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師茂措手不及的,他也不敢置信!
漢王府是梁州的天,竟然有小平民不怕王府,連王府的面子也不買賬?
憑什麼?
沒等他想明白,後面上來兩個人,來到他身後,直接把他按跪下了,叫他叩頭道歉。
他當下就勃然大怒了:“豈有此理,本神醫是要去漢王府給漢王當差的,你們狗膽包天敢對我動手,不想活了對嗎?”
全場色變。
漢王府無惡不作,草芥人命都不用挑日子的。
他們恨漢王府入骨。
但同時也都非常懼怕漢王府。
兩名按住孔師茂的漢子,瑟瑟發抖,急忙就鬆了手。
孔師茂冷哼一聲,站了起身掃視全場,挑釁的說道:“一幫賤民,倒是繼續來,看你們還要不要命了。”
沒人敢言語,全場鴉雀無聲。
一百多人,只敢在心裡恨,不敢開口反駁。
動手,那就更不敢了。
“呸,我諒你們也不敢,賤民賤命,屁都不是!”
“你倆,剛纔按我肩膀,讓我跪下,按得敢過癮啊,你們給我跪下,相互抽耳光,直到我滿意爲止。”
兩名漢子抖成狗。
其他人牙癢癢,卻又愛莫能助。
“我看你是到王府當軍醫的對吧?”林葉對兩名漢子做了一個淡定的手勢,同時問孔師茂。
孔師茂感到非常意外。
怎麼這小子會知道?
他搞不懂!
“看來是了,我在問一下,漢王爺有沒有跟你說,你這軍醫還有一位上司,用來統領你,以及其他軍醫?”
“開玩笑嗎,我是首席軍醫,由我統領醫工纔對。”
“不,你不是,我纔是,我也受到漢王爺之邀,去往梁州,我醫術比你高,你不知道而已,漢王爺可是很清楚。”
孔師茂半信半疑。
林葉不多說了,瀟灑的轉過身。
衝一百多名看熱鬧的看官說道:“此人是我下屬,你們想做什麼,儘管做,王府那邊,我來說。”
林葉此話一出,現場磨拳擦掌。
幾乎不帶考慮的,一窩蜂便衝了過去,有的用腳,有的用拳頭,齊心協力痛扁孔師茂。
孔師茂大聲哀嚎,求饒,卻是毫無作用。
他犯的惡太大了。
居然還把漢王府搬出來,可知在場的人,哪個不對漢王府恨入骨髓。
有這麼個機會打漢王府的人,打完還不用負責任,他們還不打個爽麼。
就連六七十歲的老奶奶都撐着柺杖上去了,狠狠敲了兩柺杖纔下來。
趁這場面混亂,沒人注意,林葉卻是拉着駱寧遺悄悄出了門。
“林大夫,我們這是爲何?”駱寧遺滿臉疑惑,裡面那麼精彩呢,不懂林葉爲何要走。
“你傻啊,你真信我是漢王府的首席軍醫?”林葉白眼一翻。
“對哦,你是王府的通緝犯纔是,天啊,林大夫你這智慧真是太令人佩服了呢!”駱寧遺一臉花癡相,剛纔發生的整件事,林葉的各種表現堪稱完美,太本事了,她要愛死林葉了。
“咳咳,快走。”林葉有些尷尬,也有些頭疼,這梁州是不能送她去了,還得替她的前途着想,爲她謀一條出路,真的挺頭疼。
“等等,我們就這樣走了,不是害了裡面的民衆嗎?”
“法不責衆懂不懂?不過你不能去梁州了,否則是去送死,你的事,我幫你辦吧!”
意外收穫,駱寧遺高興壞了,心花怒放,笑成了一朵花。
她正好不想和林葉分開呢!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上天對她太好了。
可是,高興不過小片刻,想起林葉是一名正在受到大追捕的通緝犯,駱寧遺又憂心忡忡了起來。
“林大夫,你幫我的忙,你自己怎麼辦?這捕快可是在追捕你呢!”
“還懂這樣想,算你有良心。”
“那,要不你還是別管我了。”
“梁州你不能去了,我又不管你,你死定了。我被追捕的事再說吧,快點走,再不走,我要改主意了。”
駱寧遺點點頭,快速跟上去的同時,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來到馬棚,取了馬,兩人匆忙上路。
這一次,和林葉身體貼身體,駱寧遺不再僵直了,而是又羞又喜,心情激盪,十分的享受。
一個時辰之後,林葉和駱寧遺來到了旬陽鎮外,一座獨門獨戶的屋子前。
院內有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年人,本是在給菜地澆水,聽到馬蹄聲響,他打開門觀察了起來。
“小姐?天啊,小姐,老奴聽說了小姐的事,真是心急如焚,都快擔心死了。”老年人老淚縱橫的迎了出來。
“張伯,讓你憂心了,我挺好的,只是,春城,哎!”駱寧遺想起慘死的家丁,黯然神傷的!
“他他他,哎,先進門再說吧!”
“對了張伯,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救命恩人林大夫,如果不是得到他的相助,我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張伯聽聞駱寧遺那樣說,頓時就想給林葉叩頭感謝。
林葉及時扶住了他:“老人家不必如此,會折我壽的。”
“林大夫,老朽真的太感激你了,你請裡面走。”
“老人家先請。”
進了屋,林葉四周看了一眼,非常簡陋,非常窮。
駱寧遺可說了,這張伯是他們駱家的前管家,忠心伺候了十多年,年紀大了,前兩年沒幹了。
好歹給駱家幹了十幾年,家裡如此窮苦,林葉非常不理解。
把客人安排坐下以後,張伯燒水備茶去了。
林葉趁機問駱寧遺:“駱小姐,這張伯替你們家辛苦操持了十多年,如今養老了,過得如此寒酸,你們就不管管?”
駱寧遺笑着說道:“林大夫誤會了,此處是張伯的鄉下舊屋,張伯在鎮上有大屋,兒孫滿堂的呢!”
林葉懂了。
“你確定,張伯真的能百分百信任?”
“當然確定,林大夫你都問好多遍了,你不如說說你打算怎麼幫我吧!”
林葉不假思索的說道:“這要看你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駱寧遺早就想好了,飛快說道:“二孃的孩子既然不是駱家的種,我要把家產拿回來,全部都拿。”
“然後?”
“沒然後,就拿家產,念在孩子年幼需要父親的份上,其它的我都不追究二孃了。”
駱寧遺還是挺善良的,哪怕二孃想讓她死,她也沒想以牙還牙。
她只想拿回爹爹留下的家產。
不是她貪圖富貴。
而是二孃不配擁有。
“傍晚,你帶我到你爹的墳地去。”對駱寧遺的訴求有底了以後,林葉稍微思索了片刻,主意就出來了。
“爲何要去我爹的墳地,林大夫想幹什麼?”
“沒什麼,就挖個墳而已!”
駱寧遺當場涼氣倒抽!
“挖,挖,挖墳?挖我爹的墳嗎?”
“對,挖你爹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