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怒氣坐下,李二圓目瞪着李恪道:“你說說你,在朝堂上,和朕找了那麼堆藉口,這不是讓大臣們看你我之間的家事嗎?”
李恪擡起頭道:“那不是你自找的?”
“朕自找的?”
李二語氣一提道:“朕想讓你辦點事就這麼難?還有那六百萬,真縮成一百二十五萬了?!”
“四分之一。”
李恪點點頭道:“兒臣做生意,一向講究等價交換。”
李二:“……”
鬍子都氣飄了,合着這小子從頭到尾把他就當成做生意?!
忍不住又踹了腳,李恪面色疼的有些猙獰。
要不是李二是他爹,李恪早就大吼一聲。
你算個雞啵玩意,讓勞資辦事還這種態度,給爺爬!
可惜。
李二是他爹。
他也真是李二兒子。
“朕不跟你廢話。”
李二重新坐下道:“朕不信你看不出來,朕將你派去那四處地界的用意,還是說,你個皇子,怕了?”
李二清楚得很,這小子心裡頭算計深的很。
李恪眉毛一擡。
激他?
乾脆點頭,李恪拱手道:“回聖人,兒臣的確是怕。”
“與其去那種地方冒險,還不如蘇州,百姓昇平,最重要的是那裡的美食都是一等一的,兒臣在蘇州可以安心休息一陣子。”
李二本想激李恪,但此刻他自個被氣的鬍鬚亂竄。
堂堂皇子。
這麼點小事就怕?!
還去蘇州?只是因爲那吏治平安,可以休息?
氣煞朕也!氣煞朕也!!
忍不住又踹了腳,李恪臉色更加難看。
這李二,幹甚麼老踢那一個地方?!
他是獨眼龍嘛,眼神只能看見他的屁股瓣?
他丫的!
狠狠的瞪着李二,四目相對,李二突然說了句:“你不服?”
“當然不服。”
李恪甕聲甕氣。
任誰被踢這麼多下,心裡頭都不會好受。
“不服就好。”
李二沾杯茶,“你要是就這麼服了,別人還以爲朕的皇子,是個只會陰人的軟蛋。”
李恪:“……”
“只要您不是軟蛋,兒臣也不會軟到哪去。”
李恪這麼句話,直接讓李二嗆出幾口茶水。
目光怪異瞪着李恪。
這小王八蛋。
敢罵他軟蛋。
李二心裡頭越想越氣,心道一會放李恪走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朕當然不軟。”
李二目光恢復堅毅,“但這四人,朕一直想剷除,礙於朝政不好下手,此次封王,朕就是想讓你去搜集證據,逐一解決。”
“可你不去,這四顆釘子朕就無法拔除,尤其是這慶州,山地險峻,唐文幹如要真是有謀反之意,朕不得不派兵,而且還是重兵!”
“現在吐蕃,突厥都在看着朕這位天可汗,若是整了這麼一出,下次就不會是域外上供,而是域外宣戰嘍!”
李二很是悵然,此刻內亂,對於局勢乃是大亂!
突厥已經開戰。
若是再來個吐蕃。
怕是這大唐,又要陷入連年戰火當中。
到時候,難的不是他們這些官人,苦的是百姓啊!
亂世當中,就連人吃人也不足爲奇。
李二心想李恪當初爲了難民,能做到那種地步。
此刻卻沒想到……
“兒臣身邊無兵無將,去了就等於羊入虎口。”
李恪突然說道:“所以讓兒臣去,不僅對事實無益,反而會讓他們手中多一枚質子。”
“爲什麼不讓他們其中之一回京,藉此敲山震虎,借名朝堂知道他們一舉一動?”
“朕不是沒想過。”
李二嘆了口氣道:“唐文幹生性狡猾,前幾日的萬臣述職,他回來了嗎?不就是怕朕解決他!”
李恪想了想道:“兒臣有辦法讓他回來。”
“嗯?”
李二眉頭一皺,唐文幹現在是鐵了心不肯會朝,就差用刀在自個臉上刻反唐二字了。
李恪有辦法?
看着李恪繼續道:“兒臣可以要慶州,明日您就飛鴿傳書告訴唐文幹,再給兒臣一千御林軍。”
“你要那麼多御林軍作何?”
李二一驚,那可是皇家手中的精銳力量。
李恪賣了個關子道:“要軍,當然是爲了去慶州,兒臣可不想路上就被什麼匪徒劫了。”
見李恪這麼笑,李二心裡頭放下心來。
這小子的鬼點子,已經陰了他滿朝的大臣。
區區一個唐文幹,不被李恪整死都算好的。
李二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李靖的女兒真看上你了?”
“好像是。”
“那這可不好辦了。”李二有些爲難道,“要不,你現在未娶,就從了那妮子得了?”
啥叫從了??
李恪瞪着眼,李二這明擺着不好駁李靖,乾脆想着把他嫁出去,還能鞏固與李靖關係。
說出去就是親家。
李恪態度堅決道:“絕對不行!”
“我是你爹!親事不是國事!”
李二眼睛一瞪。
“在我眼裡,親事比國事更重要!”
李恪堅決搖頭。
李二氣再次上來,擼着袖子道:“其他皇子,這個年紀都讓朕抱上孫子了,你還看不上人家?”
“你個紈絝,天天去妓館是嗎?吃牛屎是嗎?和朕做生意是嗎?看朕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君子動口不動手!”李恪不停向後退,可耐不住外頭,一羣御林軍將大殿堵死!
“朕是君子,你是小人,君子打小人,合情合理!”
“砰!”
“哎呦我去!別踹屁股!”
後世,據宮中秀女閒聊時得知,在太極宮內,李二陛下與李恪殿下,進行了長達三時辰的“友好”商談。
只是那天傍晚。
有個屁股肥大的男子,戴着頭套,一瘸一拐的出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