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揮手製止正想七嘴八舌回答的諸女,沉聲道:“你們應該認真考慮下這個問題。毫無疑問,陰癸派只將你們當作工具,傳授你們的都只是媚術一類,真正的武技並不會教你們。派中只會利讓你們去勾引媚惑男人,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今日你們也看到了,大江會爲什麼會悍然向你們動手?因爲你們沒有地位,縱是出了事,派內亦未必會爲你們出頭。”
女孩們沉默不語,顯然凌風說的乃是無可辯駁的事實,還是嫣兒道:“我們自幼爲師門收養,孤苦無依,又能怎麼樣?”神色黯然之極,這份柔弱模樣殺傷力極強,沒用媚術,勝似媚術。
凌風邪邪一笑,提議道:“你們若肯改投我門下,拜我爲師,我可以教你們高深的武功,使你們不受欺凌,並保證不會爲達某種目的而犧牲你們的美色。如何?”
隨後補充道:“當然,你們若是信不過我,可以選擇回陰癸派,我負責派人將你們送回去。”
他想到收這些女孩爲徒,一是不忍讓她們回陰癸派繼續遭受既定的悲慘命運,二是他缺少真正的嫡系力量,雖說在海沙幫收過幾個徒弟,可那資質真沒法跟人家陰癸派比。
這些女孩缺少的是上乘的心法與明師,凌風可保證在短時間內將她們的武功提升一大截。
陰癸派讓她們與婠婠一道出來,沒有其他保護力量,確有磨礪之嫌。這回大江會的來襲會否也是篩選方式的一種呢?
女孩們你看我,我看你,沒個主意。自古以來,異性收徒者實在罕見,即便魔門一向開放,也讓人不禁猶疑。何況,魔門對待叛徒的方法之狠之厲,已經深入人心。
嫣兒遲疑道:“明大哥,可以給我們一點考慮的時間麼?”
“沒問題。”凌風微笑道,旋又岔開話題,“你們原打算在何處登陸?”
這次嫣兒也不避諱道:“九江。”
九江?凌風已非初至貴境的青澀雛兒,對時局都有一定了解,登時明白,九江是林士弘的地盤,而林士弘是陰癸派長老“雲雨雙修”闢守玄的弟子,陰後祝玉妍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也正常。
林士弘本是鄱陽會的二龍頭,去年隨大龍頭操師乞起義,攻破豫章郡城,不過幾個月操師乞運氣差到給人幹掉,將攤子丟在他手裡,又憑斬殺了隋室猛將劉子翊而聲名大著,遠近來歸者加上舊部竟達十餘萬之衆,稱帝,國號楚,以豫章爲都城,九江、臨川等幾個大郡都落到他手上。
可以說,林士弘是陰癸派用來爭霸天下的一枚有力棋子。只不過他南有宋閥,北有瓦崗,後來一直沒有得到長足有效的發展。將來凌風要佔領襄陽,割據兩湖,與其地盤必有衝突,難免要與魔門做過一場!
他思忖一下,現在已過江夏,大約明日正午纔到九江,便道:“明天日出前希望你們給我答覆。現在都餓了吧?我們是上岸吃還是在船上做?”
諸女一致認爲應該上岸,這大江讓她們都害怕了,面臨石塊與弓箭襲擊時,每個人都切身體驗了那種生死攸關的感覺,一回想起,仍心有餘悸,驚怵不休。還是陸地使人感覺踏實。
凌風不會掌舵,但運功將艘船停下還不困難。這一手更讓女孩們眼中異彩漣漣,春意盎然。
他親手爲女孩們做了趟燒烤,讓她們讚不絕口,個個嫌不夠,於是林子中的野獸們遭了殃,給凌風四處追趕,有選擇性地屠殺了好幾個不同種類的野獸。
凌風癡癡看着她們開心的樣子,沒有半點情#欲,只有淡淡的柔情。
他把她們當成了自己的妹妹,雖然他不曾有過妹妹。以她們的年紀在華夏仍是上中學的花樣年華,應該坐在溫暖的教室裡享受着青春。這種上天恩賜的美麗,爲什麼要生生將之破壞掉呢?他不由得痛恨起這可惡的亂世來。
現在這世道像她們一樣的孩子該有多少?以他個人的微薄力量能幫得了幾人?
能將只初識一天的女孩如此看待,且是出身陰癸派的妖女,也只有他才做得出來。
率興而爲,隨興而作,正是他所追求的生存方式。縱橫天下,唯我逍遙!
回船後,凌風以鍛鍊女孩爲由,讓她們自己掌舵去。
躺在牀上,尋思該否迴轉巴陵,或者還是陪這些女孩再在水上漂上一晚。
總的講,他的天下會規劃得一塌糊塗,希望沈落雁可以幫上忙吧。
說起人才,他忽地想起一人來,原著中的虛行之不就是管理內政的好手嗎?而且虛行之因爲女兒被陰癸派搶走,恨之入骨,連本名都不敢用了,他的女兒有無可能在這些女孩中?
可惜不知他現在到竟陵任職沒有,還有那飛馬牧場也沒時間去一趟。
今日大江會前來生事,明顯是衝凌風來的,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知他武功受制,正是下手的大好時機,所以大江會纔會冒失地動手。
而向陰癸派下手就不知是出於是何目的了,莫非是爲了滅口?有這可能,因爲他們定會猜測凌風有個實力可怕的師父。但開罪陰癸派也決非明智之舉,還是因爲無知者無畏,看不起魔門,所以悍然出手?
他正想得出神,嫣兒推開門走了進來,坐到他牀頭。
凌風睜眼一瞧,小姑娘換身紫衣,飄逸的衣衫下是雪白的肌膚,雙肩略顯消瘦羸弱,一雙大眼睛顯得稚氣又可愛,面容清純如水,身材卻是引人犯罪。玉#峰高聳,像快要把衣衫撐破似的,窄小的腰身,圓臀挺翹,看得他食指大動,想不到十七歲的女孩身子已經長得這般成熟了。
他早忘了,這個世界的女人多半早熟,鄭淑明不也正是這般年紀麼?
嫣兒看到他飽含侵略性的目光,小臉因羞澀而浮起一抹誘人的暈紅,開口道:“明大哥,你可能確保我們姐妹的安全?叛出聖門後果很嚴重的,兩派六道都會追殺。”
凌風笑道:“原來你擔心這個。只要你們不說,誰知你們叛出了魔門?別人只會認爲是我將你們搶走了。再說,就算真有人破門而出,現在的兩派六道未必還熱心這等破事,其餘各道說不定還會看陰癸派笑話。”
實情確是如此,魔門四分五裂,各自爲政,哪有空管這檔子閒事?除非魔門中的叛徒投靠正道,使魔門遭遇大劫才行。
嫣兒羞澀道:“明大哥,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邊,做你的侍女?”
凌風奇道:“爲什麼?覺得我年紀小,不配做你師父?”內心淫#蕩的他猜到某種可能。
嫣兒低聲道:“明大哥,我喜歡你!”見他呆呆愣愣着,大聲道:“我喜歡你!”
外面的女孩們都聽得分明,譁聲一片。
給女子垂青當然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凌風這時卻苦惱開,細數下他的女人有些多了,快衝上兩位數,若是什麼女人都上,那可真是不折不扣的種馬了(事實上他已經是了)。
他儘量將語氣放得溫柔,輕聲道:“嫣兒,大哥也喜歡你啊!”不待她高興,又道:“但你還小,不明白喜歡與愛是不同的。我只當你是我的小妹妹。”
他自己都覺噁心,以前看小說、電影等,最煩的就是對人家說,沒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意,一點也不光棍,想不到這話也會從自己嘴裡說出。這招與女人發好人卡是一個道理,是最讓人無語的。感情之事又怎可強求?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無恥指數猛地飆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他對現在已經有關係的女人有幾個心存愛意?
可這又分明是他真實的想法,自詡色狼的他何曾願意放過美人?現在他心中確實沒有那種男女間相互佔有的念頭,而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也難以解釋。
嫣兒認真道:“大哥,我明白的,我要做你的女人!你現在不愛我,將來一定會的!”起身要走。
凌風一把將她小手拉住,滑膩柔軟,嫣兒激動地以爲他回心轉意,卻不料聽他說道:“嫣兒,你們今趟去巴陵是爲何事?”
嫣兒有些失望,但還是乖乖回答道:“派中有個長老與巴陵幫的香貴交情匪淺,不知何故叛門而出,師姐就是爲清理門戶纔去的巴陵。”
凌風訝道:“那婠婠一人前去即可,帶上你們能起什麼用?”
嫣兒道:“不知道。我們原都住在一處小村落裡,另還有近百名女孩。這回師姐點名帶我們十四人隨行,我們權當散心了。”
凌風問道:“你們幾個在派中的武功如何?”
嫣兒淡淡道:“有高有低。以小青師妹最強。小青博聞強志,悟性頗高。”
凌風大概猜到,這應是陰癸派的一次歷練行動,弱者或許會被淘汰吧。具體怎樣篩選並不清楚,婠婠也未想到他會趕到巴陵,之前這些女孩都停於船上,顯然篩選還沒開始。
他也慶幸於此,不然這幾個可愛的小姑娘豈非均慘遭噩運?
這時他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若真能將魔門收爲己用那該如何?
下一瞬旋即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兩派六道雖是一盤散沙,但個個實力也不容小覷,除非自己能達到大宗師的境界,不然還不定會受到其怎樣的打壓。
嫣兒見他正在思索,那姿態形容顯得儒雅風流,氣質軒昂,愛意更甚,探過脣,在他臉上輕輕一點,覺得面頰發燒,不敢看他,慌忙出門。
凌風輕撫被她親過的地方,不由發笑,從何時起自己快成萬人迷了?
這種因崇拜而來的情感是最不牢靠的,將來他的幾個女人中會否有人背叛?如果有一天他失去現在的武功,他的女人還有幾個能留在身邊?
有念及此,他心中那股莫名的空虛感更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當晚嫣兒想溜進他房內主動獻身時,他狠下心,以無上毅力纔將小姑娘推出。
他也兀自不解,難道我凌某人轉性專職做好人了?按以往的性子,實沒理由放過小姑娘的。
這是一個心態問題,或許是不想耽誤小姑娘的終生吧。
次日一早,所有女孩依諾拜他爲師。他把船泊在一處,帶領女孩們入了深山,進行一個月的苦修,將她們的能力提升上去。
他並不知道,此次他憤而出手,屠殺大江會幫衆兩百餘人,在江湖上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他於船上留書“殺人者風清揚是也”八個大字,相當於宣告劍聖風清揚與明宗越爲同一人的事實,對武林來說不啻於一場八級大地震。
當然,也有不少人不相信此事。因爲風清揚出道後四處挑戰,但名聲甚佳,屬於正道人物。焉知此回非是明宗越那魔頭嫁禍?爲論證此事的“風粉”們還提出明宗越的婆娘可是人稱“中原劍仙”的,他會點可怕的劍法也屬正常。
不管怎樣,無數江湖人涌到江岸觀看船上屍體,見到無一不是一劍致命,所謂方家名宿無不駭然。而再從上游漂下的另一艘船隻的殘片與依稀可見的斷體殘肢,更是震撼不已。
當下,就有數家門派組成聯盟,討伐凌風這個人間魔頭。其餘門派雖有心如此,卻更害怕凌風的霹靂手段,暗地裡已打算向天下會投誠。
不過所有人都有個共識,凌風這個異數的出現,定會攪得本就紛亂的天下天翻地覆!
各方勢力反應不一。
李閥對此無動於衷,與本閥利益暫無衝突,積極備戰,準備反隋。
獨孤閥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的原則,定下招撫結盟之策。
宇文閥在凌風手上栽過大跟頭,恨之入骨,本嚷着要報仇的諸人再無聲音,甚爲驚懼,反是一向無所表示的閥主宇文傷眼中精芒一閃,從長安動身南下。
宋閥對這位姑爺十分滿意,宋缺這位大舅哥爲表示敬意,把“明宗越”三字刻上磨刀石,放出消息讓他赴嶺南一敘。
魔門陰後祝玉妍聽過婠婠的彙報,面無表情,無人知其想法。
而瓦崗寨內部正亂成一鍋粥,禍源卻是凌風正在苦候的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