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朝會的主要話題就是“遷都”,在滿朝文武爭辯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羅士信利用千年知識作總結出來的要點爲依仗,點名了關中真正的戰略意義:中國在地球上屬於沿海國家,有着萬里的海岸線,東面就是最大的太平洋,將向東發展的可能挽殺住了
。在航海還沒有興起的時候,唯一走向世界的出路只有西域,也只能往西方發展。
關中的存在也因此有着無可比擬的戰略意義,經濟意義,面對在這種戰略要地,就因爲糧食資源的不足而遷都放棄,無疑是選擇芝麻丟棄西瓜的舉動。
絕大部分人悟了,認同了羅士信的看法。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智商能夠領悟關鍵的,典型的代表就是李元吉。眼瞧着勝利在望,羅士信卻狠狠的扇了他一個耳光後,扭轉了局面,讓他功虧一簣,以他的性格如何能夠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現在幾乎滿朝文武都改了口,繼續強撐下去,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臉上已經挨夠了耳光,李元吉只能含恨着嚥下了這口氣。
此事也因而告一段落,朝會在接下來的點點瑣事中結束。
退朝之後,心中猶自不滿的李元吉早上了李建成,在李建成面前,他沒有什麼好裝的,一張臉憤怒的扭曲起來,原本就醜的驚天動地的模樣,更加的不堪。
“有什麼事情,到了東宮再說!”李建成安慰似的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
李元吉憤憤的跟在李建成的身後。殘忍的目光中透露着兇險的氣息。
兩人一併抵達了東宮。
李建成下令撤去所有護衛,這還沒等護衛全部撤下去,李元吉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憤恨。叫道:“我好不容易說動了父皇,讓他有了遷都的意思。朝中文武也大多都站在大哥這一邊,本是勝券在握的。現在倒好,大好的形勢,就因爲大哥的認輸給破壞了,毀的一乾二淨。現在好了,讓二哥得意到了最後。笑到了最後,我們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無處發泄胸中怒意,走到粗紅的房柱前。猛的一腳踹了過去。
李元吉此人智商堪憂,但天賦神力,一身武藝卻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放眼大唐諸將能夠穩勝他的也只有羅士信、秦瓊、尉遲恭三人。這一腳怒踹。險些將房柱給踹了斷。大殿都有搖晃之感,屋頂上的灰塵“嗖嗖嗖”的飄了下來。
李建成扇了扇眼前的灰塵,苦笑道:“四弟你這是要將我這東宮給拆了?”
李元吉氣道:“我這麼用心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大哥你?大哥莫名其妙的認輸,現在還有心情說笑?”
李建成拉着李元吉坐下道:“大哥知道你的用心,一切都是我的錯,估錯了關中的戰略價值。遷都固然對我們有利,但是對於大唐的危害實在太大。我身爲太子。爲了自己的利益違心的欺瞞父皇遷都本就不該。在道理面前強撐下去,只會讓父皇失望。讓文武百官看輕,不如坦然認錯。”
李元吉憤然道:“又是羅士信,我看這個羅士信就是二哥的人,三番四次的壞我們好事
。”想到今日羅士信那嘲諷的話,眼中殺機四溢。
李建成擺手道:“不然不然,羅士信此人不同於秦瓊那些人,他與二弟走的近,卻因給父皇看中直接委以重任,並沒有讓他收入秦王府。還是有機會希望爭取的……他說的也並沒有錯,遷都確實對於我大唐將來的發展危害甚大,遷都確實也不是個好的選擇。”
李元吉見李建成也幫着羅士信,心中怒火更盛,不滿道:“我回府了,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錯過這次機會,就沒有下次了。”
他匆匆離去,李建成也未阻攔,他向來知道自己這位四弟的性格,心情不好起來,誰勸也無用,讓他自己消了纔是唯一的選擇。
李元吉馬不停蹄的返回了齊王府,心中越想越氣,直接闖進了他的小朝廷。
李元吉位居齊王,擁有開府建立府署自選僚屬的權力。李元吉智商不高,但野心卻也不小,所謀甚多,也召集了一批奇人異士。猶豫性格使然,奇人異士之中,兇悍勇猛者,佔據多數,真正有些才智頭腦的只在少數。
小朝廷裡也就是五個人在各自幹着自己的事情,見李元吉闖進來,紛紛行禮問好。
一行人中竟然以在朝堂上發表李元吉神論的左諫議大夫康澤爲首,想想也知道選擇效忠李元吉的文人,智謀遠見也高不到哪裡去。
李元吉也不在乎這些,他需要的也不是房玄齡、杜如晦、魏徵這樣治理天下的大才。只要能夠拍拍馬屁,關鍵時候出幾個陰損惡毒的計策就夠了。
他麾下的這五個文人,智謀遠見或許沒有多少,但是狡猾陰毒卑鄙無恥卻不是房玄齡、杜如晦、魏徵能夠相比的。
李元吉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迫不及待的對着一干心腹道:“我想讓羅士信死,你們有什麼法子?”
五人先後一陣錯愕,但念及李元吉的脾性,也知他是認真的,各自思考起來。
康澤最先道:“想要對付羅士信,只能派刺客行刺。”
李元吉抓起桌上的硯臺直接丟了過去,怒罵道:“派人刺殺羅士信,虧你想的出來。你有本事,給我找一個打的過他的?用腦子想,別犯傻。”便是他在如何恨羅士信,依舊不得不承認一點,羅士信的武勇不是一般刺客能夠對付的了得。
康澤苦着臉道:“屬下不是沒有想過,羅士信現在今非昔比,未來的駙馬。陛下最寵愛的女兒平陽公主的夫君,有這層關係在。除非羅士信謀反,而且還事實俱在,不容狡辯。不然有陛下護着,任何辦法都奈何不得他。想要他死只有刺殺一途,這暗箭難防,屬下覺得就算羅士信武藝再高,功夫再好,在出其不意之下,也防不住背後一刀。我們可以在兵器上抹上劇毒,只要傷了他,就等於殺了他,這是唯一的法子。”
李元吉頷首道:“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冷笑着,腦中想到了一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