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濟的難民進入高句麗地界,從後方不斷涌入平嚷城中,整座平壤城都很忙碌,手中又增加了兵力淵蓋蘇文躺在榻上心中激動,“天助我也。”
解八兩的臉上有高興也有着擔憂,兵力越來越大也就意味着平嚷城是一個龐然大物,這麼多張嘴要吃東西,糧草吃緊,壓力也很大。
到了夜晚,遼東城瀰漫着血腥味,今夜烏雲遮住了月光。
蘇定方安排着軍隊撤離遼東城,手中的僅有的十來匹戰馬自己也並沒有騎着。
“將軍,戰馬我們不能騎!”幾個傷兵說着,連連拒絕。
“讓你們騎上就騎上,別給我磨磨唧唧的!”程處默叫罵着,“就你們幾個傢伙受傷最重,要想不騎馬就給我快點好起來。”
“是!”幾個傷兵大聲回答。
李泰看着軍隊準備完了,大聲喝道,“全軍撤出”
蘇定方拿過幾個士兵的火把,“一個火把都不要帶,我們摸黑出城,不能讓高句麗人發現。”
三萬大軍步行離開遼東城,潛藏在夜色之下悄悄行軍,一路來到遼東城外的山野之上,所有人潛伏在遼東城與平嚷中間的要道之上準備應對對方的再次來軍,等着天亮,幾隻螢火蟲飛舞在夜色之中。
按照蘇定方的想法要在這裡截殺高句麗的軍隊。
夜色中楊勝帶着一千兵馬,顧青看着這幾個青幫的成員囑咐道,“你們要小心,找到對方的糧草燒了立刻回來。”
楊勝鄭重點頭,“你放心。”
看着楊勝帶着兵馬離開,顧青看向朦朧的夜色。
“他們能行嗎?”李泰擔憂說道。
“這次颱風這麼大。”顧青耐心說着,“你看看遼東城的那一頭已經被大水給淹了,這裡算是高句麗地勢比較高的地方,新羅和百濟的地勢更低,那裡的情況一定更嚴重。”
“你的意思是高句麗的糧草就要沒了。”
顧青點着頭。
楊勝帶着一千多人夜行軍三個多時辰這纔來到了平壤城附近。
“楊頭兒,他們人夠多啊。”
楊勝面色凝重看着四周,“我們到他們的後方去看看。”
一行人再次繞過後方看着平壤城的背後,這裡有不少的難民正在進入,楊勝低語着,“看起來高句麗的後方真是出事了,這場大風給高句麗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我們混進去。”說着楊勝就脫下了身上的盔甲。
“別亂動!”
身後突然傳來的說話聲,楊勝立刻提起刀看着後方,一個個女子的身影從後方走來,這下楊勝看清楚了對方的人,“紅拂女?”
“是我!”紅拂女穿着一身男裝,長髮紮成了乾淨利落的馬尾辮。
“你們打算怎麼做?”楊勝奇怪看着對方。
“你們想到的,我也想到了,解八兩也想到了。”紅拂女低聲說道:“我們派進去了幾波人都沒有出來,對方是有防備的,看起來都失敗了。”
聽着紅拂女的話,楊勝的目光盯着燈火通明的平嚷城中,遠遠就看到幾個士兵走到了平嚷城外解手,“你手裡有會說高句麗話的人嗎?”
“有!”紅拂女點頭。
楊勝給了身後幾人一個眼神,隊伍中走出十多個人,敲無聲息接近對方,熟練的像是行動了幾百遍一般,幾人立刻上前捂住對方的嘴,將人打暈之後拖着離開。
抓來了幾個士兵,楊勝把這幾個傢伙帶遠,揮動巴掌將他們打醒,看着他們迷茫醒來,幾個高句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陌生的人,驚慌之下想要逃開幾把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問他,平嚷城的糧草放在城中什麼地方。”
紅拂女背後走來出一個人,上前用高句麗話質問着對方。
見他們不肯開口,楊勝眼神狠厲一刀刺入對方的大腿,“說!”
吃痛之下幾人這纔開口,紅拂女的人翻譯道:“他們把糧草都放在遼東城下,有重兵把守,進不去的!就是爲了防止我們燒了糧草,不過後方還會有餘下的糧草送過來。”
楊勝點着頭,“你問他,從什麼方向運來的糧草。”
對方支支吾吾說着。
紅拂女的人再次翻譯道,“百濟方向,如今百濟被淹了,可是百濟還有一些餘下的糧草。”
“走!去劫了他們!”楊勝低聲說着。
第二日天一亮,平嚷城再次走出了五萬兵馬前往遼東城打算圍城,幾個斥候把耳朵伏在地上聽見行軍的聲音,立刻跑了回來對着蘇定方說道,“將軍,對方有大軍來了,聽着動靜五萬兵馬左右。”
“好!”程處默命令道,“佈置絆馬索!”
顧青也對李泰說着,“準備好弓箭,我們伏擊之後立刻撤走!”
李泰點頭對身後的士兵吩咐着。
當這支高句麗軍隊來了近前,絆馬索拌倒了前軍的戰馬,道路兩旁的弓箭應聲而起射向對方,知道中了埋伏的高句麗人慌亂之後疲於防備,當弓箭結束之後,高句麗大軍還在等待着伏兵的進攻,道路兩旁的飄起了濃煙,高句麗人越來越緊張,精神緊張防備着四周,當風吹散煙霧再次擡頭看去,道路的兩邊本根本沒有人,只留下了一地的腳印人已經散去了。
整的這支高句麗兵馬不上不下的。
於此同時平嚷的另一邊,楊勝與紅拂女也動了,劫下一批糧草。
踢開腳邊的屍體,紅拂女刀上全是血跡,“沒想到他們押送糧草會有這麼多人把手,好在有你的煙霧彈。”
“是顧青造出來的。”楊勝看着這批糧草,“正好咱們也缺糧草,倒是可以應付一段時間。”
“這個顧青倒是總是能造出這些奇怪的東西。”紅拂女打量着一顆煙霧彈,“有時候我在想,顧青所造的火器殺傷力非常大,有時候感覺有傷天和,你們攻打遼東的時候我一直在觀望着那三個大東西一出手就是幾百條人命。”
“戰場之上都是這樣。”楊勝讓自己手下的人帶着糧草,“當年在鬆州的時候也並不是這麼殘酷,最危難的時候是在雁門關,數十萬突厥人壓進,那一仗的屍體鋪滿雁門關,火器的作用下,那不是一場戰爭更像是屠殺,都是爲了活命,誰都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