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谷、四周羣山環抱,中爲洛陽平原,伊、洛、瀍、澗四水流貫其間,既是形勢險要,又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
故自古以來,先後有夏、商、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等八朝建都於此。所謂河陽定鼎地,居中原而應四方,洛陽乃天下交通要衝,軍事要塞。
楊廣即位後,於洛陽另選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於周王城和漢魏故城之間,東逾瀍水、南跨洛河、西臨澗河,北依邙山,城周超過五十里,宏偉壯觀。楊廣又以洛陽爲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連接起來,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這日正午,風塵僕僕的秦川終於趕到了洛陽城外,先前他從長安去往成都足足花了一週的時間,可是從成都來洛陽卻僅僅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由此也可見他心情的緊張和焦慮,以及對陰小紀的擔心。
不過縱是他此刻心中再怎麼焦急,可是擡頭望着眼前這座宏偉的大城,心中還是不由的心中感嘆不已,這纔是真正的一國之都。與洛陽比起來,長安、揚州和成都幾座大城很明顯的差了不止一籌,光是那副皇朝氣象,洛陽城便穩居天下第一。
感慨一番後,秦川就順着往來的行人步入了洛陽城。
甫進城門,初抵貴境的秦川就眼睛一亮。
只見寬達百步貫通南北兩門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筆直延伸開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長。街旁遍植櫻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樹木,中爲供帝皇出巡的御道,際此春夏之交,桃紅柳綠,景色如畫,美不勝收。大道兩旁店鋪林立,裡坊之間,各闢道路,與貫通各大城門的縱橫各十街交錯,井然有序。
就在他有點目不暇接的時候,前方忽現奇景,一艘帆船在隱蔽於房舍下方的洛水駛過,從他的角度瞧去,只是帆頂移動,宛若陸地行舟。
大街之上人車往來,熱鬧非凡。御道上更是不時有一隊隊甲冑鮮明的兵衛行過,使這座美麗的皇城添上刁斗深嚴的氣勢。
秦川沿街而行,很快便抵達了洛水南岸。眼前有着一座橫跨洛水,連接南北的大橋。此橋比起長安的躍馬橋來,更爲宏偉雄壯。他不由在心中嘆息不已,洛陽乃是楊廣即位後,幾經建設才呈現出現在這番堂皇景象,這一路行來美景是眼不甚收,只可惜楊廣即位後變得激進異常,不僅三伐高麗,更是修建了大運河,勞民傷財,將天下人弄得民不聊生,將他父親楊堅打下的盛世江山敗落的如此之快,隋二世而亡,真是可惜可嘆啊!異日不論誰得到天下,只要管治得法,都將會享受到楊廣的建設成果,盛世可期。
要在偌大的洛陽城中尋找三個人,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秦川知道現在的洛陽城龍蛇混雜,盛況空前,不僅各方勢力爲了爭奪象徵真命天子的和氏璧而齊聚洛陽,便是江湖上,不管是成名已久的老一輩名家高手,還是試圖一鳴驚人的年輕新人也都因爲種種原因彙集在這裡。在這種情況下,打聽消息的最好地方莫過於茶樓酒肆,而這一手段正是秦川極爲擅長的。
因此秦川隨意進了一間鬧哄哄的茶樓,找了一張靠窗的空桌子,要了幾樣小菜和一壺酒,便靜靜的聆聽着周圍人的說話聲。
最近的洛陽城確實非常熱鬧。
聽說三大宗師之一的寧道奇會在洛陽城把千古異寶、象徵着至高無上的皇權的傳國玉璽——和氏璧交給慈航靜齋的傳人師仙子,雖然寧道奇還沒有被人在洛陽城中發現,不過十多天前,有人曾在洛陽附近見過慈航靜齋的傳人師仙子一面,看來此事絕非空穴來風。
洛陽城中的兩大勢力獨孤閥和王世充現在是勢如水火,相互鬥爭不已。
塞外來了好幾個知名高手,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不過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
縱然在茶樓裡的僅僅是些市井平民和一些江湖最底層的武者,不過秦川還是對自己聽到的消息感到佩服之至。什麼是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什麼是在人民的內部一切牛鬼蛇神都要現形?當他看着那些一個個僅憑着一點點蛛絲馬跡,然後你一言我一語採用排除法的將事情的原委推斷個想當然的結論出來,不由的暗歎草根的力量無窮,這和後世的互聯網何其相似。縱然推測出的結論與實際偏差太大,在他們看來也無所謂,從中得到某種愉悅就是他們的目的。
這麼多消息中,秦川最感興趣的卻是和長白山的“知世郎”王薄有關。茶樓有人說起王薄大事張揚的包下洛陽城的第一青樓曼清院,於今夜宴請現在洛陽城中的各方勢力及高手,期間不僅有名聞天下的才女尚秀芳會表演一場歌舞,更有兩大域外高手“曲勒飛鷹”曲傲和吐谷渾王伏允之子伏騫兩人決一死戰。
王薄是誰,秦川自然不陌生,此人乃長白第一高手,最早起來反抗隋朝的統治的便有此人,其親手所做的一首《無向遼東浪死歌》更是激起無數反抗隋煬帝楊廣的民衆,其中杜伏威早年更是慕其名聲投靠過他,在他手下當過兵。只是王薄現在早已將軍隊解散,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仍雄霸長白山一帶,其武功也在北方聲名之盛,尤在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上。
秦川熟讀《大唐雙龍傳》,自然知道徐子陵和寇仲今夜會出現在曼清院,如果陰小紀和他們在一起的話,那今夜也必定會去曼清院。當下心中一動,打定了主意,於是不再朝理周圍的八卦聲,專心一意的喝起自己的酒來。
「馬上就要與正道正面衝突了,要好好琢磨一下,求大家的鮮花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