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戰後

戰後,從一片狼藉裡,翻出了仍是活着的縣尉。當他四顧而視後,抱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後又是大笑,衆人俱繞他而行,眼裡卻是含着淚水,有孩童取了磚塊、土石朝他砸來,卻被家中大人拉走責罵,而這一切對他來說已是算不上什麼了,他心好似死了全然不知外界如何。

李揚慢慢的走在城西,看着已是放好排至通天的屍體,耳邊卻是撕心裂肺的尋人呼喊聲,“大郎!”“我的兒呀,你在哪兒?”聲聲涕號有如針似的刺痛心底。轉眼又瞧見傷者個個癡呆的樣子,任由旁人擺佈,一付不知身在何處的樣子,用毫無生氣的眼睛瞧着往日的同鄉、街坊變爲冰冷的屍體,這心裡更是悲痛,不由的滔天憤怒,用赤好的眼睛去搜索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見那縣尉蹲在遠遠的地方,縮着手腳掩面,李揚走過去就是一腳踢過,大罵道:“你這個天殺的狗賊!還我大好的百姓!”撲了上去,也顧不得什麼官體威嚴,只想將眼前這人撕個粉碎!

縣尉被踢倒在地,也不反抗任由他打罵,只是眼裡流出的全是血淚。

“老爺!你這是做甚!”李揚被人扯起,回頭一看是滿身血污的劉一。

“劉一!你還活着,他們呢,他們人呢?”李揚一把將劉一抓住,搖晃着急問。

劉一扭頭不語,用手指了不遠的地方。那裡站立者六人,而腳下卻躺着數人。

李揚頓時急了眼,“張正!你做的好事!本官這就寫狀去吏部告你!”又想去踢被劉一緊緊拉住甩在一邊,李揚大怒指着劉一罵道:“你!你瘋啦!你是誰家的部曲,你敢欺主!”

劉一不理會,蹲下身子將張正扶起,爬下身子跪在地上嗑頭,大聲的說道:“張縣尉,小的替數百的死去的袍澤兄弟謝你!替全城活着的數萬百姓謝你!你是真正的英雄!”

“我等謝張縣尉!”活着的民壯齊齊的跪倒在地。“我等壽昌百姓謝張縣尉”更多的百姓跪倒。

李揚呆呆的看着仍是呆坐的縣尉,忽明白過來,心是懊惱自責不已,走到近前慢慢的跪倒在地將張縣尉的腿抱住大哭起來。

“下官說過,會有辦法的。可是代價太大了,數百的大好兒郎呀,都由我一手送走了。下官有罪!有罪!啊——”張縣尉忽大聲的說道,發出一聲號叫後便大聲的哭出。

李揚搖着縣尉厲聲說道:“你有何罪,有罪之人應是我這個壽昌縣令!你等在城頭拼殺,而我卻躲在縣府裡避難不說,還妄加指責!是我不該,是我之錯!張縣尉,你站起來,讓百姓們都好好的看看,什麼纔是國之棟、民之柱!”

“下官累了,下官想回家!”縣尉掙脫相扶之手,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張兄!”李揚朝縣尉的背影大喊道,見其像是未聞到,又是喊道,“你是真君子!”,縣尉身了頓了下而又大步的走去。

“老爺,讓縣尉回去歇着吧。你來這邊,劉二等七位兄弟還等着你去看看呢?”劉一過來將李揚扶着,悲聲說道。

李揚苦笑問道:“劉一,本官方纔話重了,別往心裡去。”

劉一搖頭道:“老爺說的在理,小的是一時的忘本了。”

“莫要說了,臊死人了。”李揚將劉一輕輕推開道,“看看本官還周正否,來,陪我去看他們。”

走到近前,劉三等人哭着跪倒道:“老爺,二哥及其它的兄弟都在這裡了,他們想讓老爺送他們回家。”

劉一悲聲:“劉二身死,清河鄉君侍衛死之六人,其餘兄弟身上皆傷,不死已是大幸。”

“有生必有死,早終非命促。昨暮同爲人,今旦在鬼錄。魂氣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嬌兒索父啼,良友撫我哭。得失不復知,是非安能覺!千秋萬歲後,誰知榮與辱。但恨在世時,飲酒不得足。(晉,陶淵明,輓歌)”李揚聽罷頓足大號,淚涌如潮又哽咽道,“昔時出塞遠雁歸,把酒共飲自東回,一覺數夢不知處,卻是生死問是誰?你我雖爲主僕,但情如兄弟!一夢而起,卻是人鬼兩殊途。歸來兮歡貌,歸去兮悲哀,兄弟走好,不日送你等歸家。家在東北,分居室韋與渤海,萬里之迢卻是咫尺,生而難歸,死亦一息便達。魂去身在,讓人淚下,獨留活人淚眼相對。兄弟歸去,憂在眼前歡笑,一聲珍重一聲嘆息,原來卻是茫然,只道在幻境掙扎。你等可記得躍馬塞北,好不盡歡,相依相隨大哭過亦大悲過,只因情在人在,現可好,你等離去,獨雁難飛,讓人希冀不已。痛死偷生之人,快哉了你等,你走之,讓忘年之輩如何獨活!你等歸去,是爲不忠,不留有生報於君父,是爲不孝,高堂之上誰人承歡,是爲不仁,留親朋傷心痛哭豈是所爲,是爲不義,致袍澤兄弟於何處!你等開眼看看,誰人痛哭,誰人泣聲,你之一去,讓衆人皆大悲哀,心死致爲行屍走肉!兄弟!道一聲兄弟,痛死我也!”說罷,竟是胸中悲憤暈死過去。

等衆人七手八腳相扶而起,掐了人中,李揚醒來,大悲道:“我是蠢材,十足的愚蠢!明知張縣尉懷大義卻還發責難,明知諸位已死卻還當活着。”

“明府,人死不能復生,你看這善後之事該如何?”這時縣丞、主簿尋了過來,皆是小心的問道。

李揚幽幽的無力說道:“本官知道了,你們看這個樣子還能如何。先將死者認領,各安厚葬開縣庫發放撫卹,傷者醫治,慰其心,殘了的或給錢或多分田畝。你去給沙州上文牘報損,將此間事情說個分明,讓使君去求了部省,好歹將他們先安頓了。另外去求縣中大戶,有錢出錢,有人出人,先將此處清理了吧。至於百姓出役,有一日頂一日,按規矩辦。”又道,“劉一,你先回縣府,傳了本官堂諭,讓囚人帶鎖出來勞作,一日一斤精食,將非是我族之人挑出,挖一大坑火焚了,首級割下一併報了州府。”緩緩又道,“隨便報了後宅,就說本官無事,好的很,等空暇下來自會回去。讓她們莫要擔心了。”

“老爺,還是你回去吧,這裡小的可以招呼着。”劉一勸道。

李揚搖頭:“本官不能再躲了去,實是對不住這些兄弟與百姓了,就讓本官陪着他們吧。”

劉一見此便不說什麼了,自己獨自回縣府去了。

李揚安頓着現場之事,有一隊人急急而來,未到近前便高聲的相問:“可是李壽昌麼,小王願捐錢八十貫,帛一百段以助救災。”來的正是慕容曦皓。

李揚不管如何心情,這不打笑臉送禮之人卻是懂得,忙放下手頭之事,迎上接待。

“哎呀,真是叫個慘烈。李壽昌有所不知,我府裡抽了二十個家僕,如今回去不到十人,有十人已是成了過往雲煙,真是讓人心痛。”慕容曦皓捶胸而道。

李揚沉聲道:“本官真是有愧,敵寇來襲竟讓百姓以血肉以戰,死了那麼多的好兒郎,實是想起來這心裡便如刀絞一般,真不如讓本官隨他們而去,也落的個乾淨!”

“李壽昌說的嚴重了,人自古都有一死,死的其所便無憾了。小王不是怪你,小王只是想起他們平時的容貌,一時有感罷了。讓李壽昌見笑了。”

李揚卻躬身朝他一禮道:“不論怎樣,都應謝過曦皓兄的大義。”

“不敢,可是折殺小王了。”慕容曦皓閃過了身子,卻是又道,“李壽昌,依你之見來襲之人可是哪方?”

李揚被這慕容曦皓左一小王右一小王說的心裡有些着惱,聖上又沒封過,你這王從何而來,不過是族裡自稱的罷了,也當了真。又聽得他這般問,便冷冷而道:“大抵是吐蕃人吧,都是血污,又割去了首級,認不得了。”又道,“本官還有事需去辦,曦皓兄要是如其它之事,改日本官自會請你。”

“哦,看看還是小王多事了。那便不打撓了。”慕容曦皓面上未帶出什麼,揮手說道,“將錢物送到縣府裡去。”轉頭又道,“那說定了,改日再敘。”說罷拱手退走。

李揚笑而送別,轉身又去忙亂別處。那慕容曦皓自轉了一道街口,未能忍住大罵出聲道:“不識擡舉。”將一人招到身邊小聲道,“找幾人盯了他,再去將赫連王爺尋回,好好的盤算盤算。”

又想到這些日子李揚的態度,又是一通大罵:“不知敬酒吃罰酒,此次不過是一試探,等緩過這陣子,讓你好看!”

沙州,程刺史站在城牆之上看着外面,輕聲問道:“全撤了?”

“回使君,全撤了。”

“快,快去壽昌看看如何了。”程刺史急道,“子玉你親自去!”

“是使君,下官就便去。”別駕拱手應道。

“可別城破了,那我可是千古的罪人了。”程刺史低聲自語,眼中滿是焦急的看着西邊,這個方向有城一座名爲壽昌縣。

遠處煙霧滾滾,程刺史怒極拍城垛道:“又是哪裡來的土狗,真是欺我大唐無人了。來呀,點齊人馬,隨本使出去殺個痛快。”

城站大開,豆盧軍整隊而待,一面大大的程字旗隨風飄浮。

“停!”對面人馬隔了老遠停下,衝出一騎朝這邊奔來,走的近了大叫道:“可是程使君在那邊,本官沙州長史。”

程刺史聽言大喜,躍馬奔出,相視大笑道:“韓兄,可你麼?”

“正是,使君,下官不辱使命,終是將張都督請來了。”長史四下看了看奇道:“那突厥人馬呢,怎麼未見人影?”“撤了!於今日撤走了。”

“撤了?下官去請了張都督,張都督可是帶了三千兵馬而來,怎麼就撤了呢?”長史不解道。

程刺史大笑道:“本官也不知爲何,就聽壽昌一聲雷便齊齊撤走了。守硅在哪裡,快些領我去見。”

長史也不相問,帶了程刺史便去見了瓜州都督張守珪。

二相馬上見禮後,程刺史也道:“我已派人去了壽昌縣,不時便有信回來,請守硅兄先入城吧。”

張守珪身穿明光鎧甲,外罩了錦袍,看年數五十開外,他本是陝州河北人,先帝睿宗時入仕,歷經遊擊將軍。累升至左金吾員外將軍、建康軍使。後調任瓜州刺史,兼墨離軍使,不久因功加封銀青光祿大夫、瓜州都督。聞言大笑道:“不必了,本都督還是親往壽昌的好,程使君如是方便,可一同前往,如何?”

“好,就依張都督所言,韓兄,你回城中主持事務,本官去一趟壽昌縣。”程刺史交待過後,說了個請字,便打馬與張守珪直向壽昌而去。

長安,老者拈花而道:“他們已是去了一月,也不知如何了。”

“門主,又想他們了?”袁氏小心的問道。

老者搖頭,那臉皮之上木板之極,聲音平淡而道:“這道不是,只是無心感慨而已。算算日子,居來長安已快一年,這張、李二字還是不慍不火,莫不是握手言和了。”

“老爺,他們相鬥了許多年,不可能的。”

“是呀,他們也是可憐的很,不過是那人手中的玩物而已。但還是要斗的不可開交,也許只爲博他一笑罷了。而我等之事就是藉機攪水,越渾越好,以謀正事。”老者走了幾步說道,而後又笑,“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也老了朽了,竟也學會反覆的亂講話了。”

袁氏陪笑道:“哪裡有,老爺是想的多了而已。”

“就你會說話。對了這幾日柳思成何去了。”老者問道。

袁氏頓時啞言,老者不悅冷哼:“你照直了說。”

“回老爺,那柳思成自上月遇了襲就不見了蹤影,分派了幾拔人都是查巡未果,也不知躲在哪裡了。”袁氐回道。

“知道了,別大動干戈了,讓人察覺了不好,先前是我想的簡單了。這樣吧,讓吳天夫妻去吧,畢竟原先他們走的近些。”

“是,老爺,我這便吩咐了。”袁氐應下了,從懷裡取出一張紙交過說道,“這是前些日子傳回來的消息,老爺也一併過目,看看有什麼不妥之處,讓他們去辦。”

老者接過看了笑道:“這張家小畜生可真是不長進,憑白無故的拿了風六,想來個逼供,好弄死風六,沒成想卻是讓風五撞破,如今讓他那父親知道了,打了個半死,並與吏部請了個長假,將到手的官位銷了去,只保住了個從九品上的文林郎,真是好笑。你一併吩咐了,要暗中幫上這草包一些,最好藉此事能讓風氏弟兄相殘內鬥,就能讓我等少了許多的阻力。至於李家這些事嗎,我都是知道了,不過還是要盯緊了,另外,我那師弟張縣尉那邊也要多費此心思,此人也不是簡單之人。其它的你們看着辦吧。宮裡宮外的一些事好生的看着,對了,新進的江寶林,此女究竟是誰,從何而來,爲何從宮人侍寢一夜成了采女,轉而在潞州又升爲寶林,這些事情還需仔細的打探清楚。”

“是,老爺,我自會上心的。”袁氏答應着,見老者背過身去看怒放的菊花,便無聲的退下了。

老者用手撫臉,將一塊麪皮扯下,長呼了一口氣道:“還是有些想他們了。”

北都太原府,唐皇李隆基正擺宴待突厥來使默啜一行。

“啓奏陛下,今小臣前來,是替我毗伽汗來身大皇帝行禮來了。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默啜跪倒嗑頭道。

李隆基笑着說道:“平身吧。”

默啜不起說道:“小臣有一事需和我皇陛下相說。”

“哈哈,高力士,你瞧這默啜倒是提了要求了。好吧,你且說來聽聽。”李隆基今日甚是高興,開口應道。

“陛下,近來葛邏祿無故犯我邊境,殺我子民,奪我牛羊,使我突厥族哭號頓天,小臣斗膽請陛下下旨令安西都護府清剿他們,還我族安平的日子。”默啜嗑頭道。

李隆基臉色陰沉了下來說道:“知道了。”便不再說話,去看了歌舞。

“陛下,我突厥族人也是陛下的子民,請看在他們日夜企盼天兵的份上,去解救於他們。陛下!”

“好了,你平身!”

“陛下,如是不答應,小臣便跪死在這裡。”

“你在威脅朕嗎?”李隆基喝道。

默啜忙嗑頭道:“陛下,小臣不敢。小臣萬死也不敢,只不過想求給族人一條活路。”

“念你一片赤誠,朕就不爲難你了。不過葛邏祿也是朕的子民,你倒是讓朕如何的出手,你給朕出個主意?”李隆基看着默啜的眼睛問道。

默啜伏地而泣道:“陛下厚愛子民真令小臣感動,陛下不若這樣,可降旨斥責於他們,讓他們收斂些,如是他們仍是我行我素。那小臣也不能讓陛下陷於不義之中,小臣就是拼了全族老小也要和他們鬥上一鬥。”

“也好,你們的事朕就不管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李隆基心中卻道,莫要當朕不知道,你們突厥人早就想取了葛邏祿的地界。這樣也好,你們先鬥着,等到了二族力竭之時,朕絕對不會放任不管,必發兵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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