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房遺愛便領着人來到了張府,張府的人自然是認識房遺愛的,這縣令大人都要跟在這個年輕人身後,還一口一個大人的叫着,這張府的人還敢不聽話麼?
進了書房,房遺愛便讓鐵靺等人仔細搜尋了起來,如今這屍體早已經收殮入棺了,屋裡也就沒有那麼恐怖了。一幫子猛人也不是啥文明人,這搜起來就發出了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音,張府的人在外邊聽着,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至於張裴氏,此時正領着倆小妾還有張來錢窩棺材前哭呢。
搜了半天都沒搜出啥來,房遺愛不禁有點泄氣了,難道是鄭麗琬判斷錯了?房遺愛用力踹了踹桌子,可是沒曾想,桌子沒有動,大腳丫子卻疼得要死,“媽個叉的,這桌子是啥玩意做的,居然這麼重?”房遺愛抱着大腳就開罵了,要放往常,這樣的破桌子,早讓他踢飛了,可今個這桌子卻穩穩當當的,就像在嘲笑他房某人似的。
房遺愛拔出刀就想把這破木桌子砍個稀巴爛,可是剛一動手就覺得不對勁了,收回到房遺愛趕緊圍着桌子轉了起來,推了推,紋絲不動,果然是有問題。推不動了,房遺愛又抓着桌子角轉了轉,這下桌子動了,隨着桌子的轉動,正對房門的那面牆壁也有了反應。
居然有密室,房遺愛忍不住興奮地瞪大了眼睛,這鄭麗琬真是太神了,這都讓她料到了。鐵靺把門前的椅子踢到一邊去後,便拿着大板斧叫了起來,“主人,老鐵先進去看一下!”
天刀一陣鄙夷。這房間就那麼大,一眼就能看遍了,這鐵靺還非得裝得副如此鄭重的樣子。
房遺愛才懶得管鐵靺呢,隨後便走了進去,這一進密室,秦勇就張着大嘴吧叫了起來,“少爺,你看,這...這牆上的圖案!”
房遺愛一看那牆上的圖案,臉色便變得有些嚴峻了起來。“阿勇,速度去外邊,給我把張府接收過來,從現在開始除了咱們的人,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張府。另外快馬傳令秦虎。讓他將剩下的人都給我帶來。”
“是,少爺!”秦勇知道茲事體大。也沒敢怠慢。不一會兒張府外就被欽差衛隊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下張府的人可嚇傻了,還以爲這幫子人是來抄家的呢。
張裴氏正哭着呢,就聽管家連滾帶爬了跑了過來,“夫....夫人....,不好了。外邊來了好多官兵,他們把咱們張府圍起來了!”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張裴氏嚇得不輕,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這時候她哪還有工夫管什麼死鬼丈夫啊。
鐵靺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呢,拱了拱旁邊的天刀,小聲問道,“刀兄,咋回事,這主人怎麼反應這麼大?”
“老鐵,別說話,是猴靈!”天刀說完便守住了密室門口,那牆上的圖案他是再熟悉不過了,猴首狼身鷹爪,這不是猴靈的圖騰又是什麼。
張裴氏想去問問話,但全都被外邊的侍衛擋了回來,沒有辦法,張裴氏只好讓人從後門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哪知道剛一出門,就被人逮住了,“給我回去,從現在開始,沒有少將軍命令,任何人等不準出張府的門,否則,格殺勿論!”
“老兄,別,我這就回,這就回!”那下人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這幫子人可以點都不像說假話的。下人跑不出去,張裴氏也認命了,都這地步了,人家愛咋地就咋地吧,張來錢此時更是慘,他現在算是知道自己栽的多徹底了,跟欽差大人搶女人,這可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看着張則安的棺材,張來錢暗暗發誓,要是這次能活下來的話,他一定要好好做人,以前的事他是再也不敢做了,他張來錢人是混蛋了些,但也知道父親的好,如今父親爲他把命都搭上了,他要是再不知道悔改,那還是個人麼?
密室不大,放的東西更少,除了牆上的圖案外,圖案下還放着一個賬本,房遺愛攤開賬本看了一會兒,卻沒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倒是開篇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明珠對半開,一半向火海。齊魯多豪傑,東平陵上來!”
這也太奇怪了,這明顯是個賬本,怎麼會用一首詩來開頭呢?想不通的地方可太多了,房遺愛也不打算深究了,反正晚上就能見到鄭麗琬了,到時候問問鄭麗琬,興許她能看出些什麼呢。
張府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有心人的,何嚮明是第一個知道的,也是第一個趕到張府的,這何嚮明剛到崔思穎也在崔招財的守護下趕到了。何嚮明一踏足張府門口,便被侍衛攔住了,任憑何嚮明如何說,那侍衛就是一句話,“沒命令,誰都不能進!”
何嚮明倒是不怎麼生氣,人家可是房遺愛的親衛,不把他何嚮明放眼裡也是應該的。何嚮明老老實實地在外邊等了起來,倒是崔思穎有些不信邪,“哼,這房俊還真會來事,難道本姑娘也去不得了?”
“小姐,要不等等,先通傳下?”崔招財很沒自信的瞥了瞥眼,他也知道不會有多大用,就自家孫小姐的脾氣,他還不瞭解麼,那是越不讓進她偏得要進的主。
“崔小姐,請留步,小的已經說了,沒有少將軍命令,任何人等不得進入,還請崔小姐莫要爲難小的!”四個侍衛直接堵住了門口,那樣子一點放行的意思都沒有。
這下崔思穎可被氣着了,想她崔家孫小姐還從來沒有被人拒之門外過呢,眉頭一皺,她就冷着臉提着裙迎了上去,“哼,本姑娘還就不信了,你們還真能把我怎麼樣?”崔思穎很有信心,她跟那何嚮明可不是一樣的,這羣侍衛還真敢對她動手不成?
“嘩啦啦”四把唐刀。整齊劃一的拔了出來,其中一把還放在了崔思穎的脖子上,“崔小姐,小的已經說過了,莫要爲難小的,否則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你...你們....這羣死腦筋的,我是你家少將軍的表姐!”崔思穎氣的都快哭了,張口就把表姐的身份搬了出來,四名侍衛眉頭沒皺一下,別說程靈兒還沒嫁給少將軍呢。就算真嫁過去了又如何?
“崔小姐,還是那句話,請耐心等待,要是硬闖,就是表姐。小的們也是照砍不誤!”四名侍衛當然也不是死腦筋,這來的要是夫人或者是房奉珠的。他們還真不敢咋樣。但是隻一個不靠譜的表姐,他們纔不怕呢。
“你...你們....這幫子死腦袋,本姑娘跟你們拼了!”崔思穎說着便從身上摸了把短劍,還別說,這崔思穎還真會兩下子,不過還沒等她發威呢。崔招財就趕緊把崔思穎拉了回去。不是崔招財喪氣,就自家孫小姐那兩下子,還不夠人家這幫子侍衛塞牙縫的呢,這崔招財也不是啥無知之人。就房遺愛的親衛,那可是名震大唐的,人家能把特戰兵耍的團團轉,還會怕一個小娘皮麼,更何況這個小娘皮是個半吊子。
“崔管家,你拉我幹嘛,哼,這個死房俊,等他出來,本姑娘非讓他去大運河裡當泥鰍!”
“小姐,你先消消氣,小的這不是怕你傷了這幾位麼,要是真弄出點事情來,這房大人也不好辦啊!”崔招財這話一說完,何嚮明和四名侍衛就差點吐了,瞧這話說的,可真夠不要臉的,不過也怪不得崔招財,這嘴要是不厲害,哪能當這個大管家呢,沒瞧見那個崔慶元,就因爲嘴巴不會說話,喪命在了長武縣大牢。
“少爺,何嚮明和崔小姐要見你!”
“嗯?”房遺愛一陣頭大,這裡的事情肯定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一直以來,這猴靈的事情都屬於朝堂絕密,看來得想法把崔思穎糊弄走了,至於何嚮明嗎,讓不讓他知道,就要看他的表現了。
剛一出張府,崔思穎就隨手把個東西扔了過來,房遺愛也沒當回事,手一伸就把東西給接住了。這什麼東西?軟軟的,肉肉的,捏捏,“啪嘰”一聲,那東西便破了,隨之房遺愛手中便散發出了一股子尿騷味,而且這股子味到還是如此的具有新鮮感,這...這居然是尿。可恨的崔思穎,她居然把手帕攢成一團,還沾上了尿。
房遺愛眼神有些不善,崔思穎也是紅紅的,“哼,俊哥,下次再敢讓本姑娘難堪,還有更厲害的,走,崔管家,咱們回家!”
“是,小姐!”崔思穎頭也不回的上了馬,崔招財只好苦笑着衝房遺愛拱了拱手,那張臉苦的不能再苦了。
“崔思穎,你別落本公子手裡,否則,本公子送你一腳牛糞!”房遺愛暗暗發着狠,奶奶的,這丟人丟的,第一次被人這麼耍,還是當着這麼多人。
四侍衛還是第一次看自家少爺如此吃癟,一個個忍得面紅耳赤的,房遺愛扔了布糰子,還很大方的甩了甩手,還真別說,這崔思穎這化學武器僞裝的還真到家,裡三層外三層的,仍是沒把尿水漏出來,這得多大的工作量啊。踢了踢最近的那個傢伙,房遺愛笑罵道,“還笑,還不去弄點水來!”
“哎,少爺,等會兒,我這就去”那傢伙止住笑還趴房遺愛耳邊小聲說道,“少爺,小的忘記告訴你了,崔小姐剛藉故去小解了。”
“滾!”房遺愛真想呼這傢伙一臉尿,這崔思穎還真厲害了,現場製作化學武器,沒有原料,還臨時創造,她得有多恨他房某人啊。
洗了把手,房遺愛總算舒服點了,倒是何嚮明很有眼力勁兒的走了上來,“房大人,這崔小姐也是任性而爲,你也就別恨她了!”
“恨她?”房遺愛翻了翻白眼,何止是恨她啊,真恨不得把她扒光了拍三天小屁股。
崔思穎一邊騎馬,還一邊哼着歌,今天真是太爽了,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這麼爽過呢,原來讓房俊吃癟是如此爽快的一件事,“隴頭流水,流離山下。念吾一身,飄然曠野。朝發欣域,暮宿隴頭。寒不能語,舌捲入喉。隴頭流水,鳴聲幽咽。遙望秦川,心肝斷絕。哎....哎...喲!”崔思穎唱的那叫一個歡快啊,崔招財在一旁聽得直咧嘴,丫的,得罪房大人,有這麼開心麼?
一邊去縣衙,房遺愛一邊捉摸着,這崔思穎居然會使用化學武器,是不是該把她關小黑屋裡研究下毒氣彈呢?哼,搞不出毒氣彈,就讓她自己想辦法,不是能小解麼,那就讓她一次尿個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