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金小步離開。
這件事可以收住手了再如此下去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李承乾心中失落開口對一旁侍從說道,“朕去見見長孫無忌。”
李承乾沒有回甘露殿而是來了長孫無忌的家門口,看着冷清的門庭,記得小時候自己的舅舅門庭之前是很熱鬧的,這麼多過去了早就已經是物是人非,長孫無忌走來行禮,“陛下。”
“舅舅不必多禮。”李承乾面無表情說道。
長孫無忌注意到李承乾的表情很疑惑,爲什麼李承乾眼神堅定了許多。
“陛下老臣有罪,是老臣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
李承乾微笑着扶起行着禮的長孫無忌說道,“舅舅不用多禮,最近朝中的事情朕都知道,舅舅放心長孫家是不會造反的。”
看着李承乾的微笑,長孫無忌心神一顫,李承乾的表現不像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陛下的意思是……”
李承乾說道,“舅舅,玉門關確實已經出事了,長孫衝基本上已經坐實了造反的罪名,不過這件事如今只有朕知道,朕也讓大理寺和刑部停止查探了,希望舅舅明白我的意思。”
長孫無忌愣愣看着李承乾。
“舅舅,離開長安吧。”李承乾說道,“朕有三卿,以後的事情朕就不麻煩舅舅了。”
長孫無忌腳步一軟差點沒站住,“陛下……”
“我知道。”李承乾依舊微笑說道,“舅舅和顧青之間的仇怨朕都是明白的,許敬宗李義府這些人都會離開,有人會幫朕做,舅舅就離開長安吧,好好安享天年,朝堂已經不一樣了,大勢所趨,舅舅心中清楚不能逆大勢,有人會幫朕對付顧青的,只要顧青離開相國的位置,舅舅離開長安好不好?回到長孫家的祖籍好好過完剩下的年月。”
“老臣領命。”長孫無忌渾身顫抖地說道。
“舅舅也不要怪朕,舅舅若是和顧青死鬥,誰都不會有好結果,尤其是舅舅,偌大的長安有多少人會站在顧青的這一邊舅舅心中是清楚的,如今的朝堂好不容易再次恢復元氣,朕不希望朝堂再次出現動盪,希望舅舅可以明白朕的苦心。”
“臣明白,明白的。”長孫無忌連連點頭。
“好了。”李承乾說道,“朕也該回去了,朕就不再過來走動了,希望舅舅明白,顧青退位之時就是舅舅離開長安之日。”
“臣,準旨。”長孫無忌躬身說道。
送別了李承乾,長孫無忌苦笑着坐在自己的家中,像是在笑又像是再哭,長孫家的下人都不敢靠近此刻近乎瘋癲的長孫無忌,長孫家的下人誰也也不知道這件事到頭來到底是長孫家贏了還是顧青贏了,換一個角度來看其實真正贏的是皇家。
褚遂良收到了王金的稟報。
王金對褚遂良說道,“該說的,陛下都已經對長孫無忌說了,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中書令了。”
“我明白該怎麼做,你代我向陛下說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褚遂良說道。
“是,不過有言在先。”王金接着說話道,“如果顧青不從相國的位置離開,許敬宗等顧青的羽翼不走長孫無忌就不會離開長安,陛下不會革去許敬宗等人的官位。”
褚遂良算是聽明白了,李承乾爲了自己的名聲希望許敬宗等人自己主動離開朝堂,長嘆一口氣,“我明白了。”
“告退。”王金離開。
王金離開之後,褚遂良離開家中,離開長安去了顧青的家中。
顧青正在家中看着呂氏春秋,範健在家門口迎到了褚遂良,“家主知道中書令會來,請進吧。”
“嗯。”褚遂良一步步走入顧青的家中,看到顧青看着呂氏春秋。
“事情都怎麼樣了?”顧青問道。
“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褚遂良微笑着說道,“顧青,你做好準備離開朝堂了嗎?”
“多留一天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顧青說話道。
“你倒是說的輕巧。”褚遂良接着說道:“許敬宗還是要你自己來擺平,李承乾的意思是他不會開革許敬宗和李義府,要讓是你手底下的人主動離開朝堂,不過許敬宗是一個聰明人,他應該可以看明白這一點,我就不多說了,許敬宗走後我會想陛下舉薦裴行儉來做尚書令,你和長孫無忌之間的恩怨是這個結果已經是再好不過了,我也希望你要的別太多。”
“多謝,辛苦了。”顧青點頭。
褚遂良看着顧青說道,“很多年前,你說離開朝堂需要等一個契機,我一直在想這個契機到底是什麼,到了如今我才知道這個契機不在你自己的手中,而是在李世民的手中是也不是。”
“一直都在他的手中,這個計劃從當初李世民在大明宮的時候,或許他就已經開始佈置了,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和皇家作出了讓步,到了李世民和我一番長談之後我纔回想過來,自己也是被李世民給利用了,咱們這個太上皇的城府比長孫無忌可怕太多了,就比如我摘到了一顆果子,我很高興的吃着,可卻沒想到這個果子是有毒的。”
“許敬宗等人你會怎麼安排。”褚遂良問道。
顧青微微一笑,“晉王殿下的海貿很缺人手。”
“原來你已經給他們謀求好了退路。”褚遂良點頭。
“許敬宗和李義府對我來說他們是有功勞的,如果我不利用許敬宗,許敬宗也不會讓長孫無忌進退兩難,李義府雖然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不過也算是一個有眼光的人才,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聽着顧青的話,褚遂良也點頭,“你儘管說,如果能辦我會盡量去做好。”
“不要去動長孫無忌留在朝堂中的人,也不要說破這些人就是長孫無忌的人。”顧青說道,“長孫無忌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就不要再讓他的名聲變壞了,給他一個可以好好安享的晚年,我會這麼說你也不要以爲我善心大發,我是看在我老師房玄齡的臉面,纔會想這麼做,千萬不要寒了前輩們的心,不是善始至少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