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會對我最大的影響是,平時幾乎不看電視的我,現在天天都想坐在電視機前,犯難看哪場比賽,昨晚是女排和女足,今晚是男籃,這樣的話每天都要熬夜了······)
高部將士密密麻麻把這些人在山上山下圍住,卻不進攻,旗牌官策馬上前大喊道:
“你等本是朝廷忠勇將士,隨韋太尉屢立戰功,受朝廷厚待,爲何隨從劉闢叛亂?放下兵器,饒你等不死!”
幾句話說的許多西川軍士兵心中本來的驕傲變成了羞愧,看着周圍手握兵器團團圍住自己和自己同樣穿着唐軍軍服的士兵們眼中流露出的輕視,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官軍,而是成了賊寇。nbsp這種眼神,也曾經在他們眼中流露出過,那是對山賊,對吐蕃??????
不知是誰帶頭“哐啷”一聲把兵器丟在地上,接着就一個接一個,西川軍的士兵們垂頭喪氣地放棄了抵抗,跪在地上,這是西川軍從未有過的事情,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說不出的屈辱,甚至有人嚎啕大哭。
高崇文也不爲難他們,只是下令將他們收攏到一起,暫時押在糧營,就命令李元奕率領一千騎兵交替追趕邢泚。
面對高霞寓不滿的目光,高崇文面色平靜的說:
“酈定進一定等急了,咱們看看去。”
梓州城下,酈定進已經殺退了對方三次進攻,無數穿着唐軍軍服的士兵血染沙場,酈定進滿臉血污,手執長刀當門而立,形如天人。酈定進望着西川軍敗退的身影,也不追殺,仰天長嘯道:
“我大唐長武軍——”
士兵們齊聲高喊:
“威武!”
酈定進又高喊道:
“殺賊!”
“殺賊!”
對面將士的高呼讓西川軍將士心裡不是個滋味,貌似這口號應當是自己喊的纔對。nbsp城頭上的守將心裡也是一陣沮喪,不過好歹是職業軍人,馬上反應過來:
“直娘賊,嚎什麼嚎,老子的士兵還在呢!也不怕老子突然殺上去。”
接着守將就看到對方突然點亮了火把,接着許多士兵在七手八腳的拆柵欄,正納悶對方要幹嘛,突然一個激靈,扯着嗓子高喊道:
“鳴金!”
可是已經晚了,對面酈定進的守軍拆完柵欄後立即散開,藉着火光的映照,守將的瞳孔猛地縮小了,因爲他看到了——
騎兵!
數百名手持長槊的騎兵,一點聲響也沒有,彷彿是從黑夜中突然飄出的一樣,也不吶喊,只是催馬向前,馬蹄聲如雷鳴一般,霎時統治了黑夜的天空。只一個衝鋒,就殺到了西川軍陣前,而此時,西川軍還沒能作出任何反應。
城頭的守將絕望的閉上了眼。
不多時,城下的戰鬥已經結束,城下的士兵在城頭守軍的掩護下,有一部分還是成功地逃回了城裡,除此之外,非死即降,那個剛剛鼓動士氣的將官也被生擒,酈定進本來想乘亂衝城,卻被城上亂箭射退,自己身中數箭,氣得大罵守將鼠輩,要與對方大戰三百回合,回答他的自然又是一陣箭雨。這時大營中鳴金收兵,酈定進無奈,只得指着城頭大喊道:
“鼠輩,明日爺爺取你項上人頭!”
天亮的時候,邢泚終於帶着千餘殘兵退回了城中。要說邢泚這人也真有點光棍,大戰時率先逃跑,回城時卻堅持斷後,不到最後一個士兵進城他不進,讓士兵們感激之餘更加惱怒。不過歷史證明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邢泚剛要進城,就聽到遠遠的有人喊:
“將軍等等我們!”
就會看到隨着聲音跑來的三五個敗兵,就在邢泚等了兩撥的時候,李元奕的騎兵就追到了,邢泚剛想進城,守將就把吊橋拉起來了,氣得邢泚連罵人都來不及,帶着十幾個親兵就從東門開始往南門跑。
邢泚在前面跑,李元奕在後面追。邢泚連人帶馬疲累了一夜,而李元奕的人馬卻精神不錯,回頭看見李元奕越追越近。急得邢泚都要哭出來了。騎射是一種技術含量很高的活,人騎在馬上,地面不平,一上一下的顛簸,騎在馬上想把箭射準基本上很難,像嚴秦一箭射死劍閣守將的事不啻於現在隨機打一注彩票中了七八千萬。好運氣並不總是出現,所以李元奕及其部下放的箭大都作了無用功,但是仍然給邢泚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畢竟箭越來越密,而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疏。所以邢泚逃跑基本上是貼近城牆,期望獲得城上的幫助。
但是事情顯然太過突然,梓州城內的守軍誰也沒有料到昨晚志得意滿出城的邢泚將軍竟然在慘敗後還有雅興一大早繞城晨練,再說昨晚幾番大戰,英俊風流的邢泚將軍早已面目不堪,士兵們雖然從服色上認得是己方將官,但等反應過來,跑的人和追的人都早已跑了過去,想幫忙也幫不上。意識到自己處境的邢泚急得只好邊跑邊喊:
“快快放箭,我是邢泚將軍!”
“快快開城,我是邢泚將軍!”
“快快放箭,快快開城,???????”
終於南門守將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將吊橋放下,將城門打開,在親兵的掩護下,邢泚終於成功大逃亡,將李元奕關在了梓州南門外,驕傲地留下了一團煙塵給李元奕享用。不過關上城門時,邢泚的心還是劇烈地抖動了一下,自己的最後一個親兵被那個叫李元奕的一刀從馬上劈了下來。
“那是我的本家侄兒啊!”
邢泚逃回城後,驚魂未定,在城門內休息了片刻,才重新上馬,回到原來的梓州刺史府兼東川節度使府,騎在馬上,邢泚想起自己的侄兒,想起東門守將剛剛險些害死自己的舉動,邢泚不禁怒火中燒,氣沖沖地對旗牌官道:
“傳令城中士兵,到節度使府門前集合,命令劉五那混蛋來見本將軍!”
“將軍,劉將軍是??????”
“什麼劉將軍,不就是劉大帥的一個無賴親戚嗎?坐視主將不救,難道本將殺他不得?快去傳令!”
“遵命!”
邢泚就坐在前堂等待士兵到來,結果剛來了一部分,就看到遠處一個人跌跌撞撞衝過來道:
“將軍,劉五聽說將軍要殺他,竟然獻城了,他已經派人去高崇文大營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