着身處茶館的見聞這才做出的判斷,你又如何能夠因此看不起蘇兄,難不成明兄是在看不起蘇兄的身世嗎!”
蘇異之前幫助上官婉兒說過好話,讓上官婉兒的父親上官庭芝有從前線回來的可能,也正是因爲如此,對於這蘇異她自然也是極爲感激。
所以真正在看到了武則天極爲生氣,並且打算拂袖離去的時候,爲了報答蘇異的恩情,同時也是爲了不讓武則天做出衝動的事情,上官婉兒隨即也是在一旁提醒了起來。
不得不說,作爲武則天的閨中密友,上官婉兒還是對武則天極爲了解的。
所以此時在這樣的一番話語說出來了之後,儘管武則天原本還在氣頭之上,可最終她竟然心平靜氣,聽從了上官婉兒的勸說。
而顯然武則天也清楚,蘇異的身份情報,而且因爲家境普通,就算是對於那些奢靡之事嚮往,從來也是有心沒膽,在想到了這樣的一點之後,她也是理解了許多。
並且憑藉着對於這蘇異的瞭解,武則天也足以確定,若是真正當憂國憂民的蘇異看到了長安的士子最後都對那樣的風塵之地流連忘返,應該議和一定會和自己有同樣的想法纔是。
真正在想到了這樣的一點之後,武則天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最後或許是看開了一般,也不再繼續糾結這件事情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可她之前畢竟還是蘇異說出來了一些氣話,讓她又轉過臉來接受蘇異,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最後只見她拱了拱手之後,隨即也是主動先行一步告辭了。
“蘇兄!今日明某失態,下次再來你這茶館,今日就讓上官兄與你作陪吧!”
拱了拱手之後,武則天也是不再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就走了出去。
而這一次對武則天極爲了解的上官婉兒,卻並未再繼續制止了,只因爲她清楚這武則天心中並未真正生氣,只是還邁步過去自己這一道坎而已。
若是不讓她把這樣的氣泄氣,恐怕還不知道她會撒在什麼地方,所以也並未制止就是了,不僅如此在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之後,他更是對着武則天拱手保證了起來。
“明兄放心,在下一定把你想要了解的事情探查清查之後,再回來告知於你!”
對於這上官婉兒的回答,武則天並未做出回覆,自顧自地離去了。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雖說蘇異還有一些疑惑,打算叫住武則天詢問一個究竟,不過卻被一旁的上官婉兒給拉了一把,制止了這麼做。
直到武則天真正離開了茶館有一段時間之後,那上官婉兒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再看蘇異的目光,隨即也是充滿了詫異,最後更是有種的稱讚了起來。
“想不到蘇兄年紀輕輕,竟然還有這般的閱歷,能夠聽來這兩首詩句,恐怕就已經不普通了呢!”
上官婉兒是大唐有名的才女,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兩首詩句的含金量如何,她也是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真正要說是蘇異做出來的,或許第二首她還會相信,可是第一首斷然不會相信。
這樣的詩句不僅文采超絕而且極爲豪邁,秦皇漢武沒有這個文采,魏武唐宗又少了幾分豪邁,或許只有曾經身居高位權傾朝野,而且目空一切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的青年宰相,才能夠寫得出來。
一想到這裡,上官婉兒心中就有了一個人選,此時也是試探地詢問了一句。
“不知道蘇兄可認識趙國公長孫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