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又開始頭疼了,滿朝上下,裡裡外外似乎就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宮裡邊老頭子不消停,回來以後天天無精打采,要死不活;朝堂上更不用說勾心鬥角,算計不休;朔州那邊還有個李慕雲搞風搞雨,這皇帝讓他當的,是真心累的可以。
可是累也沒辦法,下面的臣子累了可以請假,可是他這個皇帝不行啊,就算是頭疼也得忍着,強打精神將宇文士及和蔣仁彬兩人的信都看了一遍。
然後,李二陛下下旨:全都給朕滾回長安!
安排宇文士及去朔州那是因爲李二陛下相信這老頭兒的能力,認爲他可以將事情辦好,可現實情況卻是老傢伙跑到朔州去裝、、逼,非要將某人造反的罪名給落實一下,結果被人家硬生生打了臉。
而另一個混蛋也不懂事,雖然宇文士及那老頭兒有裝、、逼的嫌疑,但再怎麼說也是他李二派去了,被丫三拳兩腳給打了算怎麼一回事兒,就算是感覺被冤枉了,難道就不會上書奏明此事?當成打臉,這打的又是誰的臉。
另外,還有那個程咬金,不是派他去了邊境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不知道管管,還在一邊看熱鬧,着實有些可恨。
李二的聖旨很快被送到朔州,一干人等盡數無語,只能各自揣着心事返回長安。
李慕雲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帶着小丫頭慕雨走的是優哉遊哉,宇文士及‘強忍’病痛,帶着隨行的禁軍鬱悶的一逼。
程咬金走的最是暢快,每日裡酒不離身,好不容易離開軍營了,這禁酒的軍令自然也就沒了用處,再也不用裝犢子。
蘇烈和蘇婉晴官復原職,繼續駐紮邊境,只不過蘇婉晴多了一個任務,嚴密看守那幾家工坊,無關人等若要靠近,殺無赦。
東瀛皇女又在朔州等了兩天,見沒有可乘之機索性放棄了繼續在朔州待下去的打算,收拾一下東西直接追李慕雲去了,留下護衛山衫一個人在山陰縣要死不活的苦捱。
當然,東瀛皇女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走,只是在得罪了蘇婉晴的情況下,她是真的不敢在朔州待了,生怕哪天那個彪娘們想不通派人過來把她給弄死。
……
幷州城,也就是太原,李慕雲帶着慕雨在城裡閒逛着,好像並沒有意識到上京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處份在等着他一般。
不過這事兒其實說起來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宇文士及那老頭兒有些不爭氣,纔剛剛走到太原便病情加重,走不動了,經隨行的大夫診斷,若是再走怕是有可能死在路上。
如此情況李慕雲自然不能再強求繼續趕路,而不趕路的話又沒有事情做,所以逛街便成了眼下唯一一件能做的事情。
而程咬金這老貨不愧是交友遍天下,到了幷州竟然也有故交老友,見老宇文不能走了,便丟下一句走時到某某地方找我,然後就獨自去嗨皮。
這就是天眼皇女在追上李慕雲之後所觀察到的,明明是一路人馬,卻各懷心思,讓這個東瀛女人不得不感慨這世間的事情竟如此雷同。
不過當她看到李慕雲悠閒的樣子,又覺得有些氣不過,於是便在兩人逛街的時候迎了上去,攔住慕雨那個小丫頭調戲道:“小娘子生的貌美如花,不如跟本公子回去享福如何?”
慕雨起初並沒有認出女扮男裝的天眼皇女,露出滿眼的驚愕,待看清面前之人的時候冷冷的哼了一聲:“無聊!”
“嗯,是夠無聊的!你不回去準備錢,跟着我幹什麼?”李慕雲早就發現有人跟着自己,原本還打算找機會把人給揪出來,結果還沒等他下手,對方就自己跳出來了,而且還是熟人。
“哼,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早晚不差你錢也就是了。”天眼皇女翻了個白眼,看着李慕雲說道:“對了,我的護衛被你末婚妻打殘了,難道你就不知道補償我一下。”
李慕雲邪邪一笑,聳肩說道:“你都說是被婉晴打殘的,這跟我可沒啥關係,所以如果你有本事就找她去好了。”
一聽說找蘇婉晴,天眼皇女立刻就慫了,塌下肩膀有氣無力的說道:“算了,我說不過你!不過你真的不考慮把價位降一降,給自己留一條退路麼?”
李慕雲還真被說愣了,盯着天眼皇女半晌才問道:“退路?什麼退路?”
“咯咯咯……”天眼皇女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瞟了李慕雲一眼說道:“逍遙還真會開玩笑,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麼?按照你現在的折騰法,估計用不了三年就會人頭落地。所以我建議你最好給自己留條後路,萬一哪天退無可退的時候,東瀛會向你敞開懷抱。”
不得不說,排除立場不同,天眼皇女的確很有女人味,再加上其獨立的性格,若說李慕雲內心毫無波動那是假的。
但李慕雲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像天眼皇女這種人眼中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不感情,這種人看重的其實只有利益,如果利益足夠大,甚至她連自己的老孃都敢殺。
所以面對誘惑,李慕雲只是微微一笑,嘆了口氣說道:“我李慕雲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鬼,就算是真到了走投無路的那一天,大不了一死,至於東瀛,不好意思,沒興趣。”
儘管李慕雲已經明確的表示拒絕,但天眼皇女卻並不死心:“逍遙何必說的如此決絕,須知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把話說絕了,其實對誰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李慕雲卻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談,把手一揮岔開話題道:“說說你的打算把,是回長安與你的使團匯合然後回國呢,還是繼續在長安混?”
“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怎麼會這麼快回國。”天眼皇女幽怨的看了李慕雲一樣,那模樣就好像在看一個負心漢,儘管身着男裝,但依舊讓人看的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