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日子雖說難過一些,不過也至少不用爲了吃穿發愁,一家子吃了飯,顧青坐在家裡的院子中聽着範健訴說着錢莊的進展。
“家主,幾家老國公沒什麼太大的動靜。”範健低聲說道,“要不小人親自走一趟去遊說。”
“不必了。”顧青微笑對範健說道:“這幾個老傢伙都精着呢,怕是不容易對付。”
範健微笑點頭。
顧青心中也自然清楚自己也可以去外面找合作的,也大可以自己做,如果要自己來做這筆賣買,負擔就會很重,顧家在中原各地的貿易讓自己家裡的銀錢流動已經揹負了很大的壓力,加之現在顧家的收入趨於平穩,收入也會進入了一個平穩期,在這種平穩期的時候顧家的現錢要開動公交車這個生意需要付出很多很多,大體就會打破這個平穩時期,有些冒險,也應該可以勉強應付。
可是書院還需要擴建,朝中鼓勵生育,這些年孩子越來越多,書院也要爲將來考慮,要給書院留下一大筆錢纔是。
倭國的分廠確實造出了不少東西,只是貨物並不多,香水只有幾千瓶,玻璃也就一船的玻璃而已,還打算先給書院使用這些玻璃,如此一來倭國分廠帶給自己的利益雖然有,不過和預期少了很多,再加上各方需要的用度,手中的現錢就會很緊張。
夜闌俱靜,武媚也在家中看着賬本,一樣發現了這個問題,小聲問着顧青:“公車可以帶來的收益會很多嗎?”
“不會少。”顧青坐在一旁對武媚說道:“其實長安周邊幾個郡縣的資源還是挺多,而且現在路還在往遠處修建,修路修的越遠造車子的利益就會越大。”
武媚微微點頭說道,“按照如今的情況來看,如果我們自己家來做這個生意,利益倒是我們都可以自己吃下,可是本錢就要拿出更多。”
“對。”顧青也點頭說道,“朝中那幾個老國公都精着呢,明知道有一筆可以掙大錢的生意,他們知道我們顧家不敢獨吃,他們幾家想要從中獲得更多的利益,自然不會自己送上門來,等着我們把利益讓給他們。”
武媚笑着說道,“還不是你以前做海貿的時候,拿了他們多少銀錢。”
“那他們現在不也是賺的盆滿鉢滿。”顧青思索着,“這幾個老傢伙不好對付呀。”
“妾身倒是有一個辦法。”武媚低聲說話道,“其實他們也可以先不拿出現錢,一切走賬全從錢莊走,就當他們在錢莊借了一大筆錢,這筆錢就用來做我們顧家車子的生意。”
想着武媚的辦法,顧青回過神一想,“我這麼就忘了這招呢?”
“這一來呢,錢莊的窘境就大破了,二來呢可以讓那幾個國公打消疑慮,等到我們車子啓動,他們就需要付錢還債來取得這一份利益。”
聽着武媚說道,顧青心中想着,“確實是個好辦法。”
第二日,一早。
範健早早收到話語,帶着顧青的幾張契約來到長安,首先找到的就是程咬金。
程咬金像是剛睡醒頭髮亂糟糟地瞧着範健,“你就是跟在顧青身後的人吧,聽說過你,這幾年倒是很少看見你在長安走動。”
“最近村子裡的事情比較多,脫不開身。”範健說着拿出兩瓶香水說道,“這是家主交代送給程老公爺的,還望不要嫌棄。”
接過香水,程咬金細細聞了聞有些薄荷味,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大半說道:“老夫家倒是對這個玩意兒不是很中意,不過也算是那小子的心意,他怎麼不把老夫的斧子給送回來。”
範健乾笑着。
“好了。”程咬金把香水放在一邊,“若是老夫多問斧子的事,倒也爲難你了,顧青不會平白無故讓你過來,說說這次的來意吧。”
“其實還是爲了車子的生意。”範健微笑說道,“想必那日程老公爺也看到了車子吧。”
“老夫確實看到了。”程咬金點頭說話道。
“那就是了。”說話着範健拿出一張契約,“這是家主給程老公爺的契約,若是程老公爺滿意,畫押就好。”
程咬金定睛看了許久,“承包?”
“沒錯就是承包。”範健點頭。
程咬金又看了一遍明白了大概的意思,“顧青這小字是要向老夫兜售車子,一輛公車五千貫,一輛私車三千貫,價格倒是不低,車子的用途由顧家先代辦,程家自由選擇接手時間。”
範健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程咬金看了一眼範健又看看手中的契約,“顧青的這個出價會不會太高了。”
“已經很公道了。”範健接着說道,“車子的造價不低,而且不少材料還要通過倭國製造出來,顧家得到的利益也就只有一成而已。”
“真的?”程咬金眼神裡來了興致。
“確實。”範健再次點頭。
“可我老程家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你告訴顧青我可沒錢給他。”程咬金接着說道。
說着範健還是微微一笑,再次拿出一張契約,“家主早就知道老公爺會這麼說,所以又準備了一張契約,還請過目。”
程咬金接過看完之後陷入沉思說道:“錢莊來出老夫第一批購置車子的錢?老夫平白無故要欠錢莊好幾萬貫?這顧青是安的什麼心。”
範健再次解釋道,“這也是家主爲了打消老公爺的疑慮,也是家主的誠心。”
說到這裡程咬金的詫異地笑了,“好你個顧青打得一手好算盤,到時候若是老夫想要拿到這車子的利益,是不是要把這筆錢還給錢莊,而且老夫以後還要繼續接着付錢,有一手,這小子做生意的腦子老夫佩服。”
“不過!”程咬金話語一轉接着說道,“這份契約老夫也可以不畫押,大不了生意可以不做。”
範健笑容一收說道,“那就告辭了,這長安小人還要跑好幾家呢,老公爺就不要送了!”
“等等!”程咬金叫住範健說道:“你說你們這些下人怎麼就如此不曉事,老夫就客氣一下而已,如此這便畫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