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進達看着顧曉的模樣急忙讓一旁的下人給他洗一把臉清醒清醒,壯年男子都不能這麼喝,一個孩子還怎麼得了。
顧曉洗完臉之後清醒了一些對程咬金和牛進達,李孝恭三人說道:“如今公車的生意一直很不錯,可是小子生意上的人手每天都要做好幾趟公車,一來一往一個月可以讓你們掙上百貫!”
程咬金說道:“這公車我們三家加起來一月也就攏共兩千貫銀錢。”
“不過這是細水長流的賣買,只要路夠遠掙的也就越多小子沒說錯吧。”顧曉強撐着身子又說道。
李孝恭面帶笑意看着顧曉,確實如顧曉所說這生意是一本萬利,只要路足夠遠沿途要坐車的百姓越來越多掙得也就越多,細水長流,不過路是顧青修得,想要更多的收益就要修更遠的路,顧青修路到如今算是停止,現如今算上程咬金和牛進達,自己三人到時候指不定自己掏錢讓顧青去修路。
想到這裡李孝恭在程咬金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話。
顧曉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說着話:“現在每人上車要付三文錢,可我的人以後都是公車生意的常客,來來回回好幾趟,這都是我自己出的本錢,所以想着是不是可以讓小子的人便宜一點。”
“都三文錢了,你小子還想便宜多少。”牛進達也說道。
“一文錢!就我的人便宜一文錢就好。”顧曉伸出一根手指有些搖搖欲墜。
程咬金拍案笑着說道:“老夫還以爲是多大的生意,就一文錢的生意好一頓折騰,顧家的小子,你這頓酒怕是喝得虧了。”
程咬金這麼一說,坐在一旁的李象立刻懂了,程咬金說什麼喝酒談生意,照理說顧曉是小輩,只要顧曉喝了酒完全可以把生意談的更大,只要程咬金不虧錢,怎麼着都會答應,就一文錢是不是說少了?
顧曉又用冷水搓了一把臉說道:“程老國公覺得小子的這筆生意如何?”
“老夫答應了!”程咬金點頭又說道:“但法子咱們要換一個,顧家小子你每月給老夫家錢,按照你的人數來算,每人每趟少一文錢,你每個月要提前給老夫一個數,交完這個錢,以後你手底下的人坐公車的錢就免了,如何!”
“程老公爺仗義,小子佩服。”
見顧曉拿起一碗酒水就要喝下,李孝恭急忙奪過給顧曉倒上一杯清茶,說道:“可不能再喝,在喝下去好好的一個孩子可不得喝傻嘍。”
“話已至此,老夫就不送了,你們兩個回去吧。”程咬金點頭說話道:“具體的章程老夫會派家裡的下人來和你商量。”
顧曉拱手搖搖欲墜幾乎要醉倒,好李象扶着出門。
走在長安的朱雀大街上,李象扶着顧曉小聲說道:“這程咬金也太過分了。”
顧曉笑着說道:“這頓酒值上萬貫,值得非常值得。”
李象一路吃力的攙扶着,心裡想想若是自己站在程咬金,牛進達和李孝恭面前或許早就退縮了,自己或許做不到像顧曉這樣敢坐下來和他們討價還價,更別說喝他們的酒水。
這一次陪着顧曉走一趟,李象心中隱隱覺得自己以後若是遇到一樣的事情知道要怎麼應付。
來到長安城外,李象扶着顧曉坐上來時的牛車對駕牛車的車伕拿出一些銅錢說道:“老伯,我們回去了,麻煩你了。”
牛車車伕接過銅錢笑呵呵說道:“這位小公子莫要客氣,您是我們主家的孩子,都是一個村子的,你這錢老漢我本就受之有愧。”
主家的人,都是一個村子的,聽這話李象心中泛上一些驕傲與溫暖,村裡的人都會互幫互助,這種感覺是在宮中感覺不到的,不過說來自己本就是皇家的孩子,不是村裡人,想到這裡很羨慕顧曉可以住在這個有人情味的地方。
車伕吆喝着,牛車開始離開長安的城門,李象扶着醉醺醺的顧曉生怕他翻下牛車。
車伕一直把牛車駕到了家門口,範健扶着顧曉下了牛扯瞧着已經醉迷糊的人說道:“怎麼喝這麼多酒。”
“去程老國爺家談生意了。”李象也跳下牛車說道。
範健又給了車伕一些銀錢,“麻煩了。”
“莫要客氣,已經收了錢了,你們是主家我不能多拿錢。”車伕說着話駕着牛車就離開了。
顧曉醉醺醺回到家中,顧青也沒有太多的反應,而是讓家裡的下人照顧着,孫思邈給顧曉吃了一些借酒的酸果湯,對顧青說道:“你也真是的小子還小你怎麼就讓他做生意了,指不定還會有下次。”
“多練練他也好,和程咬金談生意我放心,要是和別人談生意我還不放心了,現在不練着他以後他怎麼和別人討價還價。”顧青看着手中的書卷說道。
孫思邈把顧曉當成了自己的孫子,心中也是心疼。
顧曉醉成這樣一時半兒醒不來,顧青聽着李象訴說這次顧曉去談生意的前前後後,說來也是程咬金給顧曉上酒水,只有兩碗就打住了,老傢伙還是懂一些火候,聽着生意最終的結果,好像有些包月的意思,這程咬金倒是學的快,生意經越來越熟練了,這個結果對程家來說怎麼都不虧。
只要顧曉每個月給了錢,程家都可以掙上一筆,而這一個月顧曉手中的人可以坐車不要錢,但卻是按照人數來定的。
“你覺得這一次是誰賺了。”顧青問着李象。
“學生以爲是顧曉哥哥賺了。”李象接着說道:“看似每個月要拿出一部分錢,可坐車一人三文錢,顧曉哥哥的人每一次坐車都可以少出一文錢,可程老公爺就少賺了一文錢。”
“不見得。”顧青搖頭說道,“對於他們來說一輛車子坐十個人也是開一趟,坐三個人也是開一趟,人越多賺的越多,只要有一批很穩定的常客,這生意怎麼都不虧,這程家可是找到了第一筆長期的收入,以後他們一定還會繼續找這樣的人,除卻零散的人,這些人才是他們最大的收入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