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在進諫。”
甘露殿的氣氛和古怪,李承乾感覺到眼前的幾個臣子給自己壓力很大很大。
顧家,顧青聽着矮子來傳消息,“你最近還是別回長安了,避避風頭,我怕士族的人把你剁吧剁吧吃了。”
“我換個妝容也沒人認出我。”矮子說道,“小狄頭,這次進甘露殿不會有事吧,這個許敬宗也真是……非要先去中書省,萬一……”
“許敬宗這麼做很聰明。”顧青對他解釋,“李承乾不笨,許敬宗與李義府給我辦事這麼多年了,要是唐突去了李承乾自然就看出端倪。”
矮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倒是我們着急了。”
“這些錢你拿着。”顧青拿出幾塊銀餅,“收着吧。”
“不用了。”矮子推脫說話,“這趟活在下也撈了不少錢。”
“呵呵呵。”顧青笑呵呵,“也對,你也沒虧待你自己。”
“那是。”矮子挑眉,“顧頭兒,你可不要小看我,我這人沒什麼本事就是餓不死,攢夠了錢我就買個大宅子,好好過完下半輩子,宅子我都選好了就在曲江池不遠處,就是放心不下小狄頭兒。”
“你不用擔心,大理寺的事情是個導火索,士族,書院,李承乾,大理寺,這幾根導火索就要燒到底了,他們要對付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我。”顧青哀嘆,“狂風暴雨就要來了。”
“顧頭兒,我們要怎麼做。”矮子說話着。
“他有張良計,我有釜底抽薪!”
看着顧青的壞笑,矮子小聲說話道,“顧頭兒,是過牆梯。”
“不都一樣嗎?”顧青小聲在矮子身邊吩咐了好久。
聽完安靜了好久,矮子猶豫道,“顧頭兒,這會不會太壞了。”
“咳咳咳。”顧青使勁清了清嗓子,“哪裡壞了,我明明是一個好人。”
“我這就是傳話給和尚,讓他去辦。”矮子一路走一路壞笑。
甘露殿一陣君臣對峙之後便散去了,狄仁傑繼續回到自己的大理寺忙着事情,朝中局勢一變再變,從大理寺的事情開始,繞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大理寺。
今天裴行儉遇到了一個客人,“敢問當面是?”
“這長安的年輕人都不認識老夫了?”唐儉笑呵呵說道,“你小小年紀就是兵部尚書了,實在是難得,這長安的大官真是越來越年輕了,真不知道過幾年會是一番什麼模樣。”
位列凌煙閣功臣的莒國公唐儉,裴行儉心中凜然,“小子見過莒國公,當年莒國公一己之力說降突厥讓其退兵,小子心中早已敬仰許久。”
“客氣了。”唐儉說話道,“你是顧青帶出來的人吧。”
盯着這個老傢伙裴儉眼神閃過警惕,“莒國公此話怎講。”
“別裝了,老夫看的出來,”唐儉小聲說話道,“我還知道你們的相國就要出大事了,大難臨頭得罪的人太多太多。”
“還請指教。”裴行儉說話。
唐儉放低語氣,“李承乾,朝臣,士族,江南勢力,要是這些勢力聚集在一起對抗顧青,你覺得憑顧青一己之力對付的過來嗎?他是相國權勢滔天,但也是要他命的一個缺點。”
“前輩的話小子並不這麼認同。”裴行儉對唐儉行禮,“小子先告辭了。”
“你們真的不怕?”唐儉疑惑。
“真的沒有什麼好怕的。”裴行儉說話,“莒國公,相國沒着急你又何必勞心,小子明白當初你被陛下貶官,除去了所有權力,只因爲莒國公自己口出不遜,其實莒國公是個有本事的人,這一點朝中上上下下都明白,莒國公如此來告誡在下,不過是想讓在下知道,你莒國公是個有本事人,顧相需要你,小子敬佩莒國公,可是還請莒國公不要帶着目的來接近在下。”
“莒國公說在下與顧相國交情匪淺,也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是也不是?”
見唐儉沒說話,裴行儉再次說道,“還有!你說的威脅,顧相國根本沒看在眼裡,至於他們的聯手,我們根本不在乎!”
久久站在原地,唐儉指着裴行儉大聲說道,“你說了我們,老夫說對了,你就是顧青的人。”
裴行儉搖頭苦笑離開。
長安夜裡,宵禁之中胖和尚與矮子兩人小心翼翼走着。
“你說顧頭兒這麼做也太損了吧。”胖和尚小聲嘀咕。
“管他呢,反正又不會要了他們的命。”矮子也小聲嘀咕,然後趕緊利落的翻進一個牆頭做事情。
“等等我!”胖和尚扭動着身軀吃力爬過牆頭。
第二日一早,一聲慘叫聲驚醒了整條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跑出了宅子一路哭喊,來到大理寺求告。
狄仁傑幾乎住進了大理寺。
“馬上就要換季了,可不能穿的太薄這些新衣裳你拿着。”李婉放下行囊。
看着自己的妻子,狄仁傑又說着話,“最近身子還好嗎?”
“挺好的。”李婉溫柔笑着,“有師公在,還有武姐姐照料,哪會有什麼事情,最近姐姐也來常常來看我,就是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鬧騰了。”
“那就好,那就好。”狄仁傑面對自己的妻子憨憨笑道,“快出來了吧。”
“早着呢。”李婉瞅着狄仁傑,“孫神醫說了,還有兩個多月纔會出來。”
“稟大理寺卿有女子來告。”門外的侍衛大身說話。
“去吧,我給你收拾收拾屋子。”李婉小聲說着。
“哎,好。”狄仁傑應了聲走出屋外一邊整理着官服,來到近前看着這個衣衫不整,髮髻凌亂的女子,“有何冤情?”
“小女子被人……”她哭泣着,“被人玷污了身子。”
提起精神,狄仁傑再次質問,“是何人!”
“一個老頭子,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她哭泣着。
大理寺的小吏把卷宗遞給狄仁傑,“大理寺卿,這是她交代的。”
接過卷宗,狄仁傑看了起來,立刻明白了大概,頓時感覺頭皮發麻,這個女子不是別人而是與老師想要做海貿生意江南道商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