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迅速平定,長安城內再次恢復了平靜,但是隨着馮盎的離去,另一則勁爆消息引起了長安百姓的爭議,那就是秦王殿下收到第二個徒弟了,不是別人,正是嶺南世子馮智戴,幾乎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心說這些名門貴族子弟都這麼有做菜天賦嗎?
當然不是,馮智戴可不是因爲合格,他是求來的,李元英收下他其實是看在女兒的面上,當初小兜兜把人家打了個半死,欺負的不輕,這個人情一直沒還,而且馮二這小子經歷過此次戰亂,心性磨平不少,是個可造之材,所以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了。
如果不是放心將兒子交給了秦王,馮盎可不會安心上路,臨行前長安百官無人趕來送行,只有李元英一人,送了一隻木箱話別,叮囑說是太上皇賜下的,木箱內是什麼,無人知曉,這也成了大家熱議的話題。
秦王酒館後廚裡,馮二看着噴嚏連連的師兄房遺愛問道:“師兄,你是不是生病了?”
“怎麼會?你師兄我可是寒暑不侵的高、高……阿嚏、阿高手!孃的,好像真的是受了風寒,師弟,幫我去師父書房搞點紙回來,流着鼻涕可沒法幹活兒。”房二擦拭着眼淚說道。
幹活兒?
馮智戴沉默了,眼神古怪的盯着房遺愛小聲說道:“師兄,你感了風寒還要做菜?我聽說風寒是會傳染的,萬一你傳給了客人……”
“嗨,沒事的,咱家的紅辣椒專克風寒,等我吃上幾顆就行了。再說了,師父身體虛弱,你又學不成這個,總得有人做菜不是?”房遺愛說着,直接從佐料區抓出幾根紅彤彤的朝天椒丟進嘴裡大口大口嚼了起來,雖然吸溜吸溜個不停,但卻咬牙堅持,愣是沒喊一聲辣字,看得馮智戴佩服不已。
邁步走向師父李元英的書房,剛到門口,就聽到書房內師父跟師妹的對話。
小兜兜十分好奇的問道:“爹爹,聽說昨天你去送二師兄他爹爹,給了對方一個木頭箱子?”
“呵呵,沒錯,你怎麼知道?”李元英一邊練字,饒有興致的颳了一下女兒的小鼻樑。
“大家都知道呀,長安都傳開了,所有人都在猜測那箱子裡是什麼呢。”小兜兜興奮的解說起來。
“哦?這麼轟動嗎?都猜說是什麼呢?”李元英很好奇長安百姓的想象力。
小兜兜搖了搖頭,“大部分人都猜是寶貝,至於是什麼,就五花八門了,有說是兵器的,有說是衣物的,有說是文房四寶或者書畫的,反正猜什麼的都有。”
“哈哈哈哈,倒是挺豐富的,可惜沒一個猜對的。那是你爺爺拜託我轉交給馮盎的,你不妨猜一猜?”李元英笑着說。
小兜兜驚訝道:“爺爺送的?啊,那我知道了,是一箱珠寶。二師兄他爹爹那麼喜歡賭錢,這次又在長安輸了個淨光,現在最缺的就是錢。爺爺可是長安城第二有錢的人,所以隨手送了一箱珠寶給他做盤纏,我說的對不對?嘿嘿,我聰明吧爹爹?”
李元英放下毛筆,哈哈笑着抱起女兒說道:“聰明,我家兜兜是最聰明的。但是距離猜到,還差一點點喲!”
這時馮智戴邁步進來,恭敬行禮,然後十分好奇問道:“小師妹,太上皇不應該是長安第一有錢人嗎?怎麼你會講第二呢?難道還有比他更有錢的?皇帝陛下?國庫的錢是不能算的。”
小兜兜咯咯笑道:“纔不是二伯,二伯雖然是皇帝,但窮得叮噹響,二伯母穿衣服都有補丁呢。長安第一有錢人你絕對猜不到,嘿嘿,那就是我啦!我可是號稱長安小財神呢。”
噗……打死馮智戴都不敢相信,你一個幾歲小女娃,能有多少錢?每天都跟爹孃要零花錢的人,說大話不要成本嗎?
你信不信無所謂,小兜兜也沒解釋,反而轉頭跟李元英追問起了謎底,李元英揉着女兒的頭髮揭秘道:“那木箱子裡不是什麼珠寶盤纏,而是一副精工麻將牌。嶺南耿國公酷愛研究麻將,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合適了。”
什麼???
馮智戴怔住了,幾乎想要吐血,心說太上皇太不靠譜了,明知道我家老爹在麻將牌上吃了大虧,立誓要戒了賭癮,你送一副賭具,這不是故意坑人嘛!
幾百裡外塵土飛揚向南疾馳的車隊裡,乘坐馬車的馮盎好奇的打開了木箱,看着那精美製作的麻將牌,簡直哭笑不得,本能的想直接扔出窗外,可這玩意兒是太上皇所賜,偏偏不敢損傷,長嘆一聲,唸叨着秦王臨行前的話語,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緩緩將箱子合上,帶回了嶺南,從此以後,嶺南關閉所有賭坊,唯獨麻將牌一類火爆街頭巷尾,成了百姓普遍的消遣娛樂項目。
很快馮智戴從書房借到了紙張回到廚房,此時的房遺愛已經不打噴嚏了,還呵呵笑着對進門的馮二說道:“怎麼樣師弟?我就說辣椒治療風寒有奇效,你看,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這不就好了嘛。”
“咳咳,真的好了嗎師兄?井邊有鏡子,要不您去照照鏡子看一看,你兩個嘴脣好嚇人。”馮智戴指了指房遺愛的嘴巴。
房二沒有去井邊,而是舉起自己的菜刀,微微一轉,側面光亮如鏡,下一秒,咣啷一聲,菜刀掉在了地上。
“我的天,我、我的嘴脣怎麼了?不會是中毒了吧?”房遺愛嚇了一跳。
“中毒?沒那麼嚴重,我想,是因爲辣椒吃多了上火吧。”
房二急奔出門,心說自己瞎折騰什麼,小師妹可是神醫嫡傳,找她開服藥不就得了嗎?
巧的是正好遇到往廚房來找吃的小兜兜,聽到師兄的解釋,小兜兜裝模作樣的把了把脈,沉吟片刻說道:“問題不大,就是風寒入侵,內邪過剩,然後又用錯了藥,吃辣椒無異於火上澆油。”
“小師妹,別嚇唬師兄我了,快點給我開服藥治一治吧,帶着病做飯總是不好,師父不能下廚,咱們大家都等着吃飯呢。剛纔二師弟還說風寒傳染呢,這要是傳染給你們就遭了。”房遺愛催促道。
ps:馮智戴:我躺槍,沒事提我作甚?我也是道聽途說,人家小師妹是神醫弟子,能不知道傳染不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