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微微沉思。
再看向李恪的時候,目光中已經有了些許讚歎。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到李恪的權謀之計,他才明白,這個只會使陰招的皇子,爲啥能當此大任。
先不說煙霧/彈是否有意。
其實殺了唐文幹,反而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李恪一路上用的都是險招,就說激唐和土匪,若是讓他來,肯定不會如此冒險,之所以說許文會主動來訪。
唐文幹已死,任憑他們怎麼找尋也不可能找到,正是這樣,反而能營造出唐文幹還活着的景象。
或許在許文心中,已經確定是李恪將唐文幹軟禁,這纔敢毫無禁忌甚至來衛兵都不帶的來到慶州。
雖說險。
但在信息差上,李恪這計無疑做到天衣無縫。
果不其然。
李恪剛剛放下筷子,許文便一臉笑容的找上門來,開門見山道:“吳王,唐都督被你藏到哪去了?”
李恪臉抽抽道:“本王藏他做什麼?”
許文冷笑道:“若不是你藏了,唐都督怎會毫無蹤跡,還是說,你用計出發後讓人將都督偷偷押回京城!?”
李恪:“……”
他還真會想,他不都說了,唐文幹已經死了?
李恪一臉正色道:“許幕僚,本王已經說過,唐都督確實在路上被一夥土匪給砍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不知道你爲本王和衛國公準備的住所在哪?”
許文擰着眉,這小子是死都不肯說唐都督的下落?
偏偏這樣許文拿他沒辦法,此時便冷哼了一聲道:“住客棧,小的已經安排好了。”
“客棧?”
李恪眉頭一皺。
許文擡眉道:“您不滿意?”
察覺到許文態度的變化,李恪心裡有點不爽。
就算慶州要造反。
唐文幹對他都得恭恭敬敬,他許文算個什麼東西?
砰!
李恪一拍桌子,李靖被嚇了一跳,只看見他一臉冷色的衝着許文道:“許文,本王是什麼人?”
許文懵了道:“聖人的三皇子,還是王爺,咋了?”
李恪搖搖頭,糾正道:“有個最重要的你沒說,本王,是受了聖人之命,正兒八經慶州之主!”
“你不安排本王和衛國公住在都督府,隨便找個客棧對付,本王是否可以理解爲,你許文對聖人的旨意,連應付都懶得應付了!?”
就這麼一會,許文頭上就被安上了欺君,目中無君等幾個死罪。
許文:“……”
早就知道吳王來勢洶洶,卻沒想到居然兇成這樣。
不過還好。
唐都督早就想到自己此次可能無法歸來,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李恪要住都督府,那便讓他住!
大的還在後頭呢!
許文一臉笑容道:“那等殿下吃完,我便帶兩位去都督府?衛國公,你看如何?”
“不要叫他衛國公。”
李恪面色不爽。
李靖:“???”
人家叫他李靖衛國公,關他李恪毛事?
許文面色尷尬道:“小的只是想問,衛國公……”
“說了不需要叫他衛國公。”
李恪走到許文面前,指着李靖道:“他是本王帶來的幕僚之一,以後你叫他小李就行!”
小,小李……
不僅是許文,李靖臉皮也在抽抽。
他特麼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得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呼來喝去。
人生悲劇啊!!
許文則是聽出了話中乾坤,指着李靖道:“衛國公只是幕僚之一,那您帶了多少幕僚?”
李恪微微一笑道:“不多。”
“算上衛國公,也就八個人而已,一會你給本王的幕僚們準備好生活起居,要是出了半點意外,拿你試問!”
許文:“……”
這態度。
還真把自個當主人了!?
要不是現在唐都督下落幾何,他徐文早就一錘子乾死李恪,他特麼是幕僚,不是他李恪的奴才!
退下以後,許文朝着身旁的僕役們道:“去把都督府收拾一下,不該讓他們看到的,全部燒了。”
“另外,他那些幕僚,趕快去打探一下,我要知道他們的底細,然後把他們一個個剷除!”
許文面色陰冷。
趙高碰了碰和珅道:“那個傢伙,好像說要除掉咱們?”
主父偃:“好像是。”
虞世基:“怎麼怎麼辦?”
和珅:“我覺得,以理服人會比較好。”
說着,七人擺着猖獗的步子跳到許文面前,看着面前一股匪氣的七人,許文納悶道:“幾位是?”
“自我介紹一下。”
和珅面帶笑容道:“我們就是你剛剛說想弄死的人,吳王府的七位管家。”
許文:“……”
特麼的,早知道就晚點說了!
不過許文也不怕,笑道:“可能是幾位聽錯了,你們作爲吳王的幕僚,我怎麼會有這種心思呢?”
“而且,就算是有了,你們能拿我咋辦呢?”
一臉笑容。
卻囂張的嚇人。
趙高:“他好囂張。”
主父偃:“怎麼辦?”
虞世基:“要不,找個坑給他埋了?”
陳自強:“我看成。”
阿合馬:“不能那麼粗暴,殿下因爲這事罵過我們多少次了?”
聽到這話,許文有些詫異,吳王那麼蠻橫的人。
也會教育手下不要用暴力?
和珅點點頭道:“的確,辦什麼都得用腦,這位小同志肯定也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我們要以理服人!”
說罷,和珅向許文逼近,許文剛開始還一臉淡然,當他看到和珅手上的東西,瞬間後退幾步。
許文詫異的質問道:“你,你手上拿的什麼!?”
“城牆磚。”
和珅笑了。
許文面色古怪道:“不是要以理服人嗎?”
和珅掂了掂磚頭,笑的更燦爛道:“對啊,我們殿下說了,只要在磚頭下頭,講的什麼都能成理。”
“這不是以理服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