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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下了聖旨。關於設立天英閣,還有諫院的聖旨。
聖旨不但下了,而且以正式的文書傳閱大唐全境。
這是大唐皇帝,也可以說是大唐皇權與大唐頂級士族之間一種協助,一種相互的讓步,僅僅是頂級士族。
對於普通士族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震動。糧稅有多少,每一家需要交多少,對於從來沒有交過糧稅的士族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衝擊。
普通的士族無從反抗。
因爲七大世家交了,新興勳貴交了,就是李氏皇族,皇親士族也都交了。
普通的士族沒有選擇的餘地。
百英閣!
一個令士族們瘋狂的地方,但同樣於低層士族沒有任何的關係。僅僅給了低層士族一個機會,依然還是秦王那一句,功勳無下限,功勳無上限!
想成爲士族,想享受高高在上的特權,那麼就需要付出。
以七姓十家,皇族,皇親等大權貴而言,士族本身就是高貴的,自然是越少越好,那些低層的混吃等死的士族階層,你們要是幾代人都出不了一個官員的話,那麼就去庶民吧,你們不配移爲士!
李元興提議,要求勳貴,這個貴字要有價值。
大唐給了你們特權,你們就要有享受這個特權的資格,大唐無論是內政,還是外戰。身爲貴族都不能成爲天下人的表率的話,去作庶民吧。
這個理由,在士族階層有選擇性的認同下,也算是接受了。
士族階層對於可以管理大唐天下的百英閣很滿意,對於那可以諫無罪的諫院只當是丟給了庶民一個甜棗罷了。
寒門士子也很滿意,他們在朝堂之上沒有絲毫的話語權,得到話語權是就是成就。
李元興坐在自己的天策上將府中等待着自己的客人上門。
魏黑子,作爲天策上將府長史陪在一邊。
“殿下其實放棄朝堂上的權力,卻是高明的!”魏黑子這話象是勸慰,不象是稱讚。
李元興閉着眼睛:“魏長史!你在百英閣有一個座位,似乎已經是內定的。不過你不需要代表在策上將府,代表你自己好了。”
“某不懂!”
“你會懂的,等你參加過幾次百英閣的討論之後,你一定會懂!”李元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繼續說道:“天策上將府,永遠不會對任何事情表態。”
魏徵似乎明白了。
李元興不會對任何事情表態,但表態的時候就一定會全票通過。而在表態之前,李元興一定會先用利益與主要的人談好,然後那些不服的也會被壓制。換句話說,李元興一但作出這樣的事情來,那一定是需要舉國之力的大事。
小事,大唐秦王懶得去管。
但,爲何參加了討論之後,自己會懂?
魏徵依然不明白。
這時,有人報告,百濟、高麗、新羅的使者到。這三位使者來到大唐,是來祝賀大唐新皇登基的,可卻是沒有想到,大唐把大突厥給打服了。
所以,他們已經連續三次遞上拜帖,求見大唐秦王。
一個只在傳聞之中,非常年輕,卻全權謀劃了對突厥之戰,一定行動都計算在前。大突厥頡利可汗此時正裝在囚籠之中被送往長安城,來顯示大唐皇帝的威嚴。
百濟、高麗、新羅三國,內戰不斷。
但他們清楚的知道,大唐這個鄰居很可怕,比起前隋可怕多了。
進了天策上將府,由兩個親衛領路,一直到了李元興的會客室。
坐在屋內李元興下首的魏徵準備起身,可看到李元興竟然一動都不動,依然眼睛微閉靠在椅子上,魏徵小聲提醒了一句:“殿下,三位使節到了!”
“我知道!”李元興依然沒有動。
魏徵不明白李元興要幹什麼,也只好坐在那裡沒有動。
三位使者被領進屋後帶路的親衛就退下了,李元興坐在那裡依舊眼睛微閉着。魏徵卻有些坐立不安了,這是使者,怎麼說也應該禮遇的。
而三位使者也被眼前的情形弄蒙了
屋內的氣氛極爲了尷尬,三位使者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至少他們來大唐是榮辱與共的。高麗使者忍不住開口說道:“這是就大唐的待客之道嗎?”
“來人,送客!”李元興淡淡的說了一句,身體卻一動也沒動。
當下就有幾個親衛進來:“三位使者請!”
這算什麼?三位使者完全無法理解了,新羅使者趕忙向前一步:“秦王殿下,這是爲何。我等爲兩國友誼而來,您這是爲何?卻是如此失禮!”
李元興這才睜開眼睛:“友誼,本王一直都不知道,大唐與你們有什麼友誼。不如貴使教一教本王,兩國的友誼何在?你們求見本王,本王讓你們見了,這是本王之禮,本王不知有何失禮之處?”
三位使都被噎的不輕,一時間當真說不出話來。
魏徵總算明白李元興爲何在接見這三國使者的時候叫自己作陪了。原本就是讓自己讓一個和事佬。心中無奈,但還是開口說道:“三位使者請坐,來人,茶點!”然後又對李元興說道:“遠來是客,殿下不如聽聽三位使者的來意!”
“好吧,坐下!”李元興懶洋洋的揮了揮手。
這算是下馬威嗎?三位使者都感覺到可笑,魏徵卻不這麼想,李元興真正下狠的手時候,絕對是那種讓你們自己拿刀砍了自己,還沒有明白髮生什麼。
所以,這絕對不是可笑,而是李元興對新羅、百濟,高麗三國動了殺機了。
大隋就敗在高麗。
那怕是大唐滅了大隋而立唐,可大隋也是漢人,這是同根。
茶擺上,點心擺好。新羅使者說道:“我們爲和平而來,希望可以與大唐多多交流!”
“說罷,你們想要什麼?要技術,還是要錢糧。還是想要本王仙糧的種子!”李元興不溫不火的說着。
“我國不是大唐的乞丐!”高麗使者怒喝着。
李元興一揮手:“你可以走了!”然後對新羅使者說道:“你新羅副使還在本王的囚籠之中,不要裝傻,本王喜歡聰明人。你想要唐玉米的種子可以,但本王想知道,你拿什麼來換?”
聽到這話,高麗使者又坐在那裡不動了。
李元興輕蔑的笑了笑,看着高麗使者。瞬時高麗使者臉紅了,他很想爲了臉面離開,可他更怕,怕新羅得到了大唐唐玉米的種子,而高麗卻沒有,那產量已經傳成神化了,畝產千斤。
不出幾年,新羅的富足就讓高麗感覺到害怕了。
百濟太小,如果不是和新羅聯合是對抗不了高麗的,所以百濟的話語權最低。
“我新羅願意與大唐結盟!”新羅使者大聲說道。
李元興笑了笑:“回去好好想一想,拿出點實在的東西。如果本王再聽到這樣無趣的虛言,本王不會再見你們。去和鴻臚寺談吧!”
李元興說罷,起身向後堂走去。
“秦,秦王殿下!”新羅使者高呼,可李元興卻根本不再理會。
魏徵此時心中在快速的思考着,李元興想要什麼?新羅、百濟、高麗有什麼是秦王李元興在意的,魏徵猜不到,李元興事先也沒有給他說,但不影響魏徵給這三位使者提個醒。
“秦王殿下在大唐皇宮的寶庫之中都沒有挑出能讓其動心的寶物,所以俗物你們就不用去想了。請吧!”魏徵這也是送客,只是溫和了許多。
新羅、高麗、百濟三國使者有些失望的離開了。
之後,魏徵在後花園找到了李元興。
李元興正咬着一根草棍在看着花園之中,兩隻老鼠搶果子打架。
魏徵來到李元興近前:“殿下,他們走了。某不明白,唐玉米這樣的仙糧,您怎麼會答應給他們?”
“玉米這東西,要看怎麼種了。會種的,一年最高達到一畝二千斤,但不會的種的話,田裡連種三年,第三年顆粒無收。而且那田也就算毀了,種什麼都不長,本王認爲,如果他們種上了,三年之後絕收之時,本王大軍應該會容易一些!至於說那被毀的田,本王有辦法讓其恢復!”
李元興算計的很深。
魏徵搖了搖頭:“這次,殿下怕是會失算了!”
“爲何?”李元興有些不理解。
魏徵說道:“殿下,突厥突然獻上一些您完全不知道的東西,您敢在大唐全面種植嗎?要知道,前隋三徵高麗,我們大唐也不會放過高麗,這是死敵。只是眼下表面上還算過得去,一來是因爲大唐有突厥大敵,而高麗想一統半島!”
“有理,看來本王這次真正是失算了!”李元興自嘲的笑着。
魏徵也笑了:“殿下不用自責,相信不出五年,高麗必稱臣!”
“錯,本王不需要高麗稱臣,本王要讓那裡成爲大唐的一州。有一種本王不會算錯,他們必然會送你重禮,儘管收下。他們只是想問,本王想換什麼?”
魏徵疑惑的問道:“殿下想從高麗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