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上,此時曾泰早已召集都督府大小官吏前來議事。
看着諸人一個個面帶愁雲,雖說我有自己的計較,不過想到那成千上萬的災民在這本應萬家團圓的季節裡卻是因爲突來的大旱而遭災,無論怎麼說心裡都是無法平靜的。
“諸位,今個本王召集諸位前來,想必諸位已是知道緣由,那麼諸位有何良言儘管說來!”
“殿下,下官以爲當今之計,當以開倉救濟!”
曾泰卻是說道。
曾泰是個好官,這開倉放糧自是必須的,只不過救濟一日是一日,卻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曾長史,開倉放糧那是必然,傳本王令,閩州都督府六曹參軍事會同閩州都督府長史、閩州都督府錄事參軍事一同負責開倉之事!”
“領王諭!”
“曾長史,此時本王就交予你了,這擔子可不輕啊!”
“下官定不負殿下所託!”
曾泰面色堅毅,他的能力我卻是相信的。
“諸位啊,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建州有難,同爲我閩州的諸僚,諸位是不是應該有所行動啊!”
這些個官吏久居閩地,沒有斂財我卻是不信,當然我也不是硬要他們捐多少,只不過有些表面上的功夫不得不做,難道說建州旱災,我閩州都督府除了放糧,連個錢也捨不得捐一分嗎?以後朝堂之上面上還真說不過去。
不過其實這捐錢咱還有更深的意味在裡面。
“諸位,我閩王府先做個表率,爲建州災民捐出十萬貫!”
十萬貫,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到後世那可是五個億!想我閩州茶行一日也只有萬貫收入,當然囉,這僅僅只是閩州茶行,咱還有長安茶行、百濟茶行等大小茶行十幾家,當然其中以閩州茶行與長安最大,至於其他行業到底有多少收入,咱自個都不是太明白,家裡掌錢的事歸仙兒,我不管。
十萬貫一出,衆人一陣驚歎之後卻是面面相覷,十萬貫在他們心中實在是個大數目!
“下官替建州百姓多謝殿下大恩了!”
見到衆人默不作聲,曾泰卻是突然跪倒在地拜謝道。
見到長史跪謝,這些個都督府大小官吏卻是爭先跪拜,一時間弄得我反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曾長史,諸位,你們這是幹什麼,豈不是折殺本王,快快起來!”
“殿下,下官願出五百石錢糧!”
起身後曾泰的一句話卻是不得不讓我有些意外,五百石啊!想他從三品大都督府長史一年也就四百多石,當然這只是祿米,不過曾泰的條件我是知道的,五十多歲的老爺子了,膝下無子,卻又要養活一大家子人,實屬不易,他要捐五百石,我自然不會答應,當然我不會就這麼折了他的面子。
古人所謂‘貧賤不能移’,這種思想在這些個士子出生的官員心中那是相當的根深蒂固。
“曾長史,你年歲已高,若是你執意這般,卻是使得本王難堪啊!”
“這。”
我這一說,曾泰自然不好繼續堅持,畢竟說到這裡他也能體諒到我的用意。
“諸位,今個凡事給建州受災的百姓捐錢的,今天本王閩地商行利潤按諸位捐的數目給諸位分紅!”
“我捐千貫!”
……
一時間現場卻是熱鬧非凡,哎,這些個傢伙啊!不過說句實在話分點利就分點利,咱不缺錢!
“閩州錄事參軍事何在!”
“下官在!”
一個身作綠袍的官員卻是站了出來。
“等錢物募捐之後,你速與建州曹刺史會同建州個知縣將這些財物送到災民手中,不得有誤!”
“是!”
這些錢可都是有咱的銀子在裡面,咱自然不能肥了那些個碩鼠!
“諸位,大家都知道,天策府還在修建,那些耗費的可都是我大唐的財力,然而我建州百姓大旱,民衆苦不堪言,我李恪身爲皇子,又是這閩州的父母官,豈可因爲自己的需求而致使百姓不顧,本王想向父皇提出停止修建天策府,不知諸位可否願與本王一起聯名!”
一口一個民生,咱說的義正言辭,哪有半點虛情假意,就是有怕是也非一般人可以看出。
“殿下爲百姓着想,實乃我閩地百姓之福啊!只是殿下這天策府乃是聖上旨意,怕是。”
說到這裡曾泰卻是不再言語。
我卻是笑了笑,說道。
“諸位,若是聖上怪罪下來,由我李恪一人擔當就是,與我閩州諸僚無關!”
“殿下此言差矣,我閩州諸僚豈是那等貪生怕死之輩,殿下既然高義,我曾泰自然附議,我想這閩州諸僚應該都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歷盡官場數十載,曾泰一雙眼睛早已是練得爐火純青,一些個似乎還有什麼異議的人都已是閉嘴。
“我等附議!”
見此我卻是對着曾泰笑了笑,這老傢伙一是看着我一臉笑意,其實這附議之事不過一場戲,我一說,曾泰一喝,自然是不敢有人不附議。
是夜。
我卻是在書房之中連夜書寫信函。
其實信的內容無非說是什麼建州大旱,天策府修建勞民傷財,將王府與天策府並在一起即可,當然也並非完全這樣,其實在信的後面我還加雜了另外一份信函,只不過那是關於這已是修建完成的府邸的安排,至於具體內容,此處暫不說明。
“殿下,曾長史夤夜來訪!”
見到下人說起曾泰連夜前來,一些似乎咱已是猜到些許。
“殿下,李員外在這建州大旱之際竟是突然大量徵調民夫修建天策府,就是連事先準備派到建州救災的民夫都被他調走了,殿下,這事您當管一管啊!”
聽到此處,咱卻是眼睛忽的閃過一道亮光,當然除了我自己一般人不可能發覺。
“豈有此理,曾長史勿憂,本王這就派人前往交涉,不過曾長史,天策府畢竟是聖上所批,在我等信函還未得到聖上批准之前,本王也不敢保證啊!曾長史,天色一晚,本王還是先派人送你回府,此事我看還得從長計議啊!”
看着我一臉苦悶,曾泰自然不會久留,卻是有些無奈的離去。
“哼,看來好戲開場啊!”
看這曾泰離去,此時的我嘴角卻是露出一絲不曾察覺的笑意。
……
幾日後,泉州火器司作坊。
“宇文大師,這炮彈準備的如何啊!”
“殿下,這些個東西已按殿下要求製作了三百發,只是不知殿下要在這些炮彈之中塞些鹽巴爲何啊!”
宇文愷摸着一把白鬍子卻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哦,這個嘛,宇文大師啊,你看今個這個天氣爲不會下雨啊!”
我卻是並未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問道。
看了看天空中有些昏暗的天空,宇文愷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殿下,雲層雖厚,今日卻是不會降雨啊!”