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長長鬆口氣,什麼都說了,心裡的重擔彷彿放下,感到萬分輕鬆。他沒有保留,和李麗質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從第一次幫李麗青開始,一直到她死,點點滴滴全都說了。對自己心愛的人,心理藏着不能說的負疚,是一個沉重的壓力。
直到這時候李彥才明白,那些被通緝的犯人,逃亡幾年、十幾年,最後落的那一刻,全說終於解脫了,這種心理負擔確實不比服刑輕鬆。
李麗質一直靜靜的聽着,這麼長時間,一言不發,也不追問。直到李彥停下話語才說道:“兩個問題,第一個,我聽得出來,她是真的愛你,最後不惜爲了你而死。第二個問題,連自己的父親也出賣,可見愛你有多深,我真爲她不值,卻沒換來你真心對她。”
李彥有些奇怪的說道:“你怎麼這麼說話?你是我老婆啊?”
李麗質說道:“我確實是你老婆,也希望你對我一心一意,但我不希望你是冷血的人。一個爲你不惜獻出生命的人,應該值得喜歡的,否則那就是沒人性了。”
李彥心中何嘗不這樣想,但他更清楚人性的弱點,如果他表露出這樣的想法,李麗質不會舒服的,這就是人心理的特點。
她可以表現得高尚,但不能讓別人高尚,自私是人的本性,所以他只能把對李麗青的感情封起來,永遠藏在心裡,否則李彥不可能這樣對李敏。
其實李彥和李念不親近,何嘗不是因爲楊吉兒的背叛?對李敏是有一絲對李麗青的愧疚。點點頭說道:“反正人也死了,再說什麼沒用,只是對孩子好一些,算是補償吧。”
李麗質點點頭,突然笑了:“你確實不愧風流這個名字,竟然讓松贊干布戴上綠帽子,到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彥無可奈何,自己真的沒幹什麼,不就是對女孩子好一些,卻弄一個風流的名稱。這一次還是意外,看到李彥那一臉苦像,李麗質說道:“這回好了,我看你以後還怎麼風流,不能動了吧?”
李彥不服氣的說道:“那是我不想,否則我又不用非得動,一樣可以風流。”
李麗質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彥:“你還行嗎?”
李彥見她的樣,心情大好,他發現李麗質很有意思,夫妻生活,性事也是恩愛的一部分。自己這樣,李麗質才二十多歲,真不知道怎麼辦,會不會也出去偷人,那可太慘了。也就說道:“你來動不就行了?”
看看外面黑下來的天,李麗質突然來了興趣,有一種興奮期待的感覺,說道:“那還不快點試試?”
李彥哈哈大笑:“不用這麼急吧?還沒吃飯呢。”
“不行,我要知道你行不行,我只有一個李姝,我還想有孩子呢?我聽說錦兒還有兩個女兒呢?”
李彥也知道她不過找藉口而已,看她發紅的臉,就知道言不由衷。
其實自己這樣,心中何嘗不也是萬分害怕,也想知道。這回很慘的變成了完全被動,成爲被欺負的對象,好在李麗質不再是弱不禁風的小娘子。
也不知道李麗質是性飢渴,還是報復李彥,反正這回她說了算,把李彥好一陣折磨,才筋疲力盡摟着李彥睡着了。
第二天很晚纔起來,兩個侍女被派進來,這回李彥沒辦法了,他不讓人服侍也不行,不過不用大男人服侍讓他心情好多了。
雖然讓女人服侍有些刺激,但總比讓男人服侍心裡舒服一些。否則總有一種變態搞基的感覺,必竟李彥方便和洗澡的時候很不方便,總讓他有一種變態的感覺。
幾天後,在五千唐軍的保護下,程知節帶着大軍和李彥啓程離開唐城回長安。公孫武達和牛進達留下了,他們要協助宇文毓完成最後羅些的戰鬥。
李彥離開前,巴扎勒已派人向唐城提出投降。他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不但羅些城裡的人逃得差不多了,就連他手下的士兵也快沒有了。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不斷加強的唐軍已把羅些四面包圍,但就是不進攻,而是出兵平定各個地方。
被農奴暴動弄得千瘡百孔的吐蕃,無論是貴族還是領主不得不接受現實。他們已無路可走,除了老實放下武器,別無他法。
喬凡明在李彥的指導下,在八個地點確定了建城的地方。原來想確定五個,按五個方位,但後來發現不行,一來遊牧民族需要大量的草場,再說吐蕃的地方也大。
他們不像西域,沙漠就佔去一半的地方。那樣錦兒還確定了十州之地,所以確定八個地點,設立八個州,加上唐城和羅些共計十州之地。那就是要建十座城池,再加上各縣可是一個很大的工程,幾年內別想有什麼效果,是一個長期的工程。
根據喬凡明他們調查的結果,西唐農耕潛力不大,土地貧瘠,日照時間到是不少,但氣溫太低。很多中原作物並不能生長,所以還應該以牧業爲主。
但牧業抗風險能力太差,天災是西唐最大的問題。李彥給確定了每州七個縣的行政區劃分,主要在十個城市進行工業化,生產皮毛和礦產。而七個縣發展農耕和牧業用以輔助經濟。最大的工程來於四條修建的公路,一條通往西域,一條通西海,一條通劍南,一條通往尼婆羅,四條道路貫穿十個州的境內,共同以唐城爲中心。因爲把羅些併入一起,所以成爲西唐經濟中心區,只要這些道路通車,就能極大改善西唐的經濟狀況。
劉武沒有回來,他的才能得到認可,李敏這個小女孩爲西唐王,領西唐道大都護府都督。喬凡明爲別駕,劉武爲司馬,曹如凱爲參軍,組成了西唐的領導機構。
那一百來個官員分別出任各州刺史和縣令,其他職位只能從當地想辦法,或者等着大唐派人來。
最大的特色是西唐上空飄揚的七星龍旗,這是大唐的標緻。
另一種在西域出現的是五色漢旗,那是新漢國的國旗,是五個顏色,上面是藍色,中間是紅色,最中心是黃色,第四個是白色,最下面的是黑色,中間是一個古篆“漢”字。
漸漸的人們都明白了,藍色代表天空,紅色代表熱血,黃色代表人類,白色代表湖水,黑色代表土地,中間的漢字表示是國家,也就是漢民族。也因爲五色代表五行,那個漢字周圍的圖案是淺色八卦圖,叫五色漢旗,有叫五行八卦大漢旗。
隨着肆葉護可汗逃亡被殺,漢軍進入吐火羅,把那裡定爲邊州,李錦兒的定國之戰結束。漢軍開始平定地方,恢復經濟發展工農業,再沒有了動靜。
李彥很想去看看,但他必須先解決大唐的事情。別看現在新漢和大唐的國土面積差不多,但國力一點也沒法相比。再說,如果算上薛廷陀和剛剛併入的西唐和西海,大唐領土已超過新漢的一倍還多,這還不包括李承乾和李泰的地方,否則大唐領土更大。
李彥必須回到長安安撫李世民,讓他不能對新漢出兵,那樣自己的努力就白費了。現在亞洲已成爲漢唐天下,接下來的應該是發展經濟,擴大漢文化的傳播。
錦兒的目標是波斯帝國和大食,爭奪歐洲,爭奪最有遠景的中東石油產地。這可是關係到未來千年的發展,李彥給錦兒的信側重點就是這些。
漢國都城素葉城王宮大殿中,羣臣聚集,這是新皇登基後不多的幾次大朝會之一。新漢也無力再戰,他們的人已雜亂到不能再雜亂,細算不下百十多個民族,語言文字五花八門,各地錢幣也是各種各樣。
看着下面的大臣,錦兒只能苦笑:“班丞相,我們看來只能和秦始皇學習了。”
班傑笑笑:“聖上,學秦始皇不要緊,只要不學習他的暴政和焚書坑儒就行。”
錦兒臉色變得嚴肅說道:“班丞相,你認爲焚書坑儒不對?”
班傑一愣,這是歷史證明的事,難道秦始皇的作法正確嗎?有些不解的說道:“請聖上明示,微臣還真不明白。”
錦兒說道:“秦統一六國,如果不用嚴厲的手段,如何能讓六國歸心?那時都是諸侯小國,一個州,一個郡就是一國,自稱大公或者國王,如果不用雷霆手段,如何能讓他們臣服?再有,一個國家需要一個統一的思想,共同維護皇權,纔有向心力,才能團結。如果都各自說了算成一盤散沙,如何能強大抵抗外敵?所以,秦始皇的暴政也有他正確的一面。坑儒也是一樣,那麼多國家,不破不立,不消除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文字,又怎麼能統一思想統一文化?沒有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又如何有今天的漢字漢語,今天的大漢天下?”
李錦兒這種思想是十分危險的,王元直站出來:“聖上,文化書籍是立國之根本,導民向善,明事非和禮儀,不同的思想是對事物的不同見解,並不能全部抹殺。書是文化精髓,是傳世經典,是不能毀掉的,那是千古之罪,是禍及後人的行爲,望聖上明斷。”
他這一說,下面的大臣也紛紛參言,都認爲王元直的正確。李錦兒笑笑:“諸位愛卿,寡人並沒說要那麼幹,只是說秦始皇那麼幹有他的特定原因。事物要辯證的看待,不能一概而論,我們也要看到他積極的一面,所以,才今天舉行朝會,統一一下思想。”
聽女皇這樣說,班傑等人鬆口氣。他們真怕女人當皇帝,一下來個大調個,徹底顛覆傳統,那新漢國可能就危險了。
再說有一點可真相同,西突厥本來就沒什麼像樣的文字,他們的文字不全,都是各種文字參雜其中,也在大量用漢字,總之雜亂無章。這裡是素葉城,漢人佔多數,漢文化也比較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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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說道:“我們和秦朝還有不同的地方,夏商周必竟是幾千年的文化,又有歷代的先賢努力。可新漢不一樣,民族繁雜,語言、文字不通,根本不好管理。所以,漢國當前第一要務就是教育,農業、工業和商業。這樣,由王相主要抓教育問題,安排人把古書整理出來,譯成漢文保存。其它的書全部焚燒,只有在藏書的圖書館保留古本,留作研究。第二,統一使用漢語,開設文化語言補習班,學習漢話,達到基本標準的,分給土地和牛羊,只有完全達標的纔可以出任官職。在各州縣設立學校,由國家出錢,讓他們學習。統一度量衡和各種計量單位。”
王元直連忙躬身:“臣遵旨。”
錦兒說道:“譚相負責農業事情,仗量土地,確定耕田和牧場,合理使用分配。張丹陽負責工業建立科研機構,鼓勵民間科研發明創造。班相總負責協調,各部門進行合作發展經濟。單司令和巴尚書整編全國軍隊,擴軍十個師,各地建立邊防軍。”
衆大臣一起恭敬的回答,這些都是新漢國的頭等大事。好在已有了幾年的實踐經驗,從西域搬過來的就是全套機構,不至於不知道怎麼辦。班傑說道:“聖上,我們如何對大唐和周邊地區?”
錦兒說道:“向大唐派出使者,說明我們的立場,希望和大唐和平共處,建立友好關係。雙方建立商貿通道,確定貨幣兌換和人員來往,建立相互信任的關係。對其他方向也是一樣,包括薛廷陀、鐵勒諸部,但對真珠毗伽可汗不能使用國名,他是大唐的附屬國。”
班傑說道:“臣明白,我看派馮吉前去比較好,他還是可以勝任的。”
錦兒說道:“馮吉?你可願意前往?”
馮吉是剛成立的外交部官員,相當於大唐的鴻臚寺,連忙說道:“臣願意盡力而爲,不會毀大漢聲威。”
錦兒笑笑:“馮部長,我們不是和大唐爲敵,沒必要去那裡顯示國威。我們要求的是平等相待,畢竟都是同爲漢人,所以,只要平等即可。”
“臣明白。”馮吉躬身回答。錦兒會議開了好幾天時間。漢國內政太多了,一個大雜燴的地方,建立一個全新體制的國家,哪能沒事,所以保持了低調。
相信自己擺出這個姿態,再有哥哥從中斡旋,應該沒問題。對西突厥一戰,已讓新漢威震天下,除了大唐,周圍沒人敢反對,更沒人敢進攻。所以,錦兒放棄了對外,轉而對內開始整頓。
吐蕃之戰也落下帷幕,但柳飛煙沒回來,再沒接到哥哥的信,不知道什麼情況,只有等着馮吉的信了。
幾天後,馮吉帶着自己的使團前往長安,而就在錦兒派人前往長安的時候,李彥的回程大軍也進入汶州,這還是西唐的地方,再向前就是鬆州了。
李彥的特殊馬車裡面兩個人,李彥和李麗質,兩個人倒在那個不大的牀上說着話,車外還是清風駕車,清寧他們四匹馬跟在車邊。
大軍行動速度是快不了的,但李彥着急,他的車要快得多。過了孜州,已進入鬆州,李彥加快了速度向前趕路,他急於回到長安見李世民,還不知道什麼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