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葉齊德

從杜睿的帥帳出來,杜學徵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氣悶,其實倒也難怪,杜家的男兒哪一個不是想着走出杜睿的光環,好好的證明自己。

杜學徵原本自信滿滿的向杜睿請令,卻被杜睿拒絕了,他的心裡難免會有些想法,覺得杜睿不相信他。

“十八弟!”

杜學徵剛一出來,杜學賢兄弟幾個便追了上來,杜睿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第一次參加這等重要的軍事會議,又是第一次提出意見,卻被他駁回了,怕是會灰心喪氣,便叮囑了杜學賢幾個,開解一二。

杜學徵見來的是自家幾個兄長,也不好苦着一張臉,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道:“兄長!”

不得不說,杜睿的家庭教育是十分成功的,在這個時代,生母的身份在家庭當中也是十分重要的,妻生子和妾生子的地位明顯不同。

當初杜睿就是因爲出身的問題,才被杜如晦所輕視,結果杜如晦一死,他們兄妹兩個立刻就被逐出了家門。

杜睿自然不願意舊事重演,所以從一開始,對待子女,他就堅持一視同仁,甚至對待庶子還要更加重視一些,他的嫡子將來可以繼承他的爵位,最不濟也能萌蔭入仕,庶子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了。

因此杜睿一直都教導自家的子女要兄友弟恭,親人之間要相互有愛,在歷史上兄弟相殘,姐妹成仇的先例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秦二世胡亥,胡亥爲保住自己的皇垃,殘酷地殺害了自己衆多的兄長姐妹。

秦始皇共有33位子女,除胡亥在趙高、李斯合謀下篡得皇位,做了秦二世,其餘32人皆死於非命。長子扶蘇被篡改的遺詔賜死,胡亥稱帝后,怕其兄長不滿而殘酷殺戮他們,史書記載的有,將“六公子戮死於杜”,將十二公子殺戮於咸陽市。公子高準備逃跑,又恐家屬被族,只好上書,請求爲秦始皇殉葬,胡亥準其請求。

將閭等三人也是胡亥的兄弟,最終也被逼自盡。他們三個人比其他兄弟都沉穩,胡亥找不出什麼罪名陷害,就關在了宮內。等其他許多的兄弟被殺後,趙高派人逼他們自盡,將閭他們對來人說:“宮廷中的禮節,我們沒有任何過錯。朝廷規定的禮制,我們也沒有違背,聽命應對,我們更沒有一點過失,爲什麼說我們不是國家忠臣,卻要我們自裁?”來人答道:“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被定罪處死,我只是奉命行事。”將閭三人相對而泣,最後引劍自刎。

胡亥不僅處死了他所有的哥哥,對其姐妹也不放過,史書記載:胡亥將“十公主戮死於杜”。就這樣,胡亥爲保住自己的皇垃,殘酷地殺害了自己衆多的兄長姐妹。

杜睿可不願意自己的兒女在他之後,發生這樣的慘劇,杜睿雖非生在皇家,但是如今身份也是尊貴無比,難免之後,兄弟之間因爲家產,要發生些齷齪事,杜睿只好未雨綢繆,不過好在杜睿的家庭教育還是十分成功的。

杜學柯見杜學徵苦着一張臉,笑道:“怎的?還在爲方纔的事情,心裡埋怨父親!”

杜學徵面色一紅,忙道:“兄長說笑了,小弟怎敢如此!”

杜學柯笑道:“這有什麼,若是父親當真做的有差,你心裡埋怨也是對的,不過十八弟,我卻不覺得爹爹做的有錯!”

杜學徵聞言,急道:“十四哥!你也覺得小弟是自不量力!?”

杜學柯道:“我可沒這麼說,只不過咱們兄弟幾個是第一次隨父親出征,如今營中宿將那麼多,如何輪得到我們兄弟出頭,爹爹自然知道你方纔的提議是對的,只是,卻不得不壓制一二。”

杜學徵有些不明白,道:“這又是爲何!?”

他是個純良的性子,最大的愛好就是修習武藝,鑽研兵法,對旁的事,一概不掛心,又哪裡猜得透杜睿的心思。

杜學柯解釋道:“爹爹若是準了你的請求,其他的將軍會怎麼想?他們會覺得爹爹是有意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爲我們兄弟謀取戰功,是假公濟私,你可願意爹爹被他們當成那樣的人!?”

杜學徵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道:“小弟自然不願!”

杜學柯一笑,道:“這就對了!”

接着拍了拍杜學徵的肩膀,道:“你我兄弟若是當真有本領,便不愁沒有立功的機會,現下還是聽爹爹的,等日後自有我們兄弟建功立業的機會!”

杜學徵雖然心中的疑慮被解開,卻還是有些不甘心,他一生所想便是能像杜睿那樣,做一個縱橫天下的大將軍,這一次被杜睿點名,跟隨大軍出征,不知道興奮的幾夜沒說好,可是到頭來卻依然只能在杜睿的羽翼保護之下,一身才學武藝得不到施展的空間,他豈能甘心。

“十死哥所說的,弟弟都明白,只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弟弟心中所想,便是像先秦之時的蒙氏一族,王氏一族一般,一門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爲國效命疆場,開疆拓土,卻不知道要等到那一天了!”

將門是要幾代人共同努力,才能打造的,杜睿自然無愧於大唐名將之稱,現在就要看杜學徵他們這一輩的了,能不能繼承杜睿的衣鉢,成爲大唐干城,鑄就將門之名,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像方纔杜學徵所提到的蒙氏一族般,祖孫三代人,輔佐大秦,橫掃天下,立下了不世之功,便是在千百年後,依然被人追憶,敬仰。

蒙氏將門的奠基人蒙驁,秦昭王時自齊入秦,開始了蒙氏一族在秦國的輝煌歷史,昭王三年,攻趙榆次、新城,狼孟等地,取三十七城,又攻佔趙重鎮晉陽,合置太原郡。秦王政三年,領兵攻韓,取十三城。後蒙驁率軍東向攻魏,屢敗魏兵,後被魏公子信陵君率聯軍擊敗。五年,秦聞魏公子死,使蒙驁攻魏,取二十城,置東郡,使秦國土與齊相接,對韓、魏形成三面包圍之勢,因屢立戰功,官至上卿。

後秦軍兩路攻趙,一路由蒙驁統帥,北出太行,攻打趙國的龍、孤、慶都等地,試圖切斷邯鄲周圍地區與北方代、雁門的聯繫,防止李牧南下救援邯鄲。

另一路則由秦始皇的弟弟長安君成蛟率領,預期從上黨的屯留東出太行,直逼趙國都城邯鄲。

之所以讓成蛟統帥大軍攻打邯鄲,是因爲他曾經在趙國擔任人質多年,對於邯鄲周圍的狀況相對熟悉。

不過,秦國似乎錯信這位年僅十八歲的王弟,他率領的大軍在屯留長期逗留,止步不前。這就造成蒙驁的北路大軍變成了孤軍深入,趙國可以充分騰出手來殲滅北路的秦軍,於是龐暖親率大軍北上打擊蒙驁。

蒙驁軍隊結寨於曲逆西南的都山,龐暖認爲,都山之北惟堯山最高,登堯山可望都山,宜往據之。於是使扈輒率兵2萬先行,軍至堯山,先有秦兵4萬在堯山駐紮,被扈輒衝上殺散,趙軍確立了堯山的據點。

蒙驁令張唐帶兵2萬前來爭山,龐暖大軍亦到,兩軍在山下屢戰。扈輒在山上舉紅旗爲號,張唐往東,紅旗東指,張唐往西,紅旗西指,趙軍潮水般向紅旗指處圍裹。

龐暖激勵將士:有擒得張唐者,封以百里之地。

趙軍個個奮勇爭先,張唐奮力衝殺,卻不能透出重圍。這樣的險境還是張唐第一次遇到,此後對他造成了長期的心理障礙,他對於趙國的畏懼一直到甘羅勸說後纔有所削弱。

危急之時蒙驁領軍殺到,救出張唐,同回都山大營。這時成蛟一路仍然沒有動靜,蒙驁見形勢不利,只得撤退。龐暖派兵埋伏於太行山密林深處,亂箭射殺蒙驁,一代名將,殞命沙場。

蒙驁雖然戰死,然蒙氏一族卻並未衰落,蒙驁之子夢武同樣是秦國一位了不得的戰將。

《史記?秦始皇本紀》中記載:秦始皇二十三年,王翦、蒙武帶兵攻擊楚國,擊破楚軍俘虜楚王負芻,佔領了從陳到平輿的廣大地區,短暫滅楚。秦始皇到郢、陳一帶視察。項燕立昌平君爲楚王,在淮南起兵反秦,宣佈楚國復國。秦始皇二十四年,王翦、蒙武再次擊敗楚軍,昌平君被殺,項燕自殺,楚國徹底滅亡。

蒙武一生雖未曾以主將的身份與六國大戰,然其作爲王翦的副手,參與了秦國多次大規模的戰役,也稱得起是功勳卓著。

蒙武之子蒙恬,更是了不得,蒙恬出身於一個世代名將之家,祖父蒙驁爲秦國名將,事秦昭王,官至上卿。蒙恬成長於武將之家,深受家庭環境的薰陶,自幼胸懷大志,立志衝鋒陷陣,報效國家。

他天資聰穎,熟讀兵書,逐漸培養了較高的軍事素養。公元前221年,蒙恬被封爲將軍,攻齊,因破齊有功被拜爲內史,其弟蒙毅也位至上卿。

秦始皇外出時,蒙恬的弟弟蒙毅陪同與始皇共乘一車,在朝時又侍從始皇的左右。蒙恬兄弟二人,一個負責對外軍事,一個謀劃國內政事,有忠信爲國的美名。秦國的其他將相都不能與他兄弟二人爭寵。

蒙氏家族世代爲將,戰功顯赫,到了蒙恬這一代更達到了事業的頂峰。

秦統一六國後蒙恬奉命率三十萬大軍北擊匈奴。收復河南地[4](今內蒙古河套南伊克昭盟一帶),自榆中(今內蒙古伊金霍洛旗以北)至陰山,設三十四縣。又渡過黃河,佔據陽山,

戰國末年,烽煙四起,秦國以一國之力,橫掃中原六國,建成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封建帝國。

在中原混戰的同時,中國的北方一直活躍着一個善於騎射兇悍無比的民族一一匈奴,他們利用中原戰亂之機,不斷騷擾北方各國。在秦統一中原的同時,他們乘機跨過黃河,佔領了河套以南的大片土地,直接威脅着秦都咸陽的安全,成爲整個帝國最後的心腹之患。

就在此時,秦始皇派出蒙恬北擊匈奴。公元前215年,秦始皇以蒙恬爲帥,統領30萬秦軍北擊匈奴。在黃河之濱,以步兵爲主的秦軍與匈奴騎兵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戰。蒙恬率領的軍隊以銳不可當的破竹之勢,在黃河上游,擊敗匈奴各部大軍,迫使匈奴望風而逃,遠去大漠以北七百里。

漢代賈誼就曾評價當時匈奴的狀態說:“不敢南下而牧馬。”

蒙恬僅一戰就將彪悍勇猛的匈奴重創,使其潰不成軍,四處狼奔。匈奴幾十年不敢進漢地,蒙恬功至高也。

此後蒙恬統率重兵坐鎮上郡,爲加強河套地區的防線,在河套黃河以北,築亭障,修城堡,作爲黃河防線前哨陣地。經過這次戰鬥,給北方帶來了十幾年安定的社會環境,爲河套地區的開發創造了條件。

蒙氏一族,三代爲將,無論是在平滅六國的戰爭中,還是此後守護北疆,都爲秦帝國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勳。

當時與蒙氏一族並稱於秦帝國軍界的還有王氏一族,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王翦。

王翦出生在一個武將世家,不過,王翦的前輩中卻沒有出現過一位足以擔當大將之才的武將來。王翦自然也是和那些兵家兒一般早識得刀槍的。

在他的幼年,伴隨他成長的就是孫武子、司馬的兵書和許多的他父親、叔叔給他製作的木頭的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王翦自己最喜愛的兵器是一柄開山大刀。那刀雖然也是木製的,但是分量很大,足有當今的十多斤。一個成人掄起來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分量了,在一個不滿八歲的幼兒來看,那就是天文數字了。

王翦和別的小孩子,當然也是秦國一些有名的武將的兒子玩耍,他一般只需要把大刀在空中舞圓了,那氣勢就足以把那些孩童給嚇趴下了。於是,很快王翦就又開始去練習騎射。騎馬、射箭再合成的一種功夫。王翦的力量很大,他在九歲的時候就可以拉開五十石的弓了。自然五十石在那些成名的將軍面前不值一提,就是很多校尉也是可以拉開五十石的弓的,但在十歲以下的孩童中,王翦也算是絕無僅有的一個了。王翦射箭很準,但是在和夥伴們進行摘下箭矢的葦箭比試中,王翦往往只瞄準了對手,引而不發,憑自己的氣象就戰勝了對手。

王翦參與的第一次大規模的戰役,發生在秦王政十一年,當時,王翦率軍攻打趙的閼與,王翦領軍只十八天,便令軍中不滿百石的校尉回家,並從原軍隊的十人中選出兩人留在軍中,結果所留下來的都是軍中精銳。王翦就用這支士氣很高的精銳部隊攻下了閼與,同時一併攻取了趙的九座城邑。

秦王政十八年,王翦從郡上發兵,下井陘,與楊端和軍兩軍呼應。準備一舉攻滅趙國。結果遇上了趙國的名將李牧,相持一年多的時間。王翦採用反間計,除掉李牧。李牧死後,王翦勢如破竹前行,大敗趙軍,並殺了趙軍主將趙蔥,攻下趙國的東陽,俘虜趙王遷,趙國原來的各處土地入爲秦地,成爲秦郡。

秦王政二十年,發生了歷史上著名的荊軻刺秦王事件,荊軻失敗後。秦王政利用這個機會,派王翦領軍攻燕國。

燕王喜和代王嘉聯合抵抗秦軍,燕代聯軍由燕國的太子丹統領,最後在送別荊軻的易水河邊兵敗。王翦乘勢攻取了燕都城薊,燕王喜逃到了遼東,燕國也名存實亡了。

秦王政二十一年,秦始皇欲滅楚,輕信於年少壯勇的秦將李信,認爲他賢能果敢。李信曾領兵數千,追擊燕太子丹至衍水,終破燕軍。

秦始皇曾問李信欲破楚,須多少人馬?

李信表示二十萬即可。

秦始皇又問王翦,王翦道:“非六十萬不可。”

始皇說:“王將軍老矣,何怯也!李將軍果勢壯勇,其言是也。”

於是派李信及蒙武將兵二十萬南伐楚,王翦因秦王不用其話,就託病辭官,歸頻陽養老。這時的秦軍在李信的率領下攻平與,蒙武攻寢丘,大破楚軍。

李信又乘勝攻鄢、郢,均破之。於是引兵向西與蒙恬軍會師城父。項燕率領的楚軍乘機積蓄力量,尾隨秦軍三天三夜,終於大破李信軍隊,攻下兩個營壘,殺死七名都尉,秦兵敗逃。

秦始皇聞秦軍失敗,大怒。使他知道王翦確有遠見,於是親自到頻陽向王翦謝罪,說:“我沒有聽從將軍的話,李信終使秦軍受辱,如今楚軍逐日西進,將軍雖有病在身,怎能忍心背棄寡人?”

王翦辭謝說:“老臣疲弱多病,狂暴悖亂,希望大王另擇良將。”

秦始皇堅持要王翦領兵,王翦說:“若非要用老臣,必給我六十萬大軍。”

始皇允諾,於是王翦率六十萬秦軍伐楚,在滅楚後第二年,王翦軍繼續南征百越。平定了江南,降服越君,江南地置爲會稽郡。

王翦之子王賁,與其父都是秦滅六國戰爭中的主要將領。秦王政二十二年,秦派大將王賁率兵攻魏,引黃河及大溝水灌魏都大梁,大梁城毀,魏王投降,盡取魏地。魏亡,秦在大梁置浚儀縣。

秦王政二十五年,王賁率兵攻燕國遼東地,俘虜燕王喜,滅燕。又回師攻代國,俘代王嘉,消滅了趙的殘餘勢力。秦王政二十六年,又率軍從燕南下攻齊,一路勢如破竹,直抵齊都臨淄,俘虜齊王建,遂滅齊。

無論是蒙氏一族,還是王氏一族,都爲大秦帝國立下了不世之功,杜學徵往日讀史,最敬佩的便是這些赫赫威名的將門,也幻想着能繼承杜睿的衣鉢,爲大唐之干城,縱橫疆場,爲國效力,成就杜氏一門的威名。

杜學柯聽了杜學徵的話,不禁笑道:“十八弟想到倒是長遠。”

杜學徵在五兄弟之中,年紀最小,聞言急道:“如何能不想,爹爹爲國征戰一生,滅國無數,爲大唐開疆拓土,數百萬裡,你我兄弟身爲宋國公之子,自然也不能落於常人之後,自然要以振奮家聲爲己任纔是!”

杜學柯道:“我不是讓你不去想,而是不要太急,如今滅國大戰,一觸即發,難道還沒有我們兄弟建功立業的機會不成,爹爹將你調入高將軍的先鋒大軍,不就是盼着你能立下我杜氏一門此戰第一攻嗎?”

杜學山也道:“十八弟!你我兄弟兩個到了高將軍軍中,可不能墮了父親的威名纔是!”

杜學徵聞言一喜,道:“十七哥!爹爹也將你調入了先鋒大軍不成!”

杜學山笑道:“那是自然,你我兄弟乃是一體,當日父親便說過,你我兄弟二人,一個善攻,一個善守,分則常人,合則國之利器,如今你去了高將軍的先鋒大軍,哥哥我如何能落後!”

杜學徵聞言,這才笑了,這事杜學賢又道:“諸位弟弟,此戰干係重大,你我兄弟身爲爹爹之子,不可落於人後,更不能墜了爹爹一世威名,當戮力同心,以揚我杜氏威名。”

杜學徵幾個聽了,連忙拱手應是。

杜睿這邊大軍到了玉門關,遠在大馬士革的葉齊德一世便得到了消息,兩國雖然大戰,可是民間的交流卻並未中止,隨着夾在兩國之間的小邦被滅,兩國直接接壤,更是促進了商業往來。

西域一地,往來的大食商人多不勝數,杜睿大軍一到玉門關,立刻就被人發覺了,杜睿也不曾想過隱瞞,這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大馬士革。

“四十萬!?”

葉齊德一世聞言,驚得幾乎要跳起來,要是在往常,他還不會覺得如何,大食兵將縱橫天下,少有敵手,多少邦國都在大食軍的鐵騎彎刀之下,化爲飛灰。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當初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慘敗與杜睿之手,百萬大軍都被殺得灰飛煙滅,更是丟了中亞一地。

這些年來,雙方也是摩擦不斷,邊境之上,就從未消停過,可是每一次交手,大食也沒能佔到半分便宜。

穆阿維耶臨終之時,還曾千叮嚀萬囑咐,讓葉齊德一世暫且忍耐,積蓄力量,萬萬不可操之過急,防止激怒大唐,落得國破家亡。

葉齊德一世雖然心心念唸的要奪回中亞舊地,可是卻也不敢輕易去撩撥大唐的虎鬚,多年以來只是默默的忍耐,等待着復仇的一天。

可是卻沒想到,他還沒去復仇,大唐就已經率先找上門來了,而且一出動就是四十萬人馬。

不!還不止這麼多。

中亞一地,還有蘇麟的二十萬人馬,虎視眈眈,當初蘇定方死於大食人之手,這麼多年以來,蘇東方何曾忘記過這等深仇大恨,雖然沒有朝廷的命令,不便隨意開戰,但是小規模的挑釁,摩擦,卻從來沒有斷過。

葉齊德一世可不敢輕視蘇麟麾下的二十萬人,那可是精銳之中的精銳,每一個兵士都是戰場上摔打過的,每一個手上都粘着敵人的鮮血。

除了蘇麟的二十萬人,埃及薛仁貴的十幾萬人馬,也不可輕視。

葉齊德一世已經接到了奏報,埃及行省丟了,十幾萬人馬全軍覆滅,他雖然很想趁着唐軍立足未穩之際,殺入埃及,重新奪回土地。

可是這有談何容易,哈立德的大軍還在圍困君士坦丁堡,此外對伊斯蘭王國的戰爭還沒有完結,薛仁貴一部又不斷朝着敘利亞開進,虎視眈眈。

現在更好,大唐的數十萬人馬到了,葉齊德一世知道,大食帝國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

急匆匆的將哈立德從前線召了回來,大食帝國立國日久,那些貴族們已經習慣了享受榮華富貴,早已經墮落了,可以說,現在大食帝國還能打仗的人已經不多了。

“唐人看起來是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次過來,他們是打算要將先知辛苦創立的伊斯蘭世界徹底毀滅啊!”

哈立德是大食名將,可是此刻他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多線開戰,大唐又是重兵開來,形式確實不容樂觀。

葉齊德一世急匆匆的將他從前線召回來,哈立德已經猜到了葉齊德一世的想法,便主動說道:“尊貴的哈里發!如今真主在人間的福地,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我覺得是時候中止和拜占庭的戰爭了!”

葉齊德一世沒有立刻回答,雖然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眼看着拜占庭帝國就要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卻要放棄,他如何能甘心。

可現在的問題,可不是甘心不甘心了,而是大食能不能繼續存在的問題。

多線開戰,大唐重兵壓境,即便是大食帝國最爲強盛的時候,只怕是也應付不過來,更不要說是現在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將兵力從君士坦丁堡一線抽調回來,拱衛本土的話,拜占庭人會不會也趁火打劫,這個是我們不得不考慮的,更加糟糕的是,穆巴克那個蠢貨將埃及行省丟給了唐人,如今唐人可以從東西兩個方面從容的對我們展開攻擊,更讓我擔心的是,阿拉伯半島是我們的根本,如今連哪裡都處於了唐人的攻擊範圍之內,一旦阿拉伯半島失陷的話,真主在人間的福地可就真的要被摧毀了!”

葉齊德一世所說的問題,也正是哈立德所擔心的,大食帝國和拜占庭帝國打了這麼多年,彼此之間的仇恨越來越深,要是以前的查士丁尼二世,說不定還會選擇暫時的和平,但是利奧三世確實一個強硬的對手,這麼好的機會,他是不會放棄的,到時候拜占庭人趁火打劫,唐軍又兩面夾攻,大食帝國只怕是真的要撐不住了。

“尊貴哈里發!我覺得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將兵力集中在一起,否則的話,我們根本沒辦法抵擋唐軍的進攻,我雖然沒和唐軍直接交過手,卻也聽說過他們的實力,那絕對是一支不弱於安拉僕人的軍隊,他們勇猛善戰,裝備精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統帥是那個可怕的杜睿!”

杜睿!

葉齊德一世雖然沒見過杜睿,但是這個名字對他一點兒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對每一個穆斯林來說都再熟悉不過了,如果在他們的心中真主安拉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真神,是整個伊斯蘭世界的救世主的話,杜睿就是一個實力強大,足以與安拉匹敵的大惡魔。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大軍謝大聲之威,浩浩蕩蕩的殺進了西域,眼看着連大唐帝國的都城長安都要暴露在大食的鐵騎彎刀之下,就是這個人,憑藉着一己之力,將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數十萬大軍驅逐出去,而後蔥嶺一戰而勝,斬殺大食兵將百萬,將大食帝國經營了數十年的中亞奪了過去。

杜睿這個名字對葉齊德一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夢魘,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他們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是杜睿卻好像一個龐大的陰影一樣,始終都籠罩在葉齊德一世的身邊。

論實力,大食帝國絕對要強過拜占庭帝國很多,但是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大食就是沒辦法徹底消滅拜占庭帝國。

還不就是因爲有杜睿發明的那個流動之火在,每次大食帝國距離勝利,距離攻陷君士坦丁堡就剩下一步之遙的時候,都是這個流動之火力挽狂瀾,讓大食帝國的勝利永遠都只能停留在那一線之遙之外。

還有,這些年來大唐不斷的在邊境線上挑釁,讓大食帝國不能集中全部精力進攻拜占庭帝國,很顯然也都是杜睿授意的。

當初兩國在中亞爆發的那場舉世震驚的大戰之後,杜睿被唐朝皇帝罷黜的消息傳回大馬士革的時候,簡直就是舉國歡慶,他們的敵人消失了。

穆阿維耶甚至激動的都要給李承乾寫上一封感謝信了,葉齊德一世也在慶幸,等到他上位之後,不用去面對那麼可怕的對手,只可惜好景不長,大唐換了新皇帝之後,杜睿也被重新啓用了,而且還成爲了那個東方帝國實際上的主宰。

現在那個可怕的惡魔又將他鋒利的爪牙瞄準了大食帝國,而且這一次,他是帶着徹底覆滅大食帝國的心思來的。

“我當然知道,這一次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是誰?該死的!那個杜睿難道真的就這麼恨高貴的穆斯林嗎?他爲什麼就非要和我們做對!”

葉齊德一世咒罵着,哈立德聽着卻不以爲然,因爲兩國率先表露出敵意的是大食帝國,而不是大唐一方,而且就算兩個帝國一直以來和平共處,等到真的要爲這個世界選出一個主宰的時候,他們之間一樣會爆發大戰,這是不可避免的。

“尊貴的哈里發,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們必須作出決定,至於您所擔心的拜占庭的問題,我認爲根本就不存在!”

葉齊德一世聞言,眼睛頓時一亮,他很清楚,要是說道戰略眼光的話,他遠遠比不上哈立德,忙問道:“你爲什麼會這樣想,拜占庭人和我們的仇怨,一點兒都不比唐人少!”

哈立德分析道:“拜占庭帝國雖然也是一個大國,但是他們的實力非常有限,在丟掉了埃及行省之後,他們真正能夠發號施令的區域,事實上也就只有君士坦丁堡一代了,特別是利奧三世在頒佈了‘廢除聖像法案’之後,西歐的那些基督教國家,對他都很有看法,這也是爲什麼,我們圍攻了君士坦丁堡一年多的時間,卻沒有一個白種人國家發來救兵的原因,就算我們從君士坦丁堡前線,將兵力抽調回來,讓利奧三世生出了別樣的心思,但是他根本就沒有能力,進攻我們的土地!”

葉齊德一世聞言,也覺得哈立德說得有些道理,但是他可不敢掉以輕心,道:“可要是唐人向他們提出聯合的要求呢?如果唐人願意幫助他們恢復以往的國土,利奧三世那個混蛋,會不會鋌而走險!”

哈立德搖搖頭,道:“不!他不會,利奧三世雖然魯莽,但是他並非一個愚蠢的傢伙,他應該能想像得到,這個世界需要的主人只能是一個,唐人並不信仰耶穌基督,他們不會心甘情願的爲了守護白種人的神,而付出無用的勞力,這就是爲什麼唐人佔據了埃及,卻沒有還給拜占庭帝國的原因,利奧三世很清楚這一點,事實上他也在懼怕唐人,懼怕唐人擊敗我們之後,將他確立爲下一個目標。”

葉齊德一世聽着,也是連連點頭,不得不承認哈立德分析的很有道理。

哈立德接着說道:“尊貴的哈里發,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爲什麼我們不能與拜占庭人聯合呢?”

葉齊德一世聞言,臉色陡然一變,和拜占庭人聯合?

這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當初拜占庭內亂,他輕信了利奧三世的話,幫着利奧三世解決攻佔了君士坦丁堡,可是結果如何呢?

利奧三世非但沒有兌現許下的諾言,反而轉過頭來,就偷襲了葉齊德一世的大軍,知識葉齊德一世慘敗,利奧三世反倒成就了威名,成了拜占庭帝國的英雄。

這等恥辱,這等深仇大恨,他豈能忘記。

“不!利奧三世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小人,和他聯合,我們會吃大虧的!”

哈立德道:“可是如果我們抵擋不住唐軍的進攻,國家都要滅亡,可就不是吃虧的問題了,尊貴的哈里發,我所說的聯合事實上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可以適當的給那個貪婪的小人一些好處,讓他們幫助我們牽制埃及方面的唐軍。”

葉齊德一世緊皺着眉頭,頭腦之中思索着其中的利弊,不得不說哈立德的這個提議十分誘人,如果拜占庭人可以幫着他們牽制埃及方面的唐軍的話,他們的壓力可就要小多了,可問題是他們要付出什麼?

這個代價大不大?

“怎麼才能說動拜占庭人!?”

哈立德想了想說道:“也許將敘利亞分給他們一部分,就足夠了!”

“這不可能?”葉齊德一世就好象個守財奴被踹了下.陰一樣,猛地跳了起來,道,“敘利亞是真主安拉王冠上最爲璀璨的珍珠,我不可能將無數穆斯林用生命奪取的戰果,再交還給拜占庭人!”

葉齊德一世這樣的反映,早就在哈立德的預料之中,他一點兒都不着急的說道:“尊貴的哈里發,現在我們首先要考慮的是該如何挽救真主在人間的福地,至於付出一些代價,我認爲是完全值得的,而且只要我們能打退唐軍,到時候唐國一定會傷筋動骨,到了那個時候,您覺得拜占庭人還能獨自與我們爲敵嗎?再將敘利亞搶奪回來,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哈立德的一生都在和拜占庭人作戰,當初就是他親手將敘利亞從拜占庭帝國的手中搶奪過來的,和唐軍作戰,哈立德或許沒有把握必勝,但是如果對手是拜占庭人的話,那就簡單的多了。

葉齊德一世也動心了,現在他考慮的問題是,該怎麼做,才能讓拜占庭人相信他們,並且答應參與到這場戰爭之中。

“利奧三世不是個目光短淺的人,他會不會上當呢?”

哈立德道:“利奧三世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一向都是自以爲是的,拜占庭現在因爲埃及行省和大唐之間已經出現了分歧,而且他也非常樂意削弱我們的實力,只要將敘利亞的一部分交給他們,那麼在埃及的唐軍就會被拜占庭人的領土擋住道路,他們想從西面進攻我們,就做不到了!”

葉齊德一世聞言,眼睛頓時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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