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好賭,這並不是意外。
其實在漢朝的時候,就已經有賭博之風。
也有人說過,好賭是華夏人的一種本性,這不是貶意,只是說一種現象。
提到賭,李元興不怕。
“和本王賭,本身就不公平。本王接觸這東西比你們多些,再說了,和你賭錢贏了也沒有意思,所以不賭!”
李元興怕賭嗎?連在長安城裸奔都幹過的秦王殿下,世人就不相信秦王會怕什麼。
既然最開始是王語煙提議讓李元興選一塊石頭來切,那麼就必須由她來圓場。王語煙提議道:“要賭就大家一起賭,如果殿下輸了,回長安之時,身上噴香下飛舟。如果我們輸了,那麼就由殿下提要求了!”
“你們必輸!”李元興不是信心十足,而是有九成把握。
因爲李元興最初選的,眼睛之中的光芒還沒有消失,基本上自己不太會輸。
“殿下,我們敢賭。要知道這個石頭外面並不區別,切開才知道價值的。”王語煙的話得到了整個飛舟上所有人的支持。
李元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那好,近衛與船工們輸了,十天不許飲酒。語煙你們女子輸了,每人去田裡給本王摘十斤棉花回來。”
“賭了,立字爲據!”
“神棍,跟本王搬石頭去!”
李元興往下倉去了,崔燕燕吐了吐舌頭,對王語煙說道:“你真的膽大,敢和殿下硬頂!”
“殿下又是不吃人的老虎,怕什麼?”王語煙已經摸清了李元興的脾氣,大事的半點也不會讓步,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什麼也不計較,或許這樣才象一家人吧。
李元興也挺喜歡這樣,少了那種距之千里的距離感,也親近了許多。
很快,石頭搬上來了。
就是西瓜大小兩塊。
“一塊,玻璃種帝王綠,極品。另一塊,綠、紅、紫三色,正宗的福壽祿翡翠,再有更好的,也在那山裡,這船上……”李元興賣了個關子,來了一個大喘氣之後笑了:“這船上還有不差於這兩塊的!”
“殿下,您確定?”
“這樣子還有些賭頭,否則本王勝之不武!”
玉珍兒正準備叫人把其中一塊石頭放在架子上,高船長過來在李元興身旁小聲說道:“殿下,距離廣州府最多一刻鐘,已經可以隱約的看着城鎮了。”
“去長安的路上再解,就放在這裡,封上,省得說本王使詐了!”
封,太容易了。
拆了兩排座位,座位下面的固定椅子的直接固定上木板,然後將李元興選的那兩塊石頭用麻繩綁好,再蓋上木頭箱子。陸毛鋒代表衆親衛與李元興同時上了封條,然後賭博的字據一人一份裝在懷裡。
廣州城已經知道李元興要來,杭州給出的時間是也是李元興給的。依初次飛行至廣州,路線不熟悉爲理由,李元興給的是十八個時辰。
在過一條河的時候,陸毛鋒等人把那些爛石頭都從空中給扔下了下去。
到了廣州城上空的時候。
這會正好是廣州城的下午四點多,爲了減輕重量,高船長用的是加速飛行的方式。
地面上有火堆,正好爲李元興引路。
飛舟降下之時,馮盎來到飛舟上,盯着這飛舟看呆了。
“神物,這是神物呀!”馮盎怎麼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在天上飛,杭州到廣州竟然只用了十八個時辰,這是何等神速呀。
李元興下了飛舟,向馮盎衝動走了過來。
馮盎還在爲這巨大的飛舟驚歎,一直到李元興走到近前纔回過神來:“殿下,臣下失禮!”
“初次飛廣州,就怕迷了路。下次再飛,十個時辰肯定能到!”李元興笑呵呵的說着,也變相的把自己秘密的去挖了一次玉石的事情揭過。
“殿下神威!”馮盎這不是拍馬屁,而是一句真心話。
王語煙等人自然由馮盎的夫人接待,陸毛鋒只帶了十個人跟着李元興,其餘人留守飛舟。馮盎知道這東西不普通,派了一個千人隊供秦王府衛士調派,是守衛,還是幹什麼,馮盎不管,一切由李元興的近衛下令就是了。
進了廣州城,李元興就住在馮盎的府中。
“馮公,近一年多以來,嶺南收益如何?”李元興開門見山,直接就問了。
馮盎拍了拍手,示意手下長史進來,那長史身後帶着五個人,每個人都抱着一尺多厚的賬本。
“殿下,臣下知道殿下最關心的還是民生。這一年來,真正富的,首先是商人。其次是工戶,農戶卻不得其法。主要是那橡膠樹還沒有產出,不過好在投資者多爲商人,那些負責樹木的農戶雖沒有得利,但商人們也養活着!”
長史帶着幾個書吏開始報廣州城這一年以來的收益情況。
報賬到最後,長史說道:“嶺南這十八月以來,一共向長安交稅二百八十六萬貫,秦王錢這裡兌換數量不多,上稅多用幹蝦、雪鹽、藥材這三項,米、糧兩項爲補充。利益於殿下的雪鹽與雪糖之法,嶺南百姓的生活多有好轉!”
馮盎揮了揮手,示意書吏退下。
“馮公呀,珍珠這項是重利。其實,世間說田,多是土地,其實是海田也是田。海中多寶,僅雷州灣,本王就可能創造出三百萬畝海田。本王的意思是,派有才之人去長安,本王教他們如何開發以及保護海田。”
“殿下高義!”馮盎起身一禮。
李元興伸手一扶:“馮公要是再這樣動不動就行禮,本王下次就不來了!”
“來,要來!一定要多來,見到殿下心中真是親切,殿下一人就讓大唐神威於天下,馮盎拜服呀!”馮盎說的真切,因爲嶺南的改變也是真真切切的。
李元興搖了搖頭:“本王只是出了個點子,也是大唐百姓辛苦才換來了這盛世!”
“天佑大唐!”
李元興雙手按着馮盎的手:“說句閒話,是不是有人給馮公了一些麻煩,是百越?”
“唉……”馮盎嘆了一口氣:“那百越象是噁心的蟲子,你吃飯的時候衝是在你飯碗上飛動,他們總是在海上偷偷的打着埋伏,遇見落單的船隻就悄悄的靠近,雖說這一年來,僅有兩條船着了他們的道,可幾次派戰船出去,卻是抓不到人。”
李元興懂了。
馮盎是感覺到丟人,所以下了封口令,不允許給杭州那邊說。
“百越王怎麼說?”李元興又問道。
“他說,那是再往南海島上的蠻子,不是他們百越的人。因爲沒有抓到活口,所以也沒有證據。”說到這裡,馮盎重重的一握李元興的手:“殿下切不可出手,如果連這點小麻煩臣下都解決不了,還要讓殿下親自出手,那臣下這老臉就丟到家了,以後也臉進長安城!”
李元興重重的點了點頭:“依你,依你。”
“陸毛鋒,取本王的禮物來!”
一隻精鋼鐵箱,上了四把鎖的精鋼箱子。打開之後,是又是一個木箱,再裡面又是一個精鋼盒,用的是密碼鎖。陸毛鋒在隨身的小袋之中拿出一張紙條,上面有三個數字,又有兩名親衛,每人手上三個數字。
一共九個數字纔將最裡面的箱子打開。
馮盎站了起來,是什麼東西收的這麼金貴的。
箱子打開,是一卷卷的圖紙,現代烤藍的圖紙,不會變色,容易保存的圖紙。
“這是戰艦!如果說是空中,本王的飛舟是空中堡壘的話。這就是木製船的霸王,海上的霸王,無敵的霸王。能擊敗這船的,只有明月公主還在計劃之中,五年都未必能夠見到影的純精鋼鉅艦,所以說,未來十年之內,這船天下無敵。縱然有敵,也是隻有大唐自己更高級的戰艦。”
馮盎與嶺南督護府長史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最上面的一份圖紙。
“船長八十五丈,排水量七千三百噸。就是七萬三千斤,船上配有聖上親筆賜名的神威巨炮,大中小合計一百零八門,縱然是一座城,也能給他炸爲平地。本王原先給海上配的五百料船,一百隻對這一艘,你也可以從容的在一個時辰內,將其全部擊沉。除非船長是白癡,否則這鉅艦想傷到都不容易,除非是同級別的。”
馮盎倒吸一口涼氣。
這當真是海上的霸王,無敵的戰艦。
“此船無帆?”嶺南長史問道。
“帆如何能推動這鉅艦,動力系統用的是大唐第四代氣輪機,本王飛舟用的是第二代,可以說動力比本王飛舟還強大數倍,海上的巡航速度可以達到每個時辰至少五十里,戰鬥速度可以達到七十甚至八十里。”李元興慢條絲理的介紹着他的鉅艦。
馮盎猛的回過神來。呆呆的看着李元興。
“殿下要滅百越?”馮盎第一個反應就是對李元興要開戰了。
李元興沒回答,只是說了一句:“這也是你要上交珍珠的利潤,本王沒有收的原因。”
“請殿下派駐一位將軍主管此事,臣下全力輔助!”馮盎趕緊站了起來,很鄭重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