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瓊對自己身世的問題產生疑惑已經不是一天了而確定其中確實有問題也不是一天了之所以一直忍着沒有逼問向二就是因爲在五臺山上看他們的表現是十分堅決的從中知道這個秘密一定很不得了。
向二的十年親隨不是白當的。雖然常懷有尊卑之心可是公子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還是在他們的嚴密監視和保護之下所以對從前的許瓊向二不可能不瞭解——雖然聰明但絕不是現在這樣的天才。直到事情展到這一步也都沒誰會許瓊是假的畢竟第一是太匪夷所思第二是許瓊身上有特殊的記號作不了假。
向二是個武人但絕不是個粗人他知道這樣的局面一旦形成日後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三位兄弟都不會有什麼好處的當然當其衝要承擔不利後果的更是他自己。
所以向二義無反顧地帶着許瓊去找安靜的地方爭取坦白從寬的權利。
而這一切都是許瓊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本來是被自己的身世吊起很大的胃口不過許天行忽然遇難使他亂了自己的陣腳很多事情都還沒有準備好當然也有很多事情就不用再準備了。然而節奏很重要不管是些什麼計劃如果不能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計劃展所有的事情最後都有可能會失控。所以在許天行剛剛歸天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會對以後的佈局和人生計劃有個很好的開端許瓊願意這樣。燕原生的事情是個導火線就算沒有這個素未謀面的活神仙許瓊也是要逼向二或者魯三齊四把這個秘密原原本本交代出來的。
許瓊默默跟在向二身後走着卻見向二一路走到後院左右看看便向自己房間旁邊的屋子走去。
“因爲屋裡有射月?”許瓊一瞬間就明白了由於這件事情非常機密甚至可以讓四大高手隱名埋姓的當自己十年保鏢這一定是天大的事情。於是立刻喊道:“射月!”
射月輕輕盈盈地從屋裡走出來先向向二見禮喚聲“向二哥”向二點頭然後射月向許瓊柔聲道:“公子有何吩咐?”那柔美到骨子裡的聲音體態差點讓許瓊腦袋充血炸開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臉紅然後道:“向二哥與我有要緊事情商談煩你在外面放個哨看住了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射月點頭。
許瓊跟着向二走了兩步又回頭吩咐道:“記住很多高手可以隔房辯音公子我就是個中高手。”射月白了他一眼高傲地一仰頭許瓊饞涎欲滴地盯她如天鵝般優美的頸子一眼進屋去了。
向二已在屋內等着卻是背對着房門。許瓊進屋笑道:“向二哥似是有什麼指教便請吩咐。”向二卻一動不動許瓊也很有耐心就這麼站在門前等。
忽然向二像是想明白了一樣霍然轉身跪地道:“向文忠參見王子請王子恕臣下欺瞞之罪!”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許瓊看着向二半天也不上去扶他只是心中飛快的轉着念頭。而向二也不着急像他這樣層次的高手等閒跪在這幾個時辰也是絲毫沒有問題的他知道許瓊需要時間接受或者是需要時間去考慮下面的問題。
許瓊默默看了向二許久才上前俯身扶起向二淡淡道:“向二哥何須如此?許瓊怎會怪罪於你?”然後自己先坐下指着傍邊的椅子道:“向二哥坐。”
向二恭恭敬敬道:“適才向某那一聲王子公子與我之間便再非什麼主僕關係而是君臣便是情分再深也不敢僭越!”
許瓊大笑道:“主僕是何物?君臣又是何物?向二哥尚且未與許瓊說清那麼在許瓊看來就更沒有什麼分別。何況許瓊乃是修行之人這世間的禮節本就看得甚輕。這多年來承向二哥照顧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其實。向二哥若是再見外又教許瓊如何自處呢?”說完也要站起來。
向二忙躬身道:“公子安坐!向文忠謝公子賜座!”言語之間甚是感動說完也坐了下來倒沒什麼大拘束。
許瓊緩緩伸手倒了兩杯涼茶道:“如此便請向二哥賜教許瓊洗耳恭聽。”
向二閉目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如此便從十年前說起。屬下向文忠當年乃相王府記事參軍囿於身份所限更早的前因也知之不得。那一年乃是長壽元年……”許瓊插嘴道:“是十年前罷?”向二點頭道:“便是整整十年前!那天也大概便是這個時候天氣漸涼一日屬下早起出門練功見到相王也在花園裡出神。我向他行禮問安相王忽然問屬下:‘文忠你在孤王府中也有不下十年了罷?’我答道:‘回王爺的話屬下來到王府不過七年終日碌碌未能盡忠。’王爺笑了笑道:‘孤王記得你乃是華山派出身?’屬下應是王爺沉吟許久拉我到僻靜處問我道:‘我與華山派幾位老師私交甚厚文忠你想必也甚是清楚眼下朝中奸佞小人甚多王府中苦無忠心的得力人手文忠在此支撐大局好不辛苦卻忽然有一件極其危險的事體若是派你去辦呢?一個不成又怕殃及你華山派本門教孤王好生爲難。’我便道:‘武氏一族屢次欲害盡皇族股肱敝派師長便是有見於此才命臣下等人入王府來日夜守護王爺。身爲大唐臣子當爲國拋頭顱灑熱血何須計較一人一派得失?只恐事體重大屬下應付不來誤了大事卻絕無退縮之心請王爺明鑑!’王爺聽了沉吟許久道:‘只怕這件事情交給你做了日後好歹都沒個結果文忠衷心甚篤卻只恐你我君臣永無再見之日。’我答道:‘文忠忠心爲大唐國王爺無須憂慮。’於是王爺便叫我先回去歇息聽令便行。”
說到這裡向二唏噓不止許瓊端茶雙手奉上向二感動的眼眶都有些紅了。
頓了一頓向二又道:“過了二三天王爺又召我去密室同去還有李大哥李大哥當年是先帝太子府侍衛統領那時是相王府錄事參軍我二人同時到了密室外面對視一眼方知道此事決計非同小可只因我倆一去相王府的防衛便空缺甚大。不過當時我們都沒言語進去看時現裡面除了王爺還有狄相。”
許瓊輕問道:“狄相?”向二道:“狄相便是狄仁傑狄大人他時任地官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許瓊稍一錯愕便明白了狄仁傑的官位一般稱呼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也是唐朝的一種宰相官位。向二接着道:“狄相見了我們便詢問我們的出身履歷甚是嚴格除我二人外還有魯三和齊四隻是當時我們並不認識。魯三乃是蜀中唐門嫡系子弟名叫唐燕青因與當時的唐門大少不和生爭執一怒之下離家參軍後來被狄相看中帶入京中來。齊四卻是個大人物雖止十六歲我們四人之中卻以他官位最高時任幽州大都督府司馬我們這幾日便是等他來。”許瓊聽到這裡輕“唔”了一聲。
向二沉聲道:“現下想來王爺與狄相安排齊四在這裡當真是用心良苦有齊四在我們幾人底氣又硬了幾分再者若無齊四現下狄相已歸天多時公子要回復身份卻又難了幾分。他本姓薛……”許瓊斷然道:“如此定是薛氏的後人了?果然果然我正納悶這淵源何在……”他想的卻是驪山老母的事情驪山老母說許瓊與她有些淵源故而肯現身點撥如此說來唐代樊梨花的傳說卻是真的樊梨花是薛丁山的夫人薛仁貴的兒媳同時又是驪山老母的弟子所謂淵源其實便是驪山老母與薛家的淵源了。向二也不知許瓊是爲了什麼而恍然大悟的只是接着道:“齊四名叫薛孟祺乃是幽州大都督薛訥的兒子他在這裡自然是王爺找到了薛訥並且認定了薛訥也是個忠心耿耿的人。”許瓊不住點頭。
向二頓了頓接着道:“然後狄相便告訴我們眼下朝中有位官員肩負着一項極其危險的使命這個人由於彈劾狄相不實觸怒了武后馬上就被削職回家。當時我們還一頭霧水彈劾了狄相狄相現在就在這裡難道是派我等取他級?還是接替他那項使命呢?王爺又道那官員姓許名叫許天行。”說着那眼看許瓊見許瓊神色如常不禁心中暗道“我不及也”然後接着又道:“我們四人便要趁他彈劾之事尚未事先隱名換姓進入他府內待得申飭一下便隨他回鄉。只不過我們要保護的不是許天行而是許天行剛剛出生不久的兒子。”
許瓊嘆了口氣沉聲道:“此子便是我許瓊了只不知是何來歷?”
向二嘆道:“公子你可猜想一猜想許天行爲了將公子抱入府中卻暗中派人將他的親生骨肉丟入野外去如此作爲可還算忠誠否?”
許瓊默然不語。
向二又道:“幸好那孩子的事情王爺得知後已着人尋回命專人善加撫養可惜先天不足養到三歲還不會說話走路也不自如七歲頭上便已不在人世了。”兩人相對嗟嘆一陣許瓊奉上涼茶向二繼續道:“當時我們三人也大惑不解便問狄相是何人如此重要。狄相告訴我們公子你乃是廬陵王的兒子。公子時至今日廬陵王已是當朝太子。”
許瓊這回卻愣住了他本來已經想到自己身份一定非同一般畢竟是個貴人萬一是那個倒黴王爺的兒子也說不定誰知真就這麼猜中了可惜這結果還不如自己親爹是個倒黴王爺呢廬陵王李顯可是上任皇帝唐高宗李治的幾個兒子裡最最倒黴的一個雖然前後當了兩任皇帝可是一輩子都那麼窩囊死於姦夫**之手還給國家留下個大大的爛攤子。
向二見許瓊呆以爲他是爲自己高貴的身份而震驚了等許瓊面色稍好後便道:“如此我們幾人便依約去了許府先到濟源再遷居靈丘過往這幾年的事情公子好該知道了罷。”
許瓊的腦子裡飛一般的轉着足可媲美每分鐘72oo轉的物理硬盤想了半天才有氣無力道:“如此現下又該如何是好?”
他本是問自己的可是心虛煩亂竟說了出來向二便答道:“爲今之計便是先回靈丘與唐燕青薛孟祺匯合後再進京去見了相王由他安排與太子殿下相認。”
許瓊想了一想斬釘截鐵道:“萬萬不可!”
向二大吃一驚這麼個好事到了許瓊竟然“萬萬不可”了小傢伙腦子裡都是想什麼?
許瓊沉聲道:“太子殿下從房州回京有年據說身邊也有兩三位王子爲何獨獨是我許瓊被相王和狄相藏了起來呢?”
向二愣了愣道:“這其中事體屬下等也不得而知屬下也問過薛孟祺他也不知道卻是薛大都督根本沒告訴他那些因由。公子若要詳查怕還是要回京去。”
許瓊冷笑道:“回京去?嘿嘿若急着回京享福只怕我許……我許瓊活不到二十歲便要一命嗚呼。”
向二大驚失色起身跪地道:“屬下絕無陷害公子之心公子切緊要明察啊!”
許瓊忙扶起向二道:“哪裡?向二哥對相王殿下和我許瓊乃是忠心耿耿許瓊怎會有不明事理便妄加猜疑?只是箇中緣由麼嘿嘿怕沒向二哥想的這麼簡單。”
向二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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