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也是件玄世璟不知道怎麼安慰老夫人,這纔給玄世璟趕緊找個臺階下來。
“對對對。”老夫人連連點頭:“璟兒啊,那你好好休息,娘就先不打攪你了,一會兒娘讓廚房用老參燉只鴿子給你補補。”
說完,老夫人就起身,和秦冰月還有晉陽一起出了屋子。
在院子裡,晉陽看向秦冰月。
“冰月姐姐,這些天,我照看夫君,時間一長,也是十分疲憊,這幾天照顧夫君的事兒,就麻煩冰月姐姐了。”晉陽說道。
一來,晉陽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息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都不怎麼足了,二來,也讓秦冰月照顧一番自家夫君,畢竟,出了事兒之後,秦冰月心裡也記掛着,估計也有話要對自家夫君說吧?
雖是皇家公主,但是還是有玄家大婦的風範的。
“嗯,好,這也是妾身應該做的,兕子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等休息足了,妾身再將這段日子家裡的事兒講給兕子聽。”秦冰月說道。
晉陽身爲玄家的當家主母,許多事情,她是得知道,甚至這大半個月以來,家裡的進出賬冊,她也要重新過目一遍。
偌大的一個宅子,種種事情,自然是瑣碎,但是又不得不處理。
雖說是休息,但是也休息不了多長時間,每天還是要騰出些功夫來做這些事的。
屋子裡的玄世璟難得空閒了下來,便讓人將高峻給叫了過來。
“公爺,有何吩咐?”高峻站在玄世璟的牀邊,拱手問道。
“外面院子裡可有人?”玄世璟問道。
“暫且沒有。”高峻迴應道。
回了自己家裡,院子裡就不用安排這麼多護衛了。
“那好,我有件事要你去做,這件事,誰都不能說,即便是夫人問你,你也不能說。”玄世璟說道。
“公爺請吩咐。”高峻的面色,嚴肅了起來。
“高峻,你是我打小時候起,就跟在我身邊兒的護衛,所以我是最爲信任你的。”玄世璟說道:“這件事,你無需自己親自去做,你通知你大哥,讓他去潞州府,找一些咱們信得過的自己人,最好是沒怎麼露面兒過的,讓他帶着人,暗中到越王李象的封地去,給我盯着李象。”
“是。”高峻應聲道。
“對了,這件事兒,高源也是一樣,誰問他,都不準說。”玄世璟低聲說道。
“屬下明白了。”高峻說道。
顯然,自家公爺是沒打算放過李象這個幕後兇手,雖然陛下不追究了,但是不代表這事兒,就這麼了了。
當初公爺跟殿下說自己不生氣,估計也是要安慰殿下,讓她放寬心吧。
誰被砍了一刀,還能真心實意的說自己不生氣?
殿下雖然是嫁入了玄家,但也是李唐皇室的公主,作爲玄家的當家主母,雖然是要偏向皇家,但是身爲皇家公主,還得肩負着平衡皇家與玄家之間的關係。
處在她那個位子上,也是比較難做的。
玄世璟知道這些,所以在晉陽問的時候,並沒有讓晉陽爲難。
至於讓高源帶着人去李象的封地盯着李象,無非還是對李象不放心,不僅僅是對李象不放心,對李象身邊兒的那些攢火兒的從屬,更是不放心。
若是李象自己在封地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那也就只能怨他自己了。
說白了,玄世璟讓高源帶人去,不是去搞事情的,而是去抓李象的小辮子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提醒高源,李象身邊兒可能也有陛下派過去的百騎司,讓他自己小心一些,他帶的人,可千萬別讓百騎司給看出破綻來,寧肯事情放慢,放緩,也不要讓百騎司看出什麼。”玄世璟說道:“百騎司的厲害,你們兄弟倆也都是知道的。”
“是。”高峻應聲:“公爺放心,這事兒,屬下一定好好叮囑大哥,讓他給辦利索了。”
“嗯,去吧,離開莊子上的時候,也找個合適的機會,別讓夫人知道。”玄世璟說道。
“是。”高峻迴應道。
高峻得了玄世璟的吩咐之後就離開了房間,回了自己家裡。
玄世璟交代的事情不能說,高峻自己想了想,乾脆自己去買了兩罈子好酒,提着酒罈子去找高源了。
自從錢莊案子從外面回長安之後,高源也一直在莊子上,只是他住的地方,離着玄家的宅子比較遠而已。
高峻去找自己的哥哥喝酒,就算是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人家看到了,也不會想什麼的。
這事兒,高峻就這麼在旁人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傳達給了高源。
高源於玄家來說,不像高峻和常樂這般,一直能夠待在玄世璟身邊兒,哪一天要是在玄世璟身邊兒看不見他們兩人其中的一個,那他肯定就是去玄世璟辦什麼事了,高源不是這樣,高源基本上是不會在玄世璟身邊兒待着的,別說外人了,就算是玄家人,有時候都不知道高源?的蹤跡。
這也是玄世璟想要的。
高源高峻兄弟倆,玄世璟是完全可以百分百相信的,是可以將一些大事,放心的交給高源去做。
高源當天晚上就離開了莊子上,往潞州府去了,而這件事兒,到現在爲止,也就只有他們兄弟兩個和玄世璟知道而已。
玄世璟回到莊子上的第二天,醫學院的學生就過來給玄世璟將背後的縫線給拆了。
背後的傷口恢復也不錯,再養上個一個月左右,應該就能完全康復了。
一個月就一個月吧,反正他也沒有什麼事要做。
這事兒,玄世璟估摸着,也就算這麼過去了。
當天下午,李厥就帶着人到莊子上來了,陛下能放李厥出宮,玄世璟也就明白了。
要是背後的兇手陛下不知道,而且大理寺也沒查出來的話,李厥怎麼可能被放出宮呢?
“姑父,這次的事兒,都怪侄兒.......”李厥有些愧疚。
愧疚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沒有跟玄世璟站在一起,玄世璟是爲了保護他才受傷,也愧疚在玄世璟昏迷的危急時刻,他離開了萬年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